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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沄一直回味着点褚说的这个词语,看着她干劲十足地开始到处收拾东西,心中感概万千。
在这将军府内,就没有前程了吗?
舒沄不明白点褚和丛珊的想法,自然也就想不明白这一切了。
吉旸是第二日时才重新出现在了舒沄面前的。
“牧公最开始并不愿意,后来小人又去见了孔大人......”吉旸喘了一口气,对着舒沄笑着说道:“孔大人似乎去见了将军,之后才去见了牧公,然后牧公便同意了。说是让姑娘您去瞧瞧,瞧完了好安心地离开!”
舒沄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让吉旸等着她换了一身清爽简便的衣服后,这便出了慧园,朝着牧公住的云崖院走去。
云崖院就在将军府的正院的旁边,院子里亭台楼榭,松竹片片,倒是一副清雅的模样。
进了云崖院,报上了名号之后,便有小厮领着舒沄朝着院子深处走去,最终在一片竹园中的空地上见到了白发苍苍,正在煮茶的牧公。
“坐吧!”牧公冷着脸,一双微白的眉头一直皱着,似乎有无数的烦心事勾着他。
舒沄福身行了一礼,这才规规矩矩地坐到了石桌的一旁,看着牧公的动作,静静地等待了起来。
茶灶上,炭火微红,涌出股股的热气来,漫到上面放的稳稳的茶壶上,令茶壶内冲出股股的白色蒸汽来。
“听说,舒素医要走了?”
牧公的目光在舒沄的脸上扫了一下,这便又重新落到了茶壶上,状似不经意般地问道。
“是的。”舒沄点了点头,微微笑着说道:“还要去寻亲。”
“寻亲.....呵呵呵!”牧公闻言却是笑了起来,微微掀起眼皮来看向舒沄说道:“将军应该把消息告诉舒素医了吧?”
舒沄脸上的笑容顿时褪减了两分,看着牧公没有吭声。
“舒素医可是准备去看看?”牧公那双略显得有些浑浊的眼睛晶亮地看着舒沄,仿若瞧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对着她说道:“贞永十三年,先帝重疾而崩,太医院巫医、素医无数,却是一直无人能让先帝病愈。自先帝病起之时,太医院便每日安排了多位巫医与素医守候,更是一手把持了先帝的医案,只供了皇后一人查看!先帝驾崩之后,太医院医正令卢苍辛却在第二日被发现莫名死在了太医院内,而所有当初知道先帝医案的人,非死即无踪......”
舒沄抿着唇角,有些不愿意再听下去。这些事情,段纹彻便对她说过了,只是她一直觉得,这些宫闱内的大事怎么也不可能和她这样一个从笃山上摔下去,没人管的小姑娘有什么关系。
“舒素医一直都说自己失忆了,可有想过,找人试试看,是否能恢复记忆?”牧公似乎也看出了舒沄的脸色不太好看,想了想笑着问道。
舒沄摇了摇头,却是神色轻松地说道:“我觉得现在就很好了!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处......”
“庸人不扰?舒素医倒是想的很通透啊!”牧公眯了眯眼,也不知道到底是夸张还是讥讽。
“所以啊,牧公便不要再与我说这些我不懂的事情了!”舒沄眯眼笑了起来,“我今日是来给牧公您看诊的,那便做好了我今日要做的事情便可!”
“舒素医倒是有原则!”牧公点了点头,却是没有立刻答应,反而又沉默地伺候起了石桌上的茶灶和茶水来。
看着那一股从茶壶嘴中被倒出,映着天光晶亮无比的茶水落到杯子里,发出哗哗哗哗的声音来,舒沄倒是也觉得,在这样的时候,在这里的地方,能悠闲地煮上一壶好茶,似乎也是极为不错的消遣。
“舒素医试试?!”牧公把一个茶杯放到了舒沄的面前,摊手示意她尝尝。
舒沄赶紧点了点头,双手接过了茶杯放到鼻下一嗅,闻着那茶水中扑鼻而来的香味,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牧公说道:“我平日里不爱喝茶,也不懂茶。但是闻这茶水,倒是极让人身心愉悦,只觉得有一种草木自然之香萦绕。”
“如此便够了。”牧公笑着点了点头,倒似乎是很喜欢舒沄的评语。
一杯茶水入腹,并没有耗费多少的时间。
牧公却是十分的享受,回味了片刻之后便让人拆走了一应的茶具,然后才看向舒沄问道:“舒素医可知道老夫有何病症?”
舒沄摇头:“孔大人和吉大哥他们并未说过,只提过牧公您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太舒坦,想让我来给您看看。”
牧公扯了一下嘴角,点头说道:“也罢!看看便看看吧......老夫也就是腿痛,行走不便而已。”
“可还有其他的症状?!”舒沄一边示意牧公伸出手来让她诊脉,一边对着牧公问道:“饮食如何?”
牧公皱了下眉:“能吃能喝。无妨!”
舒沄闻言,眉心却是不由地皱了起来:“发病的时候,可有什么特别的?”
牧公摇头,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舒沄有些无奈,忍不住朝着一旁候着的吉旸望去,这样不配合的病人,她要怎么看诊啊。
吉旸瞧见舒沄的目光,立刻便朝着左右看了眼,目光便落到了一旁一个平时一直都在牧公身边服侍的小厮身上,眼神凌厉地盯着他,瞧的那个小厮有些惧怕地垂下了眼后,这才干咳了两声。
小厮的身子抖了一下,没有敢说话,看的吉旸忍不住又瞪了几眼。
“牧公的腿能否让我看看?”舒沄诊完脉,认真不已地看着牧公问道:“看诊,总得看看患处才行!”
牧公却是皱起了眉头来,一副不愿意的样子。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小厮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来,一下便跪到了地上,对着舒沄说道:“素医大人,牧公的小腿上有大片红肿,一发病便痛的不能行走!平日里牧公特别爱吃油炸煎烹的肥甘厚味之物,但每次食过之后,便又会犯病......”
舒沄点了点头,看着牧公脸色不好地朝着那个小厮瞪了一眼,赶紧说道:“牧公莫要气恼与他才是!我们素医看诊必要望闻问切,您不愿意把病症告知于我,让我如何为您看诊下药方子?牧公这是存心了要让我什么都帮不上就直接走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