阎骁桀愕然的脸上满是内疚,尴尬的收回手,低声道,“我有话和你说,可以换个地方吗?”
舒茵本想说不必,但,在他殷切的眼神笼罩下,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两人往小镇最西边走去,那里是镇运河的入口,也是镇尾。
一路无话,却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小心翼翼的探究着对方的心思。
阎骁桀本是满心欣喜,鼓足勇气,准备着被她痛骂一顿,然后将她拥入怀中再痛哭一顿,可,现在,竟然开始忐忑了。
她平静得让他害怕。
走到河边,舒茵坐在堤坝上,微风吹着她的发丝,在那张清丽的脸庞上飘来飘去。
阎骁桀好想好想伸手将她的发丝拂道她耳后,可他不敢再动手。
他已经感觉到,她认出了自己。
而,她的反应竟然让她措手不及。
“先生,有话可以说了。”
舒茵忍不住开口,却不看阎骁桀,她不知道若是再看他的眼睛,会不会控制不住深陷进去。
阎骁桀沉默着,坐在她身边,看着河面波光粼粼,就像是他的心情起起伏伏。
舒茵忍不住歪过脑袋瞪着他,“我没这么闲!”
阎骁桀也看向她,有些无奈,仔细斟酌了一下,“你……不想阎骁桀?”
舒茵想都不想,摇头,“不想。”
阎骁桀顿时噎住,不知怎么接下去了。
不想?
她真的认出他来了!
阎骁桀刚低落的心情顿时再次兴奋起来,但,怕吓着舒茵,也怕她为了他的隐瞒而生气,小心翼翼的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舒茵有些咬牙切齿。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扛着这么多年,对不起欺骗你,对不起让你受苦,对不起……”
“闭嘴!”舒茵跳起来,站直在他面前,凶巴巴的指着他的脸,“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阎骁桀也站起来,一把握住她的手,往怀里一拽,同时撕下脸上的胶膜,激动的抱住她,“你知道我是谁。”
“噢……”下一刻,他的脚一阵剧痛,不得不松开她。
舒茵冷着脸后退一步,定定的看着那张让她思念到痛彻心扉的脸。
“你终于肯露出真面目了!”
阎骁桀苦笑着,“你还是这么凶。”
“所以,你离我远点!”舒茵满心的委屈化作了愤怒,一把推开他就走。
阎骁桀急忙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放手!”舒茵怒吼着,眼圈已经红了。
阎骁桀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将她狠狠的拥进怀里,手紧紧勒住她用力挣扎的身子。
她瘦了,瘦得让他心痛。
“对不起,茵茵,对不起,你骂我打我都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阎骁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满腹话都只能化作三个字。
舒茵索性大哭起来。
阎骁桀用力抱着她,也控制不住默默的落下眼泪。
一直等到舒茵的哭声渐渐的小了下来,阎骁桀才轻轻的抚着她的背,柔声道,“茵茵,对不起。”
舒茵猛然一把推开他,用手帕把眼泪擦干,冷着脸,“不用说对不起。你我已经成了陌路人。”
阎骁桀一脸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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