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怎么说？”</p>
“到目前为止，只能按照普通的失踪案处理！”</p>
“怎么办呢？”</p>
李喻将被风吹乱的长发撸在后面，想理清思绪。 </p>
“真见鬼！”秦楚一拳砸在引擎罩，除满腔懊恼，他没有其它办法。</p>
李喻有点不太明白，“秦先生，刚才为什么一打开车盖，你知道余总出事？”</p>
他回答：“电脑，今天无缘无故坏了，行车电脑有个安全程序能与余总的腕表相联通，它被人为破坏，天底下只有绑匪才干的事情。”</p>
李喻一阵沉默，抬起手腕，直视余生赠送的手表，它依然一丝不苟地跳动着，“同一款表，你说它能否与余总的腕表联通？”</p>
黑暗传来一丝微弱的呼声，柔柔的，轻如鹅毛，“余生！快醒来！”</p>
“明慧是你吗？”</p>
余生在毫无准备之下睁开双眼，周围黑漆漆，借着从破碎窗户渗进来的月光，他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手脚被捆绑，他想呼叫，但嘴巴被碎布之类的东西堵住，只能吱吱唔唔地哼着。外面的风很大，能清晰地听见海浪拍打岸边。</p>
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人影站在门口张望，“老大，他醒了。”紧接着又冒出两个人影。</p>
他们走了进来，门被锁，三人把余生围住，打量着他。</p>
其一人靠前一步，从打火机窜出的火苗照亮了带面罩的嘴脸，他点了根香烟，一瞬间又变回黑暗，只有一点煋红的烟火在空晃悠，“老大！”旁边的人叫了他一声。“唔”他回应。</p>
接着一盏煤油灯被点亮，泛黄的光线穿透玻璃罩，投射在四面墙。余生抬头看着他们，三人以强者的姿态站立，容貌隐匿在面罩之下。</p>
其一人蹲下来，取一把尖锐的小刀在余生眼前游拽，“胆敢乱叫，我割掉你的舌头！”接着口的破布被他野蛮抽出。</p>
余生呃着气问：“你们想干什么？”</p>
“想问你借点钱花！”蹲下的蒙面人收起小刀，接着说：“像你这种富豪钱多得是，不想吃苦头给我乖乖的。”</p>
“你们，这是绑架！”余生大声斥说。</p>
蒙面人突然眼露凶光，抡起拳头往余生头砸，“你牛逼什么，不有几个臭钱，老子抽死你......”</p>
疼痛在天平盖传来，余生拼命向右边滚，试图躲开，蒙面人杀红了眼，提起脚根向余生小腹猛踹，那力度是要他五脏碎裂。</p>
“好了！”</p>
抽烟的头目说了一句，把烟蒂扔在余生面前的地板，用力踩灭。与另外两人的凶煞相，他的眼神是一种恶毒的平静。</p>
“余先生，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一声，余大老板！”</p>
余生忍痛眯着眼，“我们认识？”</p>
头目把他的身体扶正，紧接着做出一个让在场所有人惊讶的举动，把面罩摘了下来。</p>
余生的瞳孔瞬间扩大，“是你！”眼前这个人颧骨突起，眼窝深陷，算化成灰余生也能认出他。</p>
头目斜着嘴角微笑，将面罩扔在地，“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我，要不是多年前我绑架了你的生意伙伴，造成她的意外死亡，举世闻名的腕表公司也不会归你一人所有。”</p>
余生朝他脸吐了一口沫，“混蛋！”</p>
头目伸手挡住想要动手另外两人，用衣袖擦去脸的口水，微笑着问：“你该不会喜欢她吧？”余生双眼一直死死盯着他，狠不得把他生吞活埋。</p>
“余老板有眼光！”头目在房间里踱起步，“像她那种女人，谁见了心里也会痒痒的。”他又一个迅步来到余生面前，“你知道吗？当年我像一个处男！第一次干绑票的勾当，经验不足，结果钱没捞到人又跑了，还为自己带来十五年牢狱生崖。唉，往事莫提！如今我想从你身要一点点补偿，一亿，对你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我们收了钱放你回去。”</p>
“混蛋！你害死了明慧，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死也不给！”余生冷冷地回答，从绑匪脱下面罩那一刻，他没奢望自己能活着离开。</p>
“哦，她叫明慧。这么多年过去，名字也忘了，但那身体的滋味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头目来到窗户边，看着夜幕。</p>
“你说什么？”余生瞪大了双眼。</p>
“哟，她临死前没有告诉你吗？被绑回去的头一天，我跟她做了！”头目斜着嘴角笑说：“记得，那天晚跟现在一样黑，下着暴雨，我将她困在郊外的一间木屋里，她吵得要命，我剥光她的衣服，双手按在墙，从后面一遍一遍地......快活得要死！”</p>
“畜生！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怒火让血压急速升，几乎要冲破余生颈部的动脉，他拼尽一切想要挣脱手脚的绳索。</p>
头目盯着余生血红的双眼，吩咐左右：“让他安静下来！”</p>
手下将碎布重新塞进余生口，两人一左一右用脚猛踹，直到他晕死过去。</p>
屋内恢复平静，煤油灯的火苗在玻璃罩内不安晃动。</p>
蒙面的劫匪问：“老大，现在怎么办？”</p>
头目朝地的余生吐了一口沫，冷冷地回答：“天亮之前，把他做掉！”</p>
“啊，这可是杀人啊！跟原计划不一样。”手下慌了神。</p>
头目瞪了他一眼，“瞧你这副德性还敢出来混。呆会给他拍几张照片，向腕表公司发去，事成之后，我给你们双倍的钱。”</p>
两个手下对视了一眼，咬咬牙回答：“成！”</p>
头目出了房间，一个手下正在阳台把风，那人摆弄着一个发光的物体。头目走过去，二话不说朝他脸来了一拳。</p>
“蠢货！我不是早跟你说？要处理掉它。”头目指着地那块亮着绿光的腕表。</p>
“老大，对不起！我看它异常精致，肯定价值不菲，所以一时起了贪念......”</p>
头目又狠踹他一脚，“我靠！迟早会被你这头蠢猪害死！”</p>
“老大饶了我吧，我马扔掉它！”</p>
手下捡起地的腕表用力向外扔，它在夜空划出一道弧线，没入大海之。</p>
一辆轿车停在夜幕之下，所灯光被关掉，不仔细看很难会注意到它。</p>
“信号消失了！”</p>
李喻垂下手臂，腕表的亮光渐渐暗去。</p>
“应该在这附近。”</p>
秦楚从车下来，观察着，然后竖起大母指，示意周围安全。</p>
李喻轻轻推开车门，长发一阵狂乱，咸咸的海洋气息迎面扑来，不远处是大海，浪花层层叠叠地拍打着礁石。</p>
“在那里！”</p>
顺着李喻那高举的指尖望去，秦楚看见一座破旧的灯塔，它屹立在山坡之，塔尖顶层透出微弱的亮光。</p>
秦楚打开轿车的后备箱，取出一件军用的“战术背心”穿。</p>
“你打算怎么办？”李喻问。</p>
“我要去看看！”秦楚关车箱盖，对她说 ：“李小姐请呆在车内，它有装甲，能保你安全。”</p>
“我们还是等警察来吧！”</p>
秦楚一脸严肃，“我等不了......而且我他们更专业。”</p>
面对漆黑的海面，听着那单调的海浪，总会让人困意难挡。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p>
“老大！”他面带惊恐。</p>
“给我打醒十二分的精神盯紧！”来人抛下一句话，然后走进有灯光的房间。</p>
他摸了摸被打得红肿的鼻子，在心里“哼”了一声。他对着黑夜发誓，等收了钱，不会再叫任何人“老大”，不会再干犯法勾当，过一直向往的灯红酒绿生活。</p>
“咔嚓！”美梦被突如其来的响声打断，像是皮鞋踩在碎玻璃。</p>
“谁？”</p>
他握紧手小刀一步步向前探，忽然，从暗地里伸出一双手，紧紧勒住他的脖子，头被野蛮地向右一拐，“咔”清脆一声，他的颈椎骨断了。</p>
秦楚将绑匪的尸体扛起，从护栏扔了下去。</p>
“余老板，奉劝你还是乖乖合作，不然，我可要动粗了！”绑匪头目把一个指纹识别器推到余生面前，需要得到他的指纹讯息，好向腕表公司索要赎金，但余生一点也配合。</p>
“老大，这家伙不见棺材不流泪。”手下开始不耐烦。</p>
头目眼见时间已经不早，便吩咐：“把他的手指剁下来。”</p>
余生朝他吼：“人渣！我不会放过你。”</p>
吼叫对他们没有作用，一个劫匪按着余生的手掌，另一人掏出那把致命小刀笑说：“喔，手指不嘛！可惜它很快不属于你。”刀已经架在余生的食指，他闭眼不敢直视。</p>
“噗！”</p>
“什么声音？”</p>
“像是有东西掉下去......从灯塔掉下。”</p>
“会不会是警察来了？”</p>
劫匪开始慌乱，顾不对余生下毒。</p>
“给我安静点！”头目从衣服里掏出一把手枪，两个同伙立刻不敢哼声。他拉了一下枪把，给子弹膛，“看好这个肉票，我到外面看看。”</p>
头目侧身探出屋外，发现本应在把风的同伙没了踪影，他知道大事不妙，靠着护栏往下看，一个人结实地躺在地面。头目紧握手的枪，沿着黑暗的通道向楼梯走去，他不知道在通道方有一双眼睛注视他。</p>
这人的四肢撑着左右墙壁，半空俯视，宛如一只壁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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