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暗流</p>
和孙承宗取得共识以后，陆东源的装病大计进行得更彻底了，孙承宗作为唯一随驾的内阁大臣，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他给内阁的消息是皇帝受到惊吓，卧床不起。</p>
消息是在内部传播，对外消息还是封锁的，但是这京城之向来是藏不住什么消息的，很快京城的百姓都知道，皇帝回程的途打猎时坠马，并且受到黑熊的惊吓，暴病！</p>
京城里的人得到这个消息，一下子炸了，怎么会这样啊！本来好端端的喜事，怎么变成坏事了，特别是途打猎，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p>
“陛下现在承德，生死未明，该如何是好？”施凤来看着下面的大臣，很是焦急的问。</p>
“这还有什么说的，赶快把陛下送回来啊，承德那地方连个像样的郎都没有，这不是耽误陛下的病情？还有赶快把御医派过去，千万不能耽搁陛下的病情！”</p>
说这个话的是毕自严，他的想法很单纯，担心皇帝在承德出事，回到京更方便医治，再退一万步说，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也好处理。</p>
“孙阁老说了，陛下伤势过重，而且惊吓过度，不易车旅劳顿，还是静养休息的好！”施凤来开口说道，他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p>
“现在还听他孙承宗的？如果不是他，陛下怎么会出这种事？他孙承宗难辞其咎，我建议暂时停止孙承宗职位，派人把陛下给接回来！”</p>
周延儒一看时机，马跳了出来，他准备趁着这个机会把孙承宗给扳倒，这老家伙圣眷太浓了，挡了太多人的道。</p>
“赞同！孙承宗未尽到劝阻之职，以致此事发生，必须勒令孙承宗引咎辞职！”温体仁是唯恐事不大，再说他也早看孙承宗不顺眼，自然是要落井下石的。</p>
这有人带头，马有人跟着，不得不说，孙承宗虽然一把年纪，但是却不会为官，或者说不会做人，导致大家都很眼红他，这有了机会，当然是要往死里踩。</p>
徐光启听着这些话，心里有点不爽，马出声道：“现在陛下重病，大家该想的是怎么办？此刻根本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再说要勒令一个阁老辞职，问过陛下了么？”</p>
一听这个话，一群人沉默了，过了好久，周延儒才慷慨激昂的说道：“是因为陛下重病，我等才要为陛下分忧解难，难道此等事也还要劳烦陛下？”</p>
“放肆！这可不是人臣之礼！”徐光启一下子怒了，他和孙承宗两个都是属于那种边缘化的角色，孙承宗是性格犟，而他是所学庞杂，没有人喜欢他那一套，所以他对孙承宗是有兔死狐悲之感。</p>
“都不要吵了，当务之急，是该想个对策出来，该怎么办？是要接万岁回来，还是派御医过去，待陛下好了再说？”清客宰相来宗道慢悠悠的在边开口道。</p>
大家一听来宗道的话，觉得全是废话，大家现在不是正在想法子吗？施凤来见来宗道说完这句不开口，忍不住问道：“来尚书有何高见？”</p>
“这接有接的好处，留下养病也有养病的好处，至于要如何做，要各位商议了，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赞成！”说完这个，来宗道又自顾的神游天外了。</p>
施凤来差点被气得吐血，这他娘的是废话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这个吏部尚书还不管事？真的是尸位素素啊！</p>
“咳咳，我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为今之计，不知陛下病情如何，我们再如何争吵也无济于事，依照我的想法，还是得派人去看过陛下的病情再说！”</p>
乔允升颤巍巍的开口，他的话引得一群人点头，这才是老成持重之言，现在的情况都不明朗，说什么都没用啊！</p>
施凤来作为首辅，这个时候必须拿定主意了，他想了想，开口道：“那派两人过去看一看陛下的病情，如果条件允许，那把陛下接回宫，依照我看，周大人以及温大人两人年富力强，一起跑一趟如何？”</p>
这是要对付孙承宗的节奏啊！徐光启冷眼旁观，这两人一个是大理寺卿，一个是御史台左都御史，都有弹劾人的权利，到了现场，完全是可以发动弹劾啊！</p>
本来徐光启想反对的，但是见施凤来已经发话，又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徐光启只有暗暗叹息，希望孙承宗能够自求多福了。</p>
施凤来说完，看着其他的大臣，又开口说道：“陛下病重，我等身为臣子，诸事不得擅专，特别后宫之事，依我看，近期不决之事，还是问一下皇后娘娘！”</p>
一群大臣马点头，对于这个提议很是赞同，是啊，有些难以决断的事情还是问一下皇后较好一点。</p>
当一群大臣在讨论如何善后的问题时，陆东源却正在和孙承宗吃火锅，这冬天最舒服的，莫过于吃涮羊肉，这承德虽地处偏远，但偏远也有偏远的好处。</p>
最少这山羊正宗，过了秋天，这山羊正是膘最肥的时候，起绵羊，又大有特色，把新鲜的羊肉腌制好，然后放在锅一涮，吃进口，简直是舒服得要命。</p>
此刻陆东源对这涮羊肉赞不绝口，对边的孙承宗说道：“太傅，加一点辣椒，味道会更好！”</p>
虽然是火锅，但是礼节所限，两人并不在一起同食，而是各吃各的，陆东源的火锅里放着他准备的辣椒，而孙承宗则是放了一点酱，口味还是以清淡为主。</p>
“陛下，要注意形象！更何况宫规矩，不可废啊！”</p>
孙承宗看着大快朵颐的陆东源，感到有点哭笑不得，你这样做，谁不知道你在装病？拜托装一下！而且你这个当皇帝的，明显的表达出偏爱火锅，那岂不是让人有可乘之机？</p>
“太傅你也知道，这宫规矩多，朕可是从来没有吃饱过！这到了外面，朕可不想再委屈自己，朕受伤了，要好好补补！”陆东源不顾形象的边吃边说道。</p>
孙承宗苦笑，这也是理由？有一得必由一失，作为一个皇帝，怎么能贪恋口腹之欲呢？正想劝，转头一想，这个皇帝目前已经做得很好，贪吃一点不为过，如果像以前一样，那更让人头痛了。</p>
不过虽然火锅很好吃，但是服侍的人却严格的遵照规定，每样只了很小的量，陆东源吃了一点，完了，陆东源感到有点不过瘾，不过这也是破例了，他只得放下筷子。</p>
陆东源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看着孙承宗道：“太傅可想知道最近的进展？”</p>
一听到这个，孙承宗连忙放下了筷子，问道：“老臣洗耳恭听！”</p>
“朕的马死了，昨晚暴毙的！”陆东源轻描淡写的开口道。</p>
“暴毙？”孙承宗张大了嘴，感到很是不可思议。</p>
“是的，暴毙！据查看的兽医说，是应该这马得病了，所以才会突然发狂，这种病平时很不容易看出问题，但是却死亡很快，他还说这侍卫的马也该换一换了，万一被传染了！”</p>
孙承宗听了，点点头，开口道：“难怪，这马先的时候还好好的。那可查出是什么原因引起的？”</p>
“冬天，马吃了不干净的草料，低温之下，马匹生病！”陆东源淡淡的开口回答。</p>
“那这是虚惊一场了？”孙承宗不禁松了一口气。</p>
“虚惊？”陆东源冷冷的一笑，淡淡的说道：“朕昨天去了俘虏营，抓了个鞑子过来审问，在朕的试探下，那鞑子说根本没有这种病！不过有种东西是不能让马吃的！”</p>
“什么？”孙承宗一下子呆了！</p>
“一种长在沙漠里的植物，叫麻黄草，那东西少吃一点是药材，但是吃多了，会有兴奋作用，马吃多了，会产生兴奋，发狂！”陆东源淡淡的开口。</p>
“这在沙漠里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孙承宗有点吃惊！</p>
“那东西晒干后和野草没有多大区别，如果切碎掺着其他草料一起喂，不细心观察的话，根本发现不了！朕听了，连夜命人划开了那马的肚子，发现没有消化完的草！”</p>
孙承宗一听，一下子冷汗冒出来了，他颤声说道：“这么说，是马夫干的了？”</p>
“马夫已经被抓起来了，不过马夫也说自己不知情，因为这些草料都是由地方提供的，他当时还提出过疑问，但是见大家都这样喂，而马也吃，他没有作声了！”</p>
“这背后必定有人主使，可以严查这些草料是从何而来！”孙承宗神情凝重的开口。</p>
“根本不好查啊，毕竟只是马匹所食，全赖地方供给，每日都有许多草料，根本查不出到底是那一批出现问题！”陆东源有点挠头的开口道。</p>
“那该怎么办？”孙承宗吃惊的说。</p>
“以不变应万变，只要知道这马是被人做了手脚，那朕知道有人在暗地对付朕，那朕等着他们自己主动的跳出来。他们付出那么多，不可能没有所求！”陆东源冷笑的开口，他的心是一片杀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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