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如卓南说的那般,舒沄他们的马车跟着商队的人走了没多远,便缓缓地停了下来。
舒沄听着车厢外那商队管事遗憾无比地与卓南他们道别,心里却是紧张无比的。她很是害怕,着商队里的人要是发现丢了东西,会不会她们就走不了了!
万幸的是,寒喧了片刻之后,那商队的管事便带着人离开了,卓南扬起了马鞭,驱使着马车滚滚而行,很快便与那商队分道扬镳,直到完全看不见商队的影子之后,舒沄这才彻底地放下了心来。
马车一路向东,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果然瞧见了一个城镇。
只是,这个城镇也如上一个一般,因为疫病的原因而不允许舒沄她们进入。
温邺衍手下几人让卓南把马车停好后,便在马车外对着舒沄问道:“舒素医大人,您想进镇子里去休息一下吗?”
“嗯?不是不能进去吗?”舒沄听到这话,却是忍不住愣了愣,一脸不解地掀开了一角车帘,对着那温邺衍手下的几人问道。
“别人是不能进去,但是舒素医大人想进去的话,也是有办法的啊!”温邺衍手下的人低声说道,“舒素医大人能治疫病,而我们也有牌子,想进去的话,我们便让人进去传个信,能让人出来接我们的!如果舒素医大人不想进去的话,那我们就继续往前走!”
舒沄闻言,倒是忍不住朝着眼前的那个镇子看了眼。
一丈高的青色城头,上面刻着牌匾,上书“曲纹镇”三个字,城头之下是一道破旧的城门,城门两侧站着十几个守城的士兵,正用一种警惕的目光盯着她们。
舒沄有些不想进镇子里去,因为也没有什么需求。
可是那只猴子却似乎并不是那么想的,它就趴在舒沄的身边,透过那被掀起的车帘一角朝着外面看了看,然后有些兴奋地拍着舒沄的肩膀,那样子,谁都能看出来,它想进去。
“你进去做什么?”舒沄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对着那只猴子问道:“镇子里的人可多了,你这要是被人发现了,一准被抓走!你就不怕了?”
那猴子咧着嘴,没有敢发出声音,只是用鼻子夸张地吸着气,对着舒沄拍着手。
“想吃东西,让他们买出来就好了啊!”舒沄算是看明白了这猴子的意思,直接对着它说道:“让他们多买点,给你囤起来行不行?我们就不进去了?”
那只猴子也就要吃的这么一点要求,一听舒沄这么说,自然没有了意见,欢喜地退回到了车厢的角落,双眼晶亮地看着舒沄。
“那我们就不进去了!”搞定了猴子,舒沄便直接对着温邺衍手下的人吩咐道:“只是猴子想要吃的,既然你们能有办法让人来接我们进去,那就干脆让人买点镇子里的东西出来就行了!拿了东西我们就走!”
“好!”温邺衍手下的人自然没有意见,直接点了头,便由一人再次走向了那守城的官兵,递上了几枚碎银,退回来等候消息了。
舒沄倒是有些疑惑:“来之前都不知道这个镇子,你们怎么知道这个镇子有熟人的啊?也是昨天晚上打听到的吗?”
“那倒不是!”温邺衍手下的人顿时笑了笑,对着舒沄说道:“是因为我们刚刚去和那守城的官兵询问的时候,有人认出我们故意露出来的牌子了!”
舒沄闻言,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这样吗?”
“也不是啊!有需要的时候才这样啊!”温邺衍手下的人也是笑了起来,“上一个镇子和那商队的人在一起,我们自然就不会这样做了!想进这个镇子,自然是要想想别的法子的嘛!能遇上认得这牌子的人最好,要是没有,也没关系,我们继续往前走就行了。”
“你们说的这牌子,是什么牌子?”舒沄想了想,倒是有些担心地问道:“我记得温公子可是被人追过的,这会不会引来什么麻烦?”
“舒素医大人放心便是了,这牌子不是我们府上的,这是偃师献了舒素医给的药方子,上面给的牌子的。这牌子代表的,是来泌阳治疗疫病的官医署的人,只要检查了没有沾染上疫病的情况,就能进镇子里去的!当初我们跟着公子来泌阳之后,偃师就给了我们每人一个牌子,只是让我们不要随意地拿出来!”
“为什么?”舒沄很是奇怪了,既然是代表着医官署的人,那就是代表着朝廷,代表着是来救人的队伍不是?这样的身份证明,在泌阳境内行走,不更应该直接亮出来更方便一些吗?
“医官署的人,也是有好几派的!”温邺衍手下的那人微微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来:“我们跟着公子来,挂的却不是府里的名声,要是被人认出来的话........就会如舒素医您刚刚说的那般,给公子引来杀身之祸的!”
“我其实有个疑惑!”舒沄却是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对着温邺衍手下的人问道:“温公子是宁道长的弟子,就宁道长的身份和地位,为什么还有人会来追杀温公子?他们有什么目的吗?”
温邺衍手下的人听到舒沄的这问题,脸色也是忍不住严肃了起来,朝着周围看了一圈,这才低声说道:“舒素医大人对朝廷内的事情不了解,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公子跟着宁道长一心学道,看起来似乎能超脱世俗,将来等宁道长仙去之后,便成为下一任的国师大人!可是,就算是现在的宁道长,也是被拉进了朝中的这个漩涡的!不然,舒素医大人您以为,为什么宁道长平日里都没有在皇都守着,偏偏五湖四海地到处乱跑,非要让那些皇族的人到处去找呢?”
“因为宁道长不想趟浑水?”舒沄似乎有些明白。
“嗯!”温邺衍手下的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宁道长闲云野鹤一人,想去哪里都能自由离开。可是我们家公子不行!公子想跟宁道长一样潇洒自如,却是根本不可能的!府里就如有一根挣扎不断的线,把公子拴的死死的!这也就是这些年,宁道长也不太与公子见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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