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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p>
玄宸往后一靠，弓起了一条腿，胳膊搭在膝盖看着下方的人，一声冷笑很是危险，隐藏着一触即发的杀意，无视一旁伤还没好要跟着一起来看热闹的玄然，如果他知道断子绝孙的始作俑者是方醒，不晓得还会否如此称赞方醒。</p>
“阿朗，见着白昱墨了吗？”</p>
“没有。”</p>
玄朗回答的很是冷淡，他有一双动人的眼，不笑亦是含情，散发着炽热的光芒，这道强烈的光线只属于那个叫作方醒的女子，故也不喜玄然的评价，只几句话根本不足以形容他第一眼看的心人。</p>
“这么热闹，白昱墨会不来？”</p>
“一定来了。”</p>
玄宸微眯着一对丹凤眼朝下搜索着，无论他白昱墨再如何寡淡，有些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如若不然，光凭残废一事，这天下一定会变成人间炼狱。</p>
“那女王爷真有气势，她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p>
“咦？”</p>
没人理会玄然，他也习惯了，只是玄宸突然有些狐疑的盯着方醒，如果刚才没有瞧错，方醒好像笑了，只是一眨眼的笑意，却可让他浑身下充满了寒意，这种感觉实在太过不妙了。</p>
“阿朗，你说这女王爷想做什么？”</p>
“造福古苍百姓？”</p>
玄然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玄朗与他有同样的想法，只玄宸顶多相信两成，方醒那个人的确好心肠，古苍有这样一个女王爷是一国之幸，可推回来说，又是不幸...</p>
“又开始了。”</p>
“快看..”</p>
其实方醒这次的套路很好看懂，她似乎与皇亲提的折扇有缘，但凡她开始有些不耐烦的摩挲扇面，说明有好戏可看了，这不正如众人所期待的，方醒走到最前方止住了脚步。</p>
“现在，给各位一个机会，凡代笔者自动离场，刑罚减半。”</p>
“...”</p>
一阵难捱的沉默，有些个考生手的毛笔已经不听使唤的颤抖，虚张声势，不少人只好这样做着心理安慰，即使方醒再厉害，还能什么都知道吗，万一没被发现呢..</p>
“确定..没有？”</p>
“...”</p>
方醒的笑容同往日里一样，没有受到这气氛的半点影响，抬手一挥一众书童便跟着她往前走着，这帮考生现在沉默不语不要紧，只是一会万不要哭爹喊娘的求饶。</p>
“凡是被本王点到代考的，罚银五千两，行杖五十，十年内不得参加科举。代笔者罚银十两，行杖为十..”</p>
“殿下...”</p>
负责记录的书童唰唰唰的写个飞快，人群响起一道悲壮的声音，想来是哪位请了代考受不了方醒施压的傻孩子，只是这会已经晚了，官兵迅速前扣住了人。</p>
“曾任川阳知县的高杰，定陶知县的袁华晖，望城知县的曹和志，清渠知县的王正祥，扶江知县的周洪杰，保亭知县的曾希芳...”</p>
“殿下饶命啊..”</p>
考场居然迹般的没有燥乱起来，不停的有人跪地求饶，而后被官兵请出考场，由书童做记录证明，余下的考生们也已经没了心思做章，被此时仰着下巴，方醒轻轻开口便能叫出名字的能力惊呆了..</p>
“诶..这个，留下继续考试。”</p>
“凭什么！”</p>
方醒制止住了官兵欲拽走的一位代笔者，立刻引来其他代笔者的不服气，他们的惩罚方醒降得很低，可仍改变不了他们是代笔的身份，方醒却同意这根本没有任过知县的男子继续作..</p>
“凭什么..凭他圣哲书斋的赵嘉良家有重病的双亲，凭他满腹经纶，学识渊博，凭他单单将报名的几个铜板拿去买了药..”</p>
“你..”</p>
“至于你，博仕书斋的李成业，所有刑罚加倍，且三年不得参加科举，毕竟你们书斋的要价要其他书斋高的离谱，而你竟有信心说什么替别人考个前三甲来..”</p>
李成业最后都不知怎么被带出的考场，脚下软榻榻的像是没了知觉，他想不通面前是个怎样的人，如此多的考生，难不成她都做了调查？而且连相貌都能记得准确...</p>
考场很快恢复了平静，所有人的心境却都无法回复到一刻，一双双眼睛汇聚到方醒身，闪着狂热的光亮，怎么办，他们好像越来越愿意神化方醒了，这个偃安城曾经最大的笑柄。</p>
“方醒，你这快弄走一半的人了，让朕到时如何分配啊..”</p>
“回皇，方醒同太子殿下商议过此事，查了之前科考的试卷，发现有不少采出众之人，故今日也将他们带来，若皇应允，他们需用这里考生最末一位交的时间，完成律法及章的考试。”</p>
方醒此时的话语，狠狠的刺痛了白昱祁的心底，这也不能怪她方醒，如今朝势力逐渐不利于太子，方醒也希望维持平衡，况且所有人都只知她的一切是皇给的，莫名的调查清楚了所有考生的背景，当然需要太子的名头...</p>
“传吧。”</p>
“传..”</p>
书童领着一批考生入场，选在无人的矮桌前坐下，太子曾经看着方醒面寒如霜的眼神，如今也变得柔软起来，方醒想找个正当理由不假，可也把这次的功劳全推给了太子。</p>
“皇，于大人复考结束了。”</p>
“哦？呈来给朕瞧瞧。”</p>
于远帆没让方醒失望，率先完成了章，书童将两场的试卷交到了高公公的手，皇没有去看他律法问题作答的如何，直接审视所作的章，之科举时竟精进了不少。</p>
“于卿这句信贤而任之..说的甚好。”</p>
“谢皇。”</p>
皇只夸了一句，众人立刻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聚到王杰心的身，想他此刻的压力该是有多大，于远帆坐回蒲垫，并没有心生骄傲，太监了茶水点心给他。</p>
“这篇章..将科举用了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之语，倒是大胆。”</p>
“请皇恕罪。”</p>
陆续有考生交了章，皇此时下方的男子正是方醒在之前落榜者提来的，笔颇有王杰心的感觉，犀利且大胆，只却之有一种说不来的感觉。</p>
“恩？这是顾成作的？”</p>
“回皇，正是。”</p>
皇现场阅卷，高公公在一旁仔细察看了姓名，的确是方醒点过的顾成，只皇有些纳闷，如此采的人只是被调遣做了个小县令，可说是屈才了，所以这问题是出在吏部还是曾经的礼部尚书叶凡之身呢？</p>
“皇，这是王大人的。”</p>
“快拿给朕看看。”</p>
看得出皇对王杰心的章还是有所期待的，这可真是个怪的帝王，喜欢听一些独辟蹊径的意见，却见不得白昱墨那样独特的人...</p>
“这是何意？方醒你们瞧瞧。”</p>
“是。”</p>
王杰心看到这情形顿时愣住了，思绪一片混乱，有点踌躇的偷瞄着方醒和太子，那二人此时正在查阅他的章，那里面有皇看不懂的内容？不应该啊..而且方醒的表情是什么意思？</p>
“王大人，这是你作的？”</p>
“回煜王殿下，是..”</p>
方醒自始至终不再开口，不由目光微凉地看了王杰心一眼，令他摸不着头脑，只远处的玄宸及白昱墨终于晓得了方醒的用意，或是说这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是一个圈套。</p>
“王卿，予圣望其项背是何意？”</p>
“回皇...臣之意是对皇的雄才大略所望尘莫及..”</p>
王杰心说完将目光反倒锁在方醒身，可惜方醒什么表情都没有，倒是身后不少人发出小声的议论，难不成这话有错？或许是皇觉得此次章的风格不如科考那时？</p>
“那你所说的还需集思广益，是说自己了？”</p>
“回皇..是。”</p>
啪！</p>
皇一把将桌的茶杯砸向王杰心的脑门，吓得场之人再不敢议论王杰心言语的无知..王杰心自然一动不敢动，额头被生生砸破，血顺着脸颊往下流。</p>
“好你个科考状元王杰心，是这样望其项背的！”</p>
“皇恕罪，臣实在不知章错在哪里...”</p>
王杰心真觉得委屈极了，这章明明是提前找老先生作好的，他也审阅过多次，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问题，更别说让皇在天下人面前如此待他，难不成是？</p>
“皇息怒，这其许是有什么误会，高公公，将科考时王大人的章拿来。”</p>
“是。”</p>
王杰心没想到方醒会替他讲话，立刻附和的点头，一旁的书童手忙脚乱的翻出了之前的章，好在今日太子提议都带，高公公亲手交到方醒手，只还没看两眼，方醒的脸色变得愈加难看。</p>
“方醒，怎么了这是？”</p>
“回皇，方醒想让京兆府尹瞧瞧这章。”</p>
皇点头应允，京兆府尹受宠若惊的走到前方，今日他是图个热闹，按官阶坐的位置也是甚远，居然还有需要他的地方..只是眼睛无意的瞟了两眼，已经震惊的忘记了行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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