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投诚</p>
快开春了，但天气还非常寒冷，陆东源坐在军机处里，看着下面传来的最新战报，在沙盘推演着。 </p>
不得不说，虽然咯喇沁选择在开春之前犯边打了大明一个措手不及，利用大家还没有从新年恢复过来的懈怠心理，在初期占了风。</p>
冬季用兵，难以克服的是寒冷的气候，不仅行军困难，对于后勤也是个巨大的挑战，战争刚开始时，大明的调兵谴将出现问题，人员不能马到位。</p>
所以咯喇沁部落前期占了便宜，攻略了几个关口后，抢到了许多物资，但是冬季对于骑兵部队也是个双刃剑，本来战马在冬季掉膘，几场战斗下来，战马耗损有点大。</p>
而且当蓟辽防线加强兵力，京营占据通州，两支部队一东一西的合力压了过来，咯喇沁感觉有点吃力了。</p>
咯喇沁骑兵们一看这遵化城高池深，而援军随时会过来，纷纷表示不打了，咱们可是来占便宜的，不是来送死的。所以抢了周边几个村寨退回去了。</p>
铁木真的子孙们也堕落得不像话了，明朝时期，反正大家是烂，看谁更烂！</p>
“别以为抢了一把能没事人一样！”陆东源冷冷的说道。</p>
但也只能说说而已，目前大明真的没有能力组织远征军，到草原去教训咯喇沁人。一个是自身兵力不足，大明的士兵，守城还可以，但要去草原野战，估计很够呛。</p>
另一个则是在内阁不容易通过，这打仗是要钱的，更何况是去草原，风险太大，收益太小，大臣们是不会那么轻易的通过的。</p>
为今之计，只有靠林丹汗了，如果和林丹汗联合起来，让林丹汗主攻，大明在边帮帮小忙，那还有点现实。</p>
陆东源叹了口气，感到任务艰巨啊，大明这大厦可是千疮百孔，不容易修补啊。</p>
报复咯喇沁这个以后再说，目前最迫切的是把咯喇沁完全撵出去，重新占据喜峰口，把这个篱笆给扎牢了。对于这点，内阁们还是较称职，他们已经在做了。</p>
辽西军备废弛，这个从这次喜峰口之战可以看出来，陆东源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把蓟镇独自划分出来，加强辽西的战备。但划分后，作战指挥又不方便，想想又作罢。</p>
蓟辽总督该换人了，这次蒙古人入侵，刘诏的责任很大，朝已经有言官弹劾，指责刘诏失责，致使蒙古人入侵。</p>
说实话，把锅扣到刘诏的身，这也有点不公平，毕竟刘诏履职这蓟辽总督也才半年，要想改变辽西兵备废弛的情况也是不容易，这事可不是他一人造成的。</p>
而且换人容易，选人难了。换了刘诏，那让谁担这担子？说实话，有两个人很适合，一个是孙承宗，一个是袁崇焕。但两人也都不适合。</p>
孙承宗是恶了魏忠贤，如果要把孙承宗扶去，估计魏忠贤会反扑，搞不好孙承宗不仅当不了这蓟辽总督，还会被魏忠贤给搞臭。这个风险，陆东源不敢承担。</p>
至于袁崇焕，虽然魏忠贤会支持，但袁崇焕资历较浅是一回事，还有陆东源也不准备用他，一个是陆东源对袁崇焕不感冒，另一个则是袁崇焕自身的原因，不适合当这蓟辽总督。</p>
袁崇焕人称“袁蛮子”，除了因为袁崇焕是广东人，说话听不懂外，更多的是说他的性格，属于那种很执拗的人，而且喜欢蛮干，如宁远大捷是袁崇焕抗令的结果。</p>
对于这么一个喜欢抗令的人当这蓟辽总督，陆东源是很不放心的，万一这家伙脑子一抽，又抗令了，那怎么办？</p>
所以还是凉拌吧！陆东源摇摇头，决定对刘诏开一面，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其他的算了，用生不如用熟，至少方方面面更熟悉一点。</p>
这不知不觉的，一个午过去了，陆东源感到气闷，准备到外面去走走，很久没有运动，感觉都长肉了。</p>
无聊时到校场打几枪，这是陆东源喜欢的方式，见陆东源往外走，随行的侍卫们马跟。</p>
到了校场，只见冰天雪地的，陆东源一下子感觉心胸开阔，拿起火铳，熟练的装填好，瞄准，扣下扳机，随着清脆的一声，远处的靶子动了动。</p>
“哈哈！”陆东源很是自得，看来今天状态不错，于是他又打了几枪，竟然连续靶。</p>
“今天真不错！”陆东源大笑，把手的火铳交给了随行的侍卫，不是他不想多打，而是孙承宗强烈要求，不准陆东源连续打枪，因为这很容易发生变故。</p>
虽然这枪的质量应该是最好的，但谁说得准呢？万一真炸膛了怎么办？陆东源也不敢轻易尝试，万一把自己搞残了那不好了。</p>
陆东源可是很惜命的人，连这枪，都是使用前经过侍卫们反复检查，确定没有问题才会给陆东源用的。</p>
“陛下，锦衣卫指挥杨寰求见！”正当陆东源高兴的时候，边的太监在边小声说道。</p>
“他来干什么？”陆东源随口问，心却很不喜，说实话，对于田尔耕的这个心腹，陆东源可是不怎么待见，本来是“五彪”之一，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p>
“他没说，只说有要事！”太监恭敬的回答道。</p>
“哦，让他过来吧！”陆东源点头，锦衣卫是有随时面见皇帝的权利的，陆东源下意识的以为，难道又发现了什么事。</p>
很快一个孔武的大汉跟着太监走了过来，一见到陆东源，马单膝跪地，行军礼道：“卑职杨寰见过万岁！”</p>
陆东源点点头，说道：“起来吧，你来见朕，可有何事？”</p>
“确有大事，卑职想申请，闲杂人等回避！”杨寰沉声说道。</p>
陆东源点点头，开口道：“那换个地方说话！”</p>
当回到军机处，侍卫们仔细检查，发现杨寰没有带武器后，退了出去，大门也被关。</p>
“说吧，什么事！”陆东源开口道。</p>
杨寰扑通一下跪下了，磕了一个响头说道：“卑职斗胆，想请陛下救都督一命！”</p>
“大胆！”陆东源轻喝一声，盯着杨寰冷冷说道：“你这厮怎么尽说胡话，田尔耕在山西好好的，你竟然背后咒他！”</p>
“陛下息怒！卑职得到消息，有人欲对都督不利，现在能救都督的，只有陛下您了！还请陛下看在都督忠心耿耿的份，救都督一命！”杨寰又是一个响头，语气哀怨。</p>
“尽是胡言乱语！谁敢对田尔耕不利？”陆东源还是在装傻，开玩笑，自己好不容易才让田尔耕和魏忠贤掐了起来，怎么可能会出手制止？把狗脑子打出来才是最好。</p>
杨寰一看，心阵阵发凉，他想到了师爷刘毅所言，暗暗叫苦，看来全被说了，陛下是不会轻易答口的，为今之计，只有按照师爷的交代行事了，希望师爷的判断是准确的。</p>
“陛下，都督已经知道错了，他后悔没有听从陛下的话，反而助纣为虐。都督悔恨不已，这是都督的悔过书，请陛下过目！”杨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p>
“呈来！”</p>
陆东源打开信封看了一眼，这真的是田尔耕的认罪书，面全是他怎么后悔，怎么跟从魏忠贤干的坏事。</p>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陆东源把信放下，淡淡说道。</p>
杨寰一听，感觉有戏，马又小心的呈一物，口轻声解释道：“此为都督私印，凭此印，可以调动紫禁城内所有禁军！”</p>
“凭这？”陆东源似笑非笑的问道。</p>
杨寰又从怀掏出一个信封，轻声说道：“都督所有的班底皆在其，凭此印，这些人可任意差遣！”</p>
陆东源打开一看，面不下二三十人，官阶最低也是百户，陆东源暗暗心惊，没有想到田尔耕的心腹会有那么多。</p>
“这些？”陆东源有点不放心，决定诈一诈杨寰，万一田尔耕还留有其他后手呢。</p>
“这些是都督信得过的人，其它的，都督不敢保证其人品。”杨寰咬牙说道。</p>
“把这些人写下来！”陆东源淡淡的说道。以后自己也能心有底，至少不会用了不知根知底的人。</p>
杨寰连忙又从怀掏出一个信封，说道：“皆在其！”</p>
陆东源惊讶的看了杨寰一眼，没有想到对方如此心细，仔细看了看字，问道：“这些，当不是汝所写吧？”</p>
“卑职不敢居功，此乃都督身边幕僚刘毅所写！”杨寰老老实实的说道，当初进宫，刘毅告诉过杨寰，要想死求活，必须老老实实的，千万不能有一点隐瞒。</p>
陆东源点点头，淡淡说道：“不错！是个聪明人！你家都督这个幕僚没有白请！”</p>
杨寰暗自松了口气，看来此关过了。</p>
“杨寰！”陆东源轻声开口。</p>
“卑职在！”</p>
“你且先回去，到时自会有事吩咐于你！出去后，别人问起，知道该怎么说吗？”陆东源开口吩咐道。</p>
“知道，即使是父母妻妾问起，卑职也会守口如瓶！”杨寰沉声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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