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可是腌菜的大好季节,自古国人就有腌菜传统习惯。
以前家里能没有点咸菜?
那时人更是个个都是腌菜高手。
家里有咸菜早晚连炒菜都免了,咸菜取出即食,用来佐粥绝对下饭。
萝卜白菜和包菜豆角都适合。
………………
兰氏眼神幽幽,心里发狠。
陈家靠不住,等女儿醒过来,她一定要和娘家修书一封,不过一个小小的白离初罢了!
她定要他为此事付出代价!
。。。。。。。。。。。
叶清今日上午已经叫人将她和钱君宝出门要带的行李收拾好了。
东西不多,到了北方还可以再买。
想起这一趟出去要花两个月的时间,叶清带着冬曲坐马车直奔集市,她得再采购一些给家里人用的东西。
另外也给自己空间里弄一些东西进去。
“掌柜的,这个还有那个都给装十石,嗯,算我七文一斤,行,装好送到钱府。”
叶清在集市慢慢的转着,看到要买的东西就上前商谈一番,购买下来,然后直奔下一家。
接下去几个月都是农闲,蓝星庄园那边势必会增加一倍的人手。
虽然这些东西让老管家也能来买,但他毕竟年纪大了。
而叶文山,他从来不管这些事儿。
之前叶清倒是给了钱给小梁氏,让她帮着买。
但兴许是节俭惯了,她总是什么便宜买什么。
对于讲究质量的叶清来说,太便宜的东西可没什么好货。
如今她也不差那几个钱,没必要省省省。
到了现在,金钱已经不是她追求的最大目标。
她倒是希望自己多碰见几个像是南平王妃那么大方的人,给她多准备一些稀有的动植物。
有了空间金币,对她来说才更有安全感。
叶清这一路买买买,跟着的冬曲都晕,虽然又不用她搬,但还是有些懵。
不懂小姐为什么出个门,似乎要把集市上的东西买光了一样。
忙活了近两个时辰,快到中午了,才把所有的东西都收购全,叶清决定请一下叶家几个堂姐妹来吃个饭。
知道叶清要出远门,几个和叶清交好的堂姐妹都来了,就连忙碌的叶瑛也过来了。
倒是叶珍没有来,昨晚看见自己娘亲李氏那副抠门的模样,她心里面对叶清还是有怨的。
觉得是叶清亏待了她们家,才会把自己爹逼走,娘变得不善。
若是叶清知道叶珍是这么想的,绝对会后悔自己还借了五十两银子给她。
叶芳平时就把镇上逛得溜熟,对哪里有好吃的也是门儿清。
在她的带领之下,叶清一行全都是女人,就被她带到了一家花园式的酒家。
这是一家躲在北门大街深处巷子里的酒家,因为北门大街不允许经营食铺,所以这家酒家离着北门大街还是有些距离的。
不过正是因为整个北门找不到几个吃饭的地方,这里的名气才打了出去,有众多住在北门的达官显贵还有书院有钱的学子会来这里消费。
而这里的消费也是很高的,比起天雪居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说,连一盘小青菜都要卖到一百文的高价。
更别说他们店里的招牌菜肴和酒水了。
在之前,叶芳听到这样的价格,都会对这店远远避开。
而今天,是叶清请客,她是一点压力也没有,甚至还很兴奋,终于有机会到这里来开开眼界。
“芳芳,你怎么带我们到这里吃饭啊?这里的菜很贵的!”叶兰也听说过这里,拉过自己妹妹就责怪起来。
“嘿嘿,我这不是就差这个地方没来吃过了吗?
难得今天有机会,再说韭芽不是说了,地方随便选嘛!何况,再贵对韭芽来说也不会真贵到哪里去。
你看到韭芽头上戴的那个珍珠发钗了吗?我听说那样大的珍珠一颗就得几百两,而那样的钗子韭芽有一大盒呢。
上次她就送了我一支,乖乖!你知道吗?我都不敢戴出去。”
“你别胡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几百两在你嘴里像是几文钱似的。
再说就算韭芽现在变有钱了,该省着还是省着点。”叶兰不满叶芳的态度。
虽然她们和叶清是交情好的堂姐妹,但若是仗着这样就乱花她的钱,难免让人感觉她们有点过分。
叶清突然接话道:“兰兰姐,没事儿,这里的饭菜贵一些就贵一些,我们姐妹们难得聚在一起,今天一定要吃得高兴才是。”
“韭芽,我觉得到这里还是破费了些。”叶兰道。
叶清摆了摆手道:“就我们几个姐妹吃一顿饭,还能把我吃穷了啊。”
见她一副从容淡定,笑眯眯的样子,叶兰这才松了脸色,只是还是对叶芳说道:“芳芳,下次别自作主张了!”
“哦!”叶芳点了点头,心里却没把三姐的话放进去。
对她来说,吃远比其他事情重要,何况再过一日她就得开始按叶清说的去减肥了呢!
在减肥之前,能过一次嘴瘾,满足下肚皮是多么美好的事。
走进这家名字就和酒家不搭边的叫做“晴耕雨读”的酒家,眼前豁然开朗。
整个酒家的前院绿树成荫,花团锦簇,还有小桥流水,假山水车。
花朵上还有翩翩而过的七彩蝴蝶,更是惹人注目。
在枝叶随风轻轻摇曳中,有种仿如进入一幅画卷的代入感。
院里摆着六张小方桌,如果是晚上坐在这里,客人不但可以一边享用美味的食物,还可以一边静看一处戏台上的昆曲表演。
此时是中午,戏台上只有一位琴师在弹奏。
曲子很完美,让人听了心旷神怡。
不想坐在院里吃饭,可以进到一座三层的阁楼用餐。
一进去,金碧辉煌却又古色古香的餐厅就印入眼帘,连自诩常去豪华酒楼的宾客们也受到了冲击。
因为许多地方的酒楼都讲究个雅致,可这里就是布置得金光闪闪。
连餐具都是鎏金嵌银的,但却一点也不让人感到土气。
叶清一行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之后。
殷勤热络的店小二就拿着菜单过来了。
这还是叶清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看到酒家的菜单。
以前去过的地方,都是把菜牌挂在墙面上,或者就是小二口述。
而这里却可以在精美的菜单中发现有多种选择:本地菜、外地名菜或仿制宫廷菜还有素食,各类菜基本都有6或8道。
点心也有上百种之多,特别是其中有一些点心,是失传多年的前朝宫廷点心。
叶清眨了眨眼,暗想这小小的崇阳镇真是藏龙卧虎……
那边西园门外,白离初刚上马车坐稳。
身边的徐少霖看了看白离初的脸色,实在好奇鼓足勇气问道:“白兄,你刚才为什么拒绝陈小姐的美意啊?”
储云康也疑惑不已的望着白离初,“是啊,那陈冰连图家的提亲都拒绝了,她只一心一意想要和你在一起。
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有什么好拒绝的。”
白离初侧头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开口。
拒绝一个不喜欢的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不是那种喜欢拖泥带水,或者吊着人家玩暧昧的男子。
何况两世为人,他知道自己这一生想要的是什么。
“难不成你心有所属?”徐少霖看着缓缓闭上眼睛,明显不想回答他们的白离初。
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解释的通吧?
不然,那可是陈冰啊?
而且陈阁老也亲口说了,绝对不会让他入赘的。
何况,还答应把陈家半数的家产和全部的藏书都当成嫁妆。
这是多么大的机遇和诱惑啊?
为什么拒绝,还是拒绝得那么干脆。
可要是他心有所属……白离初平时却并没有和哪个女子走得特别近,也没听说他对哪个女子表示出特别的好感啊?
想不明白的徐少霖和储云康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叹息。
这好事,怎么就没落到他们身上呢?
他们心里也同时冒出一个想法,若是白离初真的心有所属。
不知道那是何等风姿绝代的佳人!
建州陈府。
“哐啷”一声,一只薄胚青花瓷茶盅被扫落在地,滚了几滚,碎成三瓣。
站在离那茶盅最近的一个老嬷嬷低头看着被扔掉的茶盅,额边的青筋跳啊跳的,脸色微变却大气都不敢出。
而坐在主位上的一位华服贵妇此刻神情狰狞,让人看了颇感惶恐。
站在她一旁的小丫头更是缩头缩尾的,没人敢上前收拾。
昨天夜里,府里头最受宠的小小姐陈冰上吊自缢了。
虽然被救了下来,但却还昏迷不醒,可这事也不知道怎么才半天功夫就传得整个城里到处都是。
是城里闲着的人实在太多了呢,还是被什么有心人给弄的都不得而知。
这会儿街头巷尾到处流传着陈冰被白离初当众拒婚,羞愧上吊的消息,众人皆知……
扔掉茶盅的正是陈冰的亲生母亲陈兰氏,他是陈阁老唯一的儿子陈泰盛的正妻,膝下只生有陈冰一个独女。
在陈府,所有的下人都知晓最不能得罪的主子就是兰氏,她不但是这陈府唯一的长媳,还是清州第一世家兰氏的嫡女。
她在外头是温婉可人的贤淑媳妇,堪为妇人楷模。
可是一回到府内,那就是高傲跋扈,连阁老有的时候都拿她没有办法的泼妇。
心眼小,脾气躁,善妒又爱吃味,心高气傲得受不得一丝气。
只要她受了一点闲气,她便会朝下人发作。
丫鬟和婆子们都怕她,只要一看她脸色不对便躲得远远地,绝不往她跟前凑。
不过其实最叫人惧怕的还是她和你表面呵呵笑的时候,往往那个时候,不管你有没有犯错,都有可能成了她嘴里一句话之后的倒霉鬼!
昨夜陈阁老在西园举办中秋宴,兰氏和她夫君并没有去,而是在陈府主持家宴。
只她的宝贝心肝小女儿跟着祖父去了西园,没想到高高兴兴,满面春风的去了,却只剩下一口气,横着被送了回来。
“呜……呜……陈泰盛,你个怂人啊。
你就是这么照顾女儿的?
你们陈家就是这么让一个无权无势的芝麻般大小的民爵,给欺负到头顶上的?
现在外面的人都说我们的冰儿是颗鱼目混珠,那建州第一才女的名头都是别人吹捧出来的…
不然怎么会被白离初当面拒绝?还说冰儿自己厚脸皮,硬要赖上别人,才存心自缢威胁的!”
哭花脸的兰氏满脸都是泪水,她一脸的委屈,满肚子怨气,还有说不出的熊熊怒火。
她的宝贝心肝,几时受过这样的气了,而她自己又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了。
如今外面传得好像她的女儿就是路边的破烂货,从头到脚被人看不起。
而她也是无论走到哪里,讥笑的异样眼光就跟到哪,气得她心肝脾肺都快要炸了!
她兰氏的女儿,就算不是陈阁老的孙女,那也贵比一城之主的千金,甚至可以和郡王的女儿比肩?
什么时候让人这么埋汰过。
嘁!
那连个举人都没考中的白离初,只不过用了一点小小技巧混了个八等的民爵,就敢瞧不上她的女儿?
是谁给他的胆子,他真以为自己是皇家子弟不成!?
“昨夜是谁照顾的小姐?”兰氏身边的茶盅又换了一只,她瞪着面前的一个老嬷嬷。
“有蓝月和红玉。”老嬷嬷的声音沙哑,不知为何她眼睛都发肿了。
但显然这一招很有用,至少兰氏没有拿她出气。
“她们此刻在何处?”
“早上就已经被打了二十鞭子,然后发卖到金沙河花船上去了……”老嬷嬷答道。
知道夫人绝对不会轻易饶了贴身伺候陈冰的丫鬟,昨夜一出事,就有管事嬷嬷将那两个丫鬟给抓了。
“便宜她们了,现在外面还在说什么?”兰氏撇了撇嘴。
兴许是口渴了,拿起茶盅,看似平静地喝着茶,但实际上已气到持盅的手微微颤抖。
“还是和早上说的差不多。”
“有没有办法让他们闭嘴?”
“夫人,外面的流言现在要想止住,还得靠老太爷出面才行……
还有,小小姐估计也快醒来,夫人您还要做好准备,防止小小姐再次想不开啊……”
兰氏听得脸上闪过一抹狰狞,盯着她怒道:“闭嘴,你这张臭嘴没把门,你是想咒我女儿吗?”
老嬷嬷再不敢多嘴,垂首惶恐道:“奴婢该死!”
兰氏横眉竖目,目中淬着阴狠,茶盅再次被摔得稀碎,茶水泼了老嬷嬷一身。
老嬷嬷只是杵着不敢动,一旁的小丫鬟却吓得差点倒在地上去,惊魂未定呆呆的望着地上的碎瓷片。
“再有下一回,你这老命就别想要了!你们都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