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子元忧心如焚,忍着胃痛,驱车到何熹兮家。 </p>
当从何落舒口中得知何熹兮还没回家后,他心里更是忐忑不安。</p>
这么大的雨,不知道熹兮有没有落脚的地方?</p>
白羽空宽慰道,“手机打不通也可能是因为没电了。熹兮应该跟省言在一起,有省言照顾,应该不会有事的。”</p>
“是啊,两个人的手机都打不通。现在也唯有再等等看了,他们两个成年人,肯定不会这么没交代的。”</p>
何落舒又拨了一通罗省言的号码,自言自语道。</p>
听到那句“他们两个成年人”的时候,蒙子元的心头掠过一丝不详的预感。</p>
他今天只吃了早餐,开车的时候,胃已经隐隐作痛。</p>
现在心一急,更是觉得胃痛难忍。</p>
忽然,一阵恶心涌上喉咙,他顾不上征询主人的意见,就飞快地奔向厕所。</p>
听着蒙子元痛苦的呕吐声,何落舒和白羽空不由得担心起来。</p>
心想,蒙子元不会是得了什么急病吧?</p>
白羽空见蒙子元久久没出来,便走进厕所看。</p>
只见蒙子元面色苍白,眉头紧紧皱着,双手正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p>
“胃,胃痛。”</p>
蒙子元痛得全身无力,只能简短地说道。</p>
“不行,得马上送医院了。”</p>
白羽空见他的症状不轻,立刻扶起他。</p>
“老婆,他胃痛,我先送他去医院,你在家等熹兮!”</p>
白羽空说着就急匆匆地开车走了。</p>
茅草屋里。</p>
伴随着淅沥不止的雨声,阴冷潮湿的空气,何熹兮和罗省言正在艰难地钻木取火。</p>
“果然没有想象中容易。”</p>
罗省言用细木棍在木板上钻了将近一个小时,期间起过几次微弱的火星,但是转瞬即逝,让他们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熄灭了。</p>
何熹兮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p>
忽然,她灵机一动。</p>
“别灰心,这回在旁边放一圈干草,等到火星出现的时候,就比较容易起火了。”</p>
“好,我再试试。”</p>
罗省言在何熹兮的鼓励下,卯足了劲,继续用双手不停搓木棍。</p>
又过了十几分钟,木头上冒起了一丝轻烟。</p>
罗省言再接再厉,更加用力地搓动木棍,几颗火星闪现。</p>
何熹兮小心翼翼地把干草往木孔里放,没多久,火星就成了燎原之势,终于燃起了红色的火苗。</p>
两人不由得欢呼起来,急忙把火引到干叶子堆里,等火旺以后慢慢添上木材。</p>
一个多小时下来,罗省言只觉得浑身发热,双手也磨破了皮。</p>
透过跳跃的火苗,何熹兮看到罗省言红通通的手掌。</p>
“省言,你的手一定很疼吧。”</p>
说完,她就把包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拿出一瓶药油。</p>
“涂点药吧,要不然沾水很疼的。”</p>
“好。”</p>
罗省言接过药油,放在一边,跟手心的一根小木刺较起劲来。</p>
“我来帮你吧。”</p>
何熹兮拿过他的手,对着火光,找到小刺的位置,耐心地试了几次才拔出来。</p>
虽然淋得跟半死不活的落汤鸡似的,但是钻木取火的成功,让两个人获得了极大的安全感。</p>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p>
狭小的屋子里,只听见木材在火中爆裂的“哔剥”声。</p>
药油的气味因着柴火生发的缘故,显得更加浓烈。</p>
那股薄荷草药的香味,让“落魄”的两人都安神静气下来。</p>
“都怪我不好,我不应该带你来山上看什么日落的。现在手机也没有信号,通知不了姐姐姐夫。”</p>
罗省言自责地说道。</p>
火光在他愧疚的眸子中不停闪烁。</p>
“是我要看日落的,不关你的事。”</p>
何熹兮通情达理地说道。</p>
罗省言却苦涩一笑。</p>
熹兮刁蛮霸道惯了,听着她豁达大度地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难能可贵。</p>
不过,这也说明了他们关系的疏远。</p>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在他胸口狠狠地捶一拳,娇嗔道,“不怪你怪谁啊?算你还有自知之明。”</p>
然后就小鸟依人地靠在他怀里。</p>
交往的这三年,有许多人偷偷问他:何熹兮这么霸道,总是对你颐指气使的,你怎么还能忍受她啊?</p>
事后他想了想,或许就是因为她霸道任性之下不经意流露的娇憨情态,让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p>
即使再专一的男人,也是贪心的。</p>
他们贪图女人的美貌,贪图女人的温柔,贪图女人的独立,贪图女人的任性。</p>
更多的时候,他们喜欢女人的多变。</p>
喜欢像樱桃小丸子一样的可爱单纯,喜欢像白雪公主一样的美丽动人;</p>
喜欢像小白兔一样的百依百顺,喜欢像豹子一样的性感狂野。</p>
总的来说,他们希望自己的女人是柔情似水、贤惠淑德、狂野妩媚、任性嚣张的统一体,能够随着他们的意愿变换。</p>
而何熹兮自己并不知道,她是男人心目中这种复杂多变的存在。</p>
不知道是她的性格让他们有了源源不断的新鲜感,还是他们只是单纯喜欢找虐而已。</p>
如果何熹兮能听到罗省言此刻的想法,肯定会回他一句。</p>
“你需要的不是女人,而是叮当猫。”</p>
熊熊燃烧的柴火让两人的身子渐渐暖了起来。</p>
何熹兮把手放在火堆上烤着,忽然惆怅地冒出了一句,“如果这时有红薯就好了。”</p>
“……”</p>
罗省言瞪大了眼睛。</p>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的。</p>
你以为我们是出来农家乐的吗?</p>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他在上山之前,买啤酒的时候顺便买了一包棉花糖。</p>
“红薯我是变不出来了,不过这个怎么样?”</p>
说着就从背后拿出一包粉色的棉花糖。</p>
“不会吧?你竟然买了棉花糖,真是太好了!”</p>
何熹兮举着棉花糖,欢呼雀跃起来。</p>
她兴奋地撕开包装,“烤不了红薯,那我们就烤棉花糖好了。”</p>
“……”</p>
罗省言也真是醉了。</p>
又不是参加篝火晚会,不要什么东西都拿来烤好吗?</p>
何熹兮选了两条细长的树枝,把棉花糖插/在上面,怂恿罗省言跟着一起烤。</p>
棉花糖在火焰中微微翻烤,就迅速变得焦黄,散发出甜甜的气息。</p>
轻轻地咬一口,外面香脆,里面却裹着已经软化了的糖浆,比夹心巧克力还要好吃一百倍。</p>
就在他们吃得不亦乐乎之时,嘈杂的雨声中,传来一阵突兀的鸟叫声。</p>
忽然,一阵狂风将原本腐朽的木门推开,一大群灰白色的蛾子朝他们飞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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