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四章提亲</p>
夜已经很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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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福帝姬生下两个孩子，宋五娘有孕，李师师怀了二胎。</p>
在“攀心理”的刺激下，黄若彤迫切希望再为徐家添丁进口。</p>
几多云雨之后，黄若彤已经伏在徐还身畔沉沉睡去。</p>
操劳之后，本该疲惫的徐还却依旧醒着，脑子里依旧萦绕着司马靖的话。</p>
辽国姓徐！</p>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确。</p>
换言之，救援契丹的前提是耶律余里衍嫁给自己。</p>
辽国皇室已经没有男性后裔，余里衍是唯一合法直系继承人。</p>
她生下的孩子，有理所当然的继承权。</p>
但不能姓耶律，要姓徐，是他徐还的儿子。</p>
兜兜转转，绕了一圈又回到联姻这条路来。</p>
姻亲血脉固然是相对稳定的结盟方式，但此举是否太过功利？又是否有趁人之危的嫌疑？</p>
契丹人算是朋友，如此做法确实不怎么地道。</p>
可以如今自己的身份，做任何事情，都必须要考虑大局，不得不利益优先。</p>
也许很多人觉得帝王九五之尊，权倾天下，可以随心所欲。</p>
曾几何时，徐还也这般认为。</p>
可是真正走到一定地步，才会发现，帝王的不得已并非假话。</p>
原安危是原则性问题，北伐必须打击削弱草原游牧民族，契丹也不例外。</p>
辽可以复国，但只能是宋的属国。</p>
未来不能有辽帝，最多只能有个辽王，且必须是自己的儿子。</p>
按照司马靖的提议，派遣使者前去云内州提亲，求娶辽国公主耶律余里衍。</p>
真不知道契丹人会是什么反应？</p>
余里衍愿意嫁吗？</p>
当初在北地，彼此倒是熟识，还有过“同榻”经历，可这能代表什么呢？哪怕彼此真有感情又能如何？</p>
徐还相信，余里衍首先考虑的也会是部族和国家的利益。</p>
还有，这个时间点求娶辽国公主是否合适？</p>
毕竟自己是宋国驸马，骤然迎娶背后有那么庞大军事实力的辽国公主，临安会怎么看？</p>
天下人会如何看？连锁反应着实难料。</p>
这件事，还真是需要从长计议。</p>
不做则已，要做的话，必须得好好筹划，下一盘大棋。</p>
必须做好与临安分道扬镳，甚至决裂的准备。</p>
从此以后，再无退路。</p>
……</p>
折彦野再度过了黄河，这些年往来云内州的次数不少。</p>
但这一遭，尤为特别。</p>
秦国公没有下达直接出兵救援契丹的命令，而是明天出使，前去——提亲。</p>
有趣！</p>
这算是一种另类求援方式吗？</p>
战火纷飞之时，谈情说爱，秦国公果然不是一般人。</p>
当然了，这背后的利益纠葛折彦野也十分清楚。</p>
宋辽一体，乃是好事。</p>
只是不知道契丹人是否心甘情愿。</p>
而且一个不争的事实摆在眼前，往后这西北，乃至天下局势都将风云突变。</p>
至于是何种变化，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心里有数行。</p>
站队，这是当务之急。</p>
不过折家似乎没有别的选择。</p>
好在唯一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p>
……</p>
折彦野来到云内州之时，契丹人和女真人正在阴山下激战。</p>
面对粘罕强大的兵锋，萧高六与萧特谋在前线始终坚守如故，金军始终没能突破防线。</p>
当然了，契丹人为此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伤亡巨大。</p>
契丹兵马已经折损三到四成，长此以往，再英勇善战的将军也坚守不住。</p>
故而他们对宋人援军格外渴望，萧百发出使临安虽然铩羽而归。</p>
但，徐还回来了。</p>
这对契丹人而言无疑是个喜讯，振奋人心。</p>
事实，过去的几个月里，司马靖、折彦野暗运作，向契丹人运送到了不少粮草军械。</p>
若非如此，契丹人的处境将会更为糟糕。</p>
徐还刚到凤翔府，折彦野便来了。</p>
是沟通大军救援之事吗？云内州将军府，契丹贵族们盛情迎接折彦野。</p>
落座、寒暄。</p>
战火迫在眉睫，耶律余睹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问道：“折将军可是奉秦国公之命而来？”</p>
“没错！”</p>
“那此行……”</p>
“在下此行是想促成一桩喜事。”</p>
“哦？”</p>
耶律余睹不由诧然，在座的契丹人也都有些怪。</p>
生死存亡之际，主旨不应该是救援和自保吗？何来喜事可言？哪里有那个心情。</p>
折彦野起身，恭敬一礼，郑重道：“折某此来，是代表秦国公向贵部余里衍公主提亲的。”</p>
什么？</p>
提亲！</p>
厅堂之，顿时轰的一声，顿时炸开了锅。</p>
什么情况？</p>
契丹人不由面面相觑，徐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p>
金军已打到家门口，等着你来救命，你却来求娶公主……</p>
有心思通透之人，已经想到其关节。</p>
这合适吗？</p>
听起来有公主出嫁，换取救援之意？这不正是汉人以前常搞的那一套和亲之法吗？</p>
这么屈辱的事情，骨子里高傲的契丹人多少有些抵触。</p>
而且耶律余里衍是唯一的辽国皇室血脉，是复国象征，如果嫁去了宋国，那复国之事……</p>
女子登基本牵强，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事。</p>
契丹贵族们本来的想法是，挑选一位优秀契丹少年为驸马，算作入赘，与公主诞下子嗣为继承人。</p>
而今徐还却横插一杠子进来，要迎娶公主，那往后……</p>
一连串的问号陡然间冒出来，契丹人全然没想到徐还会来这么一招，全无准备，一时不免慌乱。</p>
同时也不禁怀疑，徐还到底安得什么心？意欲何为？</p>
耶律余睹也沉默了，招徐还为驸马，他不是没想过。</p>
早前几年，契丹迁居云内州，徐还南归之前他有此意。</p>
余里衍嫁给徐还，留下一个能力挽狂澜，东山再起的人才，最好不过。</p>
可徐还拒绝了，他回了宋国，迎娶了宋国公主。</p>
事实证明自己也没有看走眼，徐还凭借一己之力，将金军打的抱头鼠窜。</p>
说话不好听的，若非有徐还，宋国兴许已亡国了。</p>
耶律余睹也曾多次惋惜，当初徐还若能留在契丹该多好。</p>
可惜没有如果……</p>
更想不到，而今他突然提亲。</p>
好事主动登门，可耶律余睹却没有丝毫兴奋可言。</p>
毕竟徐还如今是宋国驸马，还能再为辽国驸马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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