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七章莫名疑云生</p>
晨光熹微，红烛燃尽。 </p>
柔福帝姬从睡梦醒来，准备悄然起身。</p>
前天夜里通宵不眠，昨晚又…好一番操劳，故而柔福帝姬并不想惊醒徐还。</p>
没想到微微一动，一只大手便伸过来，将她摁了回去。</p>
“春宵苦短，别着急…”徐还没有睁眼，但手已经开始不老实。</p>
柔福帝姬连忙道：“徐郎，天亮了…”</p>
“天亮了又如何？”说话间，徐还越发开始得寸进尺。</p>
“昨晚已经那般…折腾，这会……”</p>
“前天没睡，昨天忙了一整天，昨晚发挥不好。为免嬛嬛误会，这会向你证明下为夫的真正实力。”徐还轻轻一笑，伴随着柔福帝姬一声低沉的惊叫，翻身过去。</p>
许久之后，云收雨住，窗外已经红日高起，明光灼灼。</p>
柔福帝姬白了徐还一眼，挪动有些酸痛的双腿起身，埋怨道：“都怪你，新婚头一天便起这么晚，让人笑话。”</p>
“笑话什么？谁敢笑话？”</p>
“公主府是没人敢，但…”</p>
“嬛嬛是担心有人去宫里嚼舌根？”</p>
徐还眉头微皱，公主府里有不少钦赐的宫娥仆从，里面有多少耳目眼线真不好说，这往后……辛夫人的职责任重道远啊！</p>
柔福帝姬没有应声，算是默认了。</p>
徐还摆手道：“我们夫妻恩爱何错之有？何况太后多番叮嘱，她老人家可等着抱外孙呢，我们这是谨遵慈谕，奉旨行事，让宫里那些不受宠的嫔妃们羡慕去吧！”</p>
“你呀，也不羞…”柔福帝姬嘟着嘴，待夫妻俩都穿衣后，这才伸手开门。等候多时的宫娥们立即鱼贯而入，伺候洗漱。</p>
瞧见驸马面带笑容，衣衫未整，公主云鬓散乱，双颊生霞，宫娥们都心领神会，微微含笑。</p>
柔福帝姬不由越发脸红，心泛起些许担忧，也不知先前自己的声音……他们在门外等候，不会都听到了吧？</p>
唉！都是这个坏人，柔福帝姬不免又白了徐还一眼……</p>
随后两人一道用过“早食”，一同往前厅而去，阖府下的属官差役，仆从宫娥在长史裴元衍的率领下，首次向公主与驸马见礼。</p>
柔福帝姬与徐还象征性地训了几句话，然后很阔绰地向所有人发放了“红包”，粘粘喜气。</p>
也是，昨日当街向临安百姓撒钱，没道理亏待了自家府里人。</p>
“见钱眼开”乃是人之本性，阖府下全都喜滋滋地谢过公主与驸马。</p>
徐还瞧在眼里，轻轻点头，俗话说的好：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那些拿了红包的宫娥，回宫之时总得多美言几句吧？</p>
府事务安排妥当，柔福帝姬留下休息，徐还则匆匆赶往临安府衙。虽说是新婚燕尔，但有些要事必须处理。</p>
徐还到来之时，杭州知州康允之恭候在府衙之外，恭敬有佳。</p>
瞧见他通红的双眼，想来又是一夜未眠，徐还拱手道：“康知州，辛苦了，今日抽空休息一会吧！”</p>
“谢驸马关怀，不打紧，下官还撑得住。”康允之倒是想睡，却有担心一觉醒来乌纱不保。</p>
辖地潜入大量刺客本是莫大的罪过，若再不用心处理善后，可真的不好交代了。为今之计，只能尽量将功折罪。</p>
“进展如何？”徐还边走边问。</p>
“韩将军亲自主持，颇有进展，驸马请！”</p>
进入府衙，直奔牢房，康允之歉然道：“驸马千金贵体，新婚燕尔，按理说不该让您屈尊来此污浊之地。”</p>
“哪里？康知州言重了。”虽说牢房之气味不大好，阴暗血腥，但习惯战场惨状的徐还并不介意。</p>
来到一间审讯房舍，墙边绑着几个人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一旁还有各种刑具轮番伺候。</p>
韩世忠坐在远处，正扶额阅读审讯笔录，听到脚步声抬头招呼道：“子归，你来了。”</p>
“韩兄，辛苦了。”</p>
“不打紧！”韩世忠笑道：“总算没白费功夫。”</p>
“哦？”徐还顿时来了兴趣。</p>
韩世忠道：“有的很坚决，咬舌自尽了，像是死士；也有嘴硬的，重刑之下仍旧一言不发；不过嘛，费了点功夫，总算撬开了几张嘴。</p>
不出所料，人是汪伯龙派来的，兀术可能知情默许。金贼也委实狡猾，挑选的都是北地汉人，以及收买的江南内应，故而从相貌衣着难以辨别。”</p>
徐还冷笑：“还真是煞费苦心啊！”</p>
“刺客的目标主要是你和长公主，我算是附属…”韩世忠笑了笑：“他们自以为突然，完全没料到我们早有准备，以至于有刺客怀疑内部处理叛徒，这才痛快开口。”</p>
徐还沉默了，如此一来，那封莫名出现的报讯信函越发耐人寻味了。</p>
韩世忠道：“有人开口，康知州与张俊将军连夜行动，总共擒获刺客，以及相关人等八十三人，其不乏精锐好手，以及兀术埋在江南的暗桩。”</p>
“好大的手笔，看兀术是恨急了，不惜代价啊！”</p>
韩世忠叹道：“所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否则临安城里潜伏这么多刺客细作，让人担忧啊！”</p>
“所有刺客都是原本潜伏在江南的？可有从江北来的？若有，当查其路径，及时防患未然才是。”</p>
韩世忠道：“已经审问过了，其多半是从江北，由镇江渡江而来…至于临安附近的道路要冲，城防盘查，张俊已经加强了。”</p>
“镇江？”徐还不免诧异。</p>
“稍后报陛下和枢密院，需知会刘（光世）太尉加强江防……”韩世忠轻叹一声：“否则再有刺客细作潜入江南，后果不堪设想。”</p>
徐还点头道：“韩兄一夜辛苦，先去休息会，此间交给我。”</p>
“累倒是罢了，不过腹空空，康知州，一道去用点吃食吧！”</p>
“好，韩将军请！”康允之如蒙大赦，转身道：“此间有劳驸马，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p>
“两位辛苦，先去休息吧！”</p>
目送二人离开，徐还拿起案的笔录仔细阅读，再瞧见墙边皮开肉绽，气若游丝的刺客，不由皱起眉头。</p>
看似一切顺利，但……</p>
也许是多年战场凶险，养成的本能危机意识，徐还总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可一时却又捉摸不到，说不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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