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冷笑一声,“我混蛋,那你是什么?”他伸手指了指柳星儿那一身的行头,“你就混蛋的媳妇。”
柳星儿跺了两下脚,“那是假的,假的!”她可是正宗的黄花大闺女一枚,在这儿跟霍青扮夫妻,实属无奈。
“你有本事出去说!”霍青唇边带笑,他就愿意看到柳星儿这样急得跳脚,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样子。
“你”出去什么出去,他们在这儿已经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周围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新婚不久的小两口。她现在出去说自己和霍青没关系,只怕会被人当成疯子。
“我们要保护五嫂,她是个女人,自然是你留下来比较方便!”霍青居高临下地对柳星儿道:“别忘了,我是主导,有什么事,你可是要全全听我的。”
提起这个,柳星儿顿时气馁,她好想去白城子查案子啊,刺激又有趣!留下来有什么好的!五嫂身边的那个人,就会功夫啊!她留下来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有点鸡肋。
再说,五岩镇很太平啊,因为城外有驻军的关系,所以镇上小偷小摸的贼都少,又怎么会有危险呢!
柳星儿十分不甘心,可是霍青说得对啊!他才是做主导的那个人啊!
柳星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算是接受现实了。
霍青心里想笑,可是却故意绷着,“现在给我收拾行李去吧!”
“你会不会太欺负人了?”柳星儿眼睛里都是火星子。
霍青的嘴角扯了一下,强忍着心里的笑意,道:“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是我媳妇,自己相公出门办事,难道你不应该给收拾一下?”
柳星儿:
杜玉娘根本不知道这些事,她的生活过得很平顺,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每天她早起打拳,教小鱼儿做菜,闲时做点家务,做做鞋,看看闲谈杂记之类的书。到了晚上,练功是一定不能不做的,更多的时间,杜玉娘都是在想杨峥。
杨峥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让她高兴地是,肖诚那边有了很大进展。
肖诚把杜玉娘的方案从头到尾的研究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十分可行。他自己又重新制定了一个更为详细的计划,以杜玉娘的草案为基础,又添加了许多的设想和添补,拿过来给杜玉娘看。
杜玉娘暗中称赞,这个肖诚果然不是一般人,计划制定得比她的还要详细周到,给她原本的设想做了一个延伸,效果应该会更好。
杜玉娘只道:“肖掌柜,这件事就麻烦你亲自盯着了。”
“小事一件!”肖诚能看得出来,杜氏对他的计划是十分满意的,而他自己也对杜玉娘有了改观,所以两个人现在的相处模式,倒是不像之前那般剑拔弩张了。
“明天开始装修铺子,肖掌柜画功了得,想法也不错,就按照你这个方案做,用多少钱,您跟我说一声,我现在就拿给你。”
肖诚又拿出一张清单,递给杜玉娘,上面清清楚楚的罗列了各种收费项目,从基础的沙子,砖块,木料,到后期的桌椅板凳,人工,炉具等等。
“这些价格,都是我打听以后写上去的。市面上用料,手艺各有不同,价格也不同。我挑的呢,都是最好的,保证手艺精良,做工考究,用上几十年都不会有问题。”肖诚十分自信,他这个人目光很毒,那些骗人的把戏,样子货,一眼便能看透。
杜玉娘也信他,看了看坠在未尾的银钱数量,轻笑道:“我现在就给你拿钱子去。”说完便起身,去了东屋,取了二百两银子给肖诚。
“一百五十两即可。”二百两有点多,花不完的。
杜玉娘就让姜氏取了笔,直接在那纸上又写了几行字,“我后写上的东西也要买齐,林林总总加起来,怕也要三四十两,干脆就凑个整数。”
肖诚接过来一看,原来上面写的大多都是一些做点心的原材料。还有一些东西,是他没听过的。
看来要找个明白人问一下。
“好,每花一笔钱,我都会做好明细,到时候汇一笔总账给你。”肖诚把小几上的图纸,银钱都放好,又问道:“开铺子,总要有个名子吧,不知道东家想给点心铺子取个什么名字?”
这个,杜玉娘早就想好了。
赵家铺子不是叫百味堂吗?那她的铺子就叫千味斋好了!
千比百大,怎么样也把他们盖过去了。
杜玉娘提笔在纸上写了千味斋这三个字,递给肖诚道:“怎么样?”
肖诚很认真地道:“说实话,你这字真的一般,笔锋无力,没有风骨”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杜玉娘听得头都疼了,她知道她的字丑,这已经不错了好嘛!
“谁让你看字了,我让你看名字。”
名字!
肖诚这才反应过来,“哦,名字啊,千味斋!不错啊,咦,这名字”肖诚也是做过功课的。
镇上的点心铺子,他差不多都去过了,对赵家的百味堂还是很有印象的。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要跟赵家打擂台啊!
“东家,你跟赵家还有故事?”
一个老头,一本正经的问八卦的模样有多讨厌?
杜玉娘轻飘飘地道:“你在镇上也没有住处,总不能长期住在客栈里吧?实在不成样子。咱们铺子后面收拾完以后,能剩下两间厢房,一间当仓库,一间收拾出来给你住吧!”
肖诚倒是无所谓,小时候的那锦衣玉食,已经离他很远了!这么多年他四处求医,东奔西走的过日子,早就忘了安逸富裕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头上有瓦遮头,他就很知足了,住在哪儿都没有关系的。
“好的,这样我还省钱了呢!”
最不缺钱的就是肖诚了,他的生意可没少做,要不是因为寻医的关系,只怕现在早就已经把买卖做大了,天南地北的开铺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杜玉娘笑,“我也省了请更夫的钱!”
姜氏没忍住,低头笑了起来。
肖诚觉得自己跟杜玉娘就不能好好说话,瞧瞧,又被怼了不是。
“行了,更夫就更夫吧!”他把东西揣好,起身道:“我现在就走,不碍你的眼了!哦,差点忘了,明天开工会有个仪式,你身为东家,要不要参加?”
日子是算过的,只要动工破土,都要请请拜拜,这是规矩。
杜玉娘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劳你代表了。”她要保持神秘感,最好谁都不知道铺子是她的,那才好呢!
肖诚也明白她的顾虑,就道:“那好吧,这边的进展,我会每天过来跟你讲的。”
杜玉娘想了想,道:“也不用那么麻烦,三天过来一次就好。”
她是妇人,家中男主人不在,少些事非的好。
“我明白了。”肖诚也是个聪明人,一点即透,根本不用杜玉娘多说什么。
杜玉娘点了点头,让姜氏送肖诚出去。
肖诚大步离开了杨家,回客栈里去了。
姜氏关上大门,跟小鱼儿一起准备当天的午饭。
她不知道是的,就在她关上大门那一刻,胡同里贾家的大门又打开了
晚上,杜玉娘做了一个恶梦,她梦到自己的眼前都是血,有一个人躺在河沟里,把那一带的河水都染红了。
杜玉娘惊醒过来,一身的冷汗。
姜氏住在耳房,离这边比较远,没有听到动静。
杜玉娘自己靠在床头,等身上的汗干透了,也没明白她做的这个梦是怎么回事。
都说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
可是她白天也没有胡思乱想什么东西啊,现在怎么会做这么奇怪吓人的梦呢?
太奇怪了。
杜玉娘披了一件衣裳,下地穿鞋,准备喝点水。
现在天气虽然热,但是她刚出了汗,不想让自己感冒。
杜玉娘摸黑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知道是不是做了恶梦的关系,她觉得口渴得厉害。
结果水杯刚放到唇边,一抹黑影便在窗前一掠而过。
杜玉娘警惕地扭过头去,却一无所获,什么都没看见。
她有些紧张,握着水杯来到窗前。
因为学了功夫,杜玉娘的胆子比以前大了很多。
天气热的关系,卧室这边会开一扇窗子,换上细织纱的窗纱,免得小虫子之类的飞到屋里来。
方才似乎便是窗纱这里跑过去一个人似的。
杜玉娘警惕起来,侧耳听了一会儿,却是什么也没有听到。
屋里没开灯,外面也一片漆黑,只能借着淡淡的月光在黑暗中寻找。
杜玉娘也不敢贸然出去,在屋里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这才放弃了。
许是她眼花了吧!
杜玉娘躺回床帐里,默默地想着,或许她应该买两条狗回来养在院子里。
杨大哥要是在家就好了。
夜色深沉,杜玉娘缓缓睡去,她却不知道,此时正有罪恶,发生在无边的黑夜之中。
第二天吃过早饭以后,杜玉娘便跟姜氏说了要养狗的事。
“我小时候在乡下,家家户户都养狗,只要有一点动静,狗就叫,特别安心!”杜玉娘叹了一口气,“我昨天是外做带噩梦了,醒来以后就睡不着了,所以想养狗。”
姜氏一听,便自责起来,“您做噩梦了?我一点也没听到,这事儿怪我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自己白天胡思乱想,晚上才会做乱七八糟的梦!不过,我觉得养狗也挺好的!杨大哥时常不在家,多两条狗护院,心里也能踏实点。”
“要不一会儿我就上街上瞧瞧去?关键奴婢也不懂啊,挑不到好狗可怎么办?”
杜玉娘一想也是,就道:“算了,等等吧,肖诚来了问问他,要是他会挑,就让他帮着买两条送过来,先养着吧!”
这事儿就暂时打住了。
当天晚上杜玉娘没有再做噩梦,睡得很踏实。
两天以后,肖诚来了,把工程进度跟杜玉娘讲了讲。
屋里的木制结构保存得很好,没有虫蛀,也没有开裂,发糟的地方。地砖是要重新铺的,屋子里以前铺的是那种红窑砖,不结实不说,屋里尘土还大。后来肖诚建议杜玉娘改成那中四方形的青石砖,虽然造价高点,但是看起来就非常大气,屋内也不会起灰,给人的印象会非常整洁。
杜玉娘就同意了。
“砖是之前定的,说好了要十几天才能送货,所以现在暂时还不能铺。”
杜玉娘点了点头,“刚开始是这样的,等东西都齐备了,就慢慢上正轨了。不用着急的,不差那一时半刻的,把店铺收拾妥当了是关键。”
肖诚也这么想,就道:“我也这样觉得,正所谓磨万不费砍柴工嘛。”
“对了,肖掌柜,你养过狗吗?”
肖诚心想怎么好好的说起这个了!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小时候养过。”
杜玉娘眼睛亮了起来,“我想养两只狗护院,我和姜嫂都不懂这个,不知道你会不会挑狗?”
肖诚十会嘚瑟地道:“这个你可是问着人了,我打小养狗,那时候家里养了不少猎犬,看家护院,打猎可都是一把好手。”
“是吗?那你能买到猎犬吗?”
“若只是看家,土狗便可!你可别小瞧这土狗啊,长得虽然不够凶,但最是忠心护主了,体型也是可以的,吃食方面不挑,家家户户都养。”
杜玉娘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我还是想要凶一点的猎犬。”
肖诚就想,杨峥不在,或许这一院子的女人心里没底,也是情有可缘的。杨峥要是在家,还用得着出去买猎犬?他自己不就是一条最凶的吗?
肖诚想到这儿,不由得轻咳一声,用来掩饰自己的笑意,“也行,我帮您留意着吧!其实啊,最凶的是狼狗,那是狼和狗繁衍的后代,有狼的凶悍,了有狗的忠诚,最好不过了!好的狼狗,不多见的,若是狼狗的后代,倒也可以充数,只是品质上便又差了一些。”
杜玉娘当下道:“这件事便交由你来办了,挑两只凶的,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