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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口拔牙

    张惠康点头哈腰表示“遵旨”。

    这位信奉“道教”,以得道自居的大师,轻而易举地被三儿附了体。他日常里装腔作势的做派唬住很多人,也是罗老板的狗头军师,罗老板的很多做派都是在他的“指点”、“教导”下完成的。因此,罗老板以为有了他的“呼风唤雨”,区区一个二后生是得逞不了的,只要他尽快离开这颗定时炸弹,张大师都会按照他的意图来进行。

    罗老板交代完毕,三步并作两步慌忙离去。

    二后生也觉得钱已到手,又有人送他们离开,一切都已万无一失,也就不再纠缠罗老板。

    就在罗老板走出大门,急速上了自己的大奔疾驰而去后,两个彪形大汉瞬间将二后生扑倒在地动弹不得。

    三儿眼睁睁看着这瞬息万变的局势,人忙无智。

    堂哥惊得目瞪口呆,本能地死死抱住怀里的钱袋子。

    两条狼狗不知是谁放开铁索,什么时候疯了似得扑过来,三儿本能地拦住扑过来的狗,两只狗便狐疑地望着这既是张大师又是陌生人的张惠康不敢太过大发兽性。

    保镖和狗一样疑惑地看着张惠康,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仁慈起来了?要是以往,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人会任凭两只狼狗把人生吞活剥,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老板另有交代?明明刚才老板还示意他们按照惯例行事的呀。

    三儿镇定了一下,装模作样地摆摆手:“起来起来!你们要干什么?没听见老板说要我们好好送小兄弟出去?”

    保镖更加怀疑起来:“张大师,您是不是搞错了?”手上并未松开嘴啃泥的二后生。

    “这次是例外!是老板交代的,快!松开!伤了人,老板怪罪下来我可给你们兜不住。”三儿尽量不表现出他的稚嫩,大模大样地学着张惠康的样子说。

    “我给老板打个电话看看。”另外一个保安说道。

    “有什么好打的?我说了还不算吗?”张惠康沉下脸道。

    保安觉得今天的张惠康有些反常,但是也不敢再说什么。

    两个保镖松开地上的二后生,二后生一脸的灰土,脸上的皮都蹭掉了,沁出一滴滴的血珠。

    “快滚!别让我们再看到你!”张惠康“怒道”。

    二后生急忙捡起拐杖,堂哥手忙脚乱地扶起二后生,两个人没命地往外走,真希望爹妈多生两条腿,好跑快一点。

    “你们都散了吧,我送他们出去。”张惠康冲手下一帮人挥挥手道。

    大家莫名其妙地看着张惠康似乎比二后生还焦急的模样,心生疑惑。

    走出大院,张惠康急忙招手叫来旁边早已等待的司机:“快!上车,快走。”

    把二后生七手八脚抬上车,司机一脚油门,车子窜出去:“张大师,我们去哪里?老地方?”

    “什么老地方?!不去,直接出城。”三儿还是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尽量克制情绪吩咐道。

    “张大师,我媳妇还在矿上,我们得先去接了她才能出城。”二后生也有些懵逼,他觉得张大师真是个好人,这跟开始见到的张大师似乎判若两人,但也来不及多想,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哦,对对对!去矿上。”三儿想起来丽萍还在矿上,遂吩咐司机。

    司机狐疑地看了一眼副驾驶位置上的张惠康,再从后视镜看看后座上两个灰头土脸的人。

    他没出声继续往前开,三儿不认识去矿上的路,所以也不知道司机开到了哪里。

    堂哥看着路线不对,出声道:“师傅,咱们是要去矿上,您走错路了吧?”

    三儿看向司机:“怎么回事?叫你去矿上的呀!老板吩咐的事情你敢不执行?”

    “大师,您今天是怎么了?您早上的吩咐就前后矛盾,现在您叫我去矿上,是真的要送这俩人出城?”司机凑过脑袋低声问张惠康。

    “那还能是假的?老板吩咐的,你照做就是。”三儿尽量装作镇定的样子。

    “不对呀!咱们可从来没这样做过。”司机狐疑地看着张惠康,这个人似乎不是张惠康,但是这张脸明明就是张惠康啊。

    就在张惠康一行走出大门,就有人打电话给罗老板,说出自己的狐疑,可惜罗老板对张大师那是一百个放心,他还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不要多说了,张大师自有他的安排,你们就做好自己的工作oK,另外把今天早上门房值班的给我关禁闭,等我回来处理。”罗老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司机一路走一路观察张惠康,今天的张惠康脸上似乎有些不同以往的神情,不再那么阴冷狠毒镇定,好像多了些慌乱。难道是后面这两个人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否则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当几个人到达矿上的铁皮房时,时间已近中午,来不及说什么,堂哥下车把丽萍连拉带拽地拉出铁皮房,把手里的钱塞入丽萍怀里:“快!快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要到钱了?”丽萍被拉得脚不沾地,惊恐地问。

    “不要问那么多,赶紧离开这里,赶紧出城。”堂哥的情绪感染了丽萍,她不再多说,连滚带爬地钻进车里。

    堂哥“啪”地关上车门,挥挥手。

    “你不走啊?”丽萍开车门问道。

    “我不走,你们赶紧走。”堂哥知道,他走不了,他走了事情会更糟。

    张惠康打开车门:“上车,一起走。”口气是命令式的。

    “我?一起走?”堂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是你啊!难道还叫我一个人去送他们不成?”张惠康表示有些怒气。

    “好好好,我去。”堂哥急速钻进车子。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突然张惠康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吓了一跳。

    定了定神,三儿接起罗老板的电话:“喂,老板。”

    “张大师,你在哪里?”罗老板挂断保镖的电话,越想越不踏实,遂打个电话给张惠康。

    “老板,我们按惯例处理,找原计划执行,您放心吧。”三儿含糊地回答,他不知道他们的惯例是什么,也不知道原计划是什么,从几个人隐隐约约的言谈中,他们一定有一套处理这种事情的惯例,所以机智地回答。

    “好!做得干净利落些,不要留下尾巴。”罗老板也不说透,这样最好,似乎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的样子。

    “好!您放心!我晓得,没事儿我挂了啊!”三儿怕言多有失,挂断了电话。

    司机翘起耳朵听到了张大师和老板的对话,更加狐疑张大师的做法,按照惯例怎么回会是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