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有功，有过？</p>
七月天气炙热无，人待在房，马大汗直冒，陆东源实在是受不了，索性在西苑湖边办公，当然，至于泛舟什么的，那是绝对不敢的，去年正主是坐龙舟落水，然后不明不白的挂了。这明末的许多事情都透着邪性，所以，陆东源才不愿以身试险，自己推行的许多政策可是侵犯到了许多人的利益，大家巴之不得自己有个什么意外呢。</p>
说是办公，其实是躺在躺椅吹风，这湖面的风吹过来，还是很凉爽的。只是可惜颐和园没有，也没有什么避暑山庄，更不能去北戴河那地去疗养，哎，其实陆东源是想到北戴河游玩一下的，那地应该不那么热，但是想想官员的尿性，陆东源又作罢了，自己听个戏都有人歪歪，去那地方，估计大臣们要吊自杀了。</p>
在昏昏欲睡，突然有个声响从宫里传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陆东源迷迷糊糊间，只听得曹化淳在自己的耳边大声的说道：“恭喜万岁，贺喜万岁！西南大捷！”</p>
一听到这个，陆东源一下子清醒过来，看着曹化淳，惊喜的问道：“此事可真？”</p>
“千真万确，陛下！刚接到八百里加急书，西南总督、宣抚使杨鹤亲自写的报捷书，书说道，在朝廷的关心支持下，在各省督抚的全力配合下，招讨使杨嗣昌设下天地阵，川贵总督朱燮元、贵州总兵许成名、总兵林兆鼎、副将王国祯、刘养鲲，四川总兵侯良柱、兵备副使刘可训、许成名等将帅用命，先于桃红坝大败叛军，斩敌1万余人。</p>
后又出敌不意，乘雾进捣其寨，安邦彦仓皇接战，败逃鹅项岭，又被侯良柱追败，死数万人。其后官军又追败叛军于江土川（一说红土川），叛军头目死者143人，安邦彦、奢崇明以及叛军都督莫德，俱受伤被杀，残兵败退水西，。”</p>
陆东源听了，心情很是高兴，大声的说道：“传旨，褒奖所有有功之臣，皆官升一级，册封其妻为诰命夫人，主要立功人员赏银千两，其他人等，俱有封赏！”</p>
“这真是天佑大明，自从陛下病好之后，这好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曹化淳在边由衷的感到高兴，这奢安之乱从天启元年开始了，前前后后，反反复复的，和诸葛亮平西南一样，那是乱了又平，平了又乱！这次安家和奢家主力大败，西南终于能太平一段时间。</p>
但相曹化淳的高兴，陆东源却是不那么激动，作为云南人，他可是知道，这次叛乱过后，又还有其他的叛乱，如他了解的沙普之乱，作为本地人，他曾了解过，这大大小小的叛乱可是没有停歇，直到清朝建立，西南才平定下来，或者可以说，是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才终于安定下来，所以最后才有先祖们从两湖、江淮等地迁移填西南。</p>
“杨鹤可说贵阳如何了？”本来按照历史，是要到明年，才会有这个大捷，但是因为陆东源的强力坚持，才有此次的发兵讨伐。历史贵阳可是成了一座人间地狱，贵阳被围期间，兵民相食，据传逃入贵阳城内四十万，最后吃到还剩2万多人，总兵张彦芳公开组织杀人，人肉四斤值银一两。</p>
曹化淳翻看了下面的书，最后，他语气沉重的开口说道：“大军进入贵阳城，经过清点，所存之人，不足三万。而且杨鹤还提出弹劾，直接弹劾总兵张彦芳公开组织杀人，并且售卖人肉，杨鹤说此缭如此恶毒，如不是王法所在，他一定会当场诛杀此缭，现已被他革职，装入囚车，等候朝廷的处置！”</p>
历史多保存了一万人，这点让陆东源很是欣慰，但是对于张彦芳，他却感到深恶痛绝，他想了想，开口道：“召内阁过来，商量一下如何处置！”</p>
内阁马过来了，也知道了西南大捷的事，但是对于如何处置张彦芳，却形成了不同的建议。</p>
“张彦芳是该杀，但其人能在众军围困之下，力保贵阳不失，此乃有功！万一贵阳一沦落，西南大局将更是糜烂，更何况自古孤军无缘之下守城，皆以人相食，唐李泌守城，连小妾都杀了相食，城破后，只有不足百人尔。故臣建议，张彦芳不应该杀，不然以后谁愿掳力守城？”</p>
孙承宗作为军方第一人，对于这些情况，第一时间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本来打仗是一个残酷的事，这守城也是很血腥，如果完全用道德标准来衡量，这仗也不必打了。</p>
“张彦芳守城虽有功，但人相食已经是人间惨剧，但公开组织杀人牟利，这已经不是迫不得已，而是丧心病狂了，如此恶徒，难道还要留着？四十万人呐，最后只剩三万，这三十多万落到蛮夷手，他们不一定会全部杀了，但是自己人却杀了那么多人，这样的人，有何功劳？假如逃入城，想免除一难之人当初知道是这个结果，他们还会逃入城？痛心啊！羞愧啊！”</p>
耿如杞作为新任大理寺卿，本来是没有多少发言的机会的，但此事刚好属于他的职责范围，而且他也是见不得这种恶徒，故而他大声的反对，说到激动处，他须发横张，想是愤怒到了极点。</p>
陆东源听了，心也是矛盾至极，从大局考虑，张彦芳此人不能严惩，但是从人性的角度，此人必须杀，故而他拿不定主意，才叫大家过来商议，看看大家的意见，这下，难题又交给了自己。</p>
必须做个决策了，陆东源看着面前的湖面默然不语，好久，他突然转过头来，斩钉截铁的开口道：“传旨，张彦芳虽守城有功，但肆意杀人，戕害百姓，与蛮夷何异？着杨鹤组织审判，赐死张彦芳！另，其子袭百户之职，赏安家费五百两！望各将领引以为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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