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张天赐要吃惊?要及时收刀?这里面有曲折。
前面张天赐就说过,收拾这里的野鬼们,其实不难,难的就是这个老和尚的魂魄夹在其中。
因为老和尚舍己度化野鬼,最后庙毁人亡,在佛门的规矩中,也算是有大功德的。他虽然做了鬼,但是没有害人,张天赐不能灭他。
而且,这老和尚是佛门中人,不是道门中人,张天赐作为道门天师,不能任意处理他。
如果张天赐把这个老和尚也灭了,势必会引起佛道两家的争执。
别的不说,那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萨,就一定会有意见,因为地藏王也是佛门弟子。而这个地藏王,又是幽冥教主,在冥界中的地位,首屈一指。连十殿阎罗,都要给地藏王面子,张天赐又怎么好意思,直接灭了地藏王教派的信徒?
所以,这就是张天赐必须收刀的原因。
张天赐这一收刀,对面的老鬼得了机会,鬼爪伸出,直刺张天赐的胸膛!
这一招够狠够快够毒辣,完全可以将张天赐开肠破腹。
但是这老鬼也算计错了,因为他不知道张天赐的胸前,带着护心镜。
就在老鬼的鬼爪碰到张天赐胸前的一瞬间,有红光在张天赐胸前猛地一闪,反击在老鬼的身上。
“呀……啊!”老鬼惨叫一声,倒飞而出,尚在空中便惊恐地大叫:“天师、龙虎山天师伏魔镜!小娃娃,你到底是谁?”
“龙虎山中真宰相,麒麟殿上活神仙!”张天赐亮出天师印,向着四周大喝,说道:“天师伏魔,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大师大真人,竟然是个小娃娃?那刚才抓住的老头,又是谁来?”一干老鬼大惊失色,愣在当地,不知所措。
张天赐面寒如水,挥刀割断了大光头和彭晓森身上的束缚,一边冲着那些野鬼说道:“束手就擒,本天师可以从轻发落。敢有忤逆,叫你们魂飞魄散!”
大光头和彭晓森脱了困,活动活动手脚,不约而同地向着渔夫扑去!
原本,这些老鬼们还在犹豫,见到大光头和彭晓森发起攻击,顿时大乱,发一声喊,各自奔逃。
“给我追!”张天赐一挥手,天师收鬼幡冲着老太婆飞去。
老太婆这时候,还是弘法大师的模样,知道张天赐的厉害,不敢交战,转身就逃。
顷刻间,庙里的鬼影跑了个干干净净。
鬼跑了没事,但是这个空间失去了鬼力的支撑,湖水便猛地灌了进来!
张天赐有天师印,可以水火不侵。
见势不妙,张天赐急忙默念密咒,借用天师印辟水。素素机灵,早已经躲到了张天赐的身边,拉住了张天赐的胳膊。
而大光头和彭晓森就惨了,被倒灌的湖水一冲,顿时变成了落水狗,在激流中哇哇大叫,随波逐流。
“莽夫,没有水下的功夫,也敢下水来捉鬼!”张天赐骂了一句,手举天师印,辟水而行,带着素素四下搜寻。
等到找到大光头和彭晓森的时候,这两人都灌了好几口水。
浑身湿漉漉地躲在张天赐的庇护中,彭晓森兀自不相信,抬头看着张天赐手里的天师印,问道:“大真人,你真的是龙虎山天师大真人?”
“我不是,难道你是啊。彭晓森,你一去多年,忘了龙虎山,龙虎山还记着你。要不是念在你是龙虎山弟子的份上,今天就让你把湖水喝饱!”张天赐哼了一声,说道:“闲话少说,都随我上去捉鬼!”
“大真人……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彭晓森愕然不已,跟着张天赐的身后,缓缓升向水面。
湖水原本不是很深,不过三四丈的样子。
张天赐用天师印开道,转眼间升到了水面上。
湖面上飘着几块破木板,就是先前,那些老鬼们用来变化小船小桥的材料。
素素身体轻盈,第一个跳上一块木板。那木板只是往下微微一沉,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承重之力。
操控着这块木板,素素在湖面上迅速移动,移来一块大门板,叫道:“表哥,快上来。”
张天赐点点头,跳上了大木板。
素素急忙伸手接住,帮着张天赐稳定身形。
张天赐一走,大光头和彭晓森又落在了水里。
彭晓森还好,有点水性,但是衣服穿的多,在水里也不利索,只能费力地狗刨。
大光头更惨,连狗刨都不会,挥手大叫,眼看又要落下去。
素素忍不住一笑,玉足飞起,将两块稍大一点的木板踢了过去,让大光头二人抱住木板。
抱住了木板,大光头才停止惨叫,大口大口地向外面吐水。
“饶光华,我不是让你四处云游吗,你怎么游水里来了?”张天赐瞪了一眼,问道。
“大真人……我这不是想偷偷跟着你,帮你做点事吗?”饶光华横趴在木板上,大口喘气,说道:“可惜,我的炼妖壶没了,行动能力大打折扣,要不,就这些野鬼……”
“行了行了,炼妖壶本来就不是你的。”张天赐挥挥手,说道:“用童子尿和尿泥的事,是你干的?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做这种小孩子的事?”
大光头咧嘴一笑,不无得意:“嘿嘿,大真人,我的尿泥里面,还配了朱砂,捏成泥丸,是对付野鬼的有效武器啊。我用弹弓发射泥丸,那些小鬼们,都躲之不及。”
“啊?那你的尿泥丸射在湖中,我们刚才灌了水,不是等于吃了你的童子尿?”彭晓森脸色一衰,呸呸呸地吐吐沫。
大光头嘿嘿而笑:“我自己也喝了水了……那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计的。再说了,童子尿其实是好东西啊,可以滋阴补阳,养精蓄神……”
正说话间,龚自贵和田晓荷一起扑到,叫道:“大真人,怎么这些野鬼炸锅了?”
“围着湖边巡逻,不要放过一个!他们出了水,就没有多少道行了,你们可以对付的。”张天赐挥手说道。
龚自贵和田晓荷答应一声,又急忙飘走,执行命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