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卷二(015):赵瑜

    ,最快更新弃女逆袭记最新章节!书接前回,不多啰嗦。

    却说芷子她们一翻进自己院子,云心就蹑踪而去。赵瑜按捺不住,也去贴在门上往里张望。不料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反倒叫人在背上用剑抵住了。

    回身一看,倒也很惊喜,不知什么时候,芷子她们又已经出现在他的背后。只是没说两句,芷子就要离开,赵瑜哪里肯再次错失,忙一把抓住她的剑鞘。

    “你想干什么?”芷子转身睨视,蛾眉紧蹙。

    “我想说,我想说,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或许并不尽是家翁的本意……”话一出口,赵瑜就懊恼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尽说这种不关痛痒的话?

    “是吗?不过还请公子放心,敝庄并无嫁祸他人之心,亦无兴师问罪之意……”

    赵瑜听来,她的回答比直接问罪还令人难受。他本来不想再说这些没用的话,可不知怎的,一到嘴边,就连自己听着也别扭:“家翁确也不该惊动官府……”

    “公子何必多心,此案本是敝庄……敝庄逃奴肇祸。”芷子本想直接说明木子乃是自家兄长,然而又想事到如今,多说也是无济于事,对方若是真的两面三刀,反而可能更是添祸,便即改了口。“至于令尊处置无有不当,毕竟是因果相成,难说不该,公子大可不必耿耿于怀,敝庄从没怨及旁人……”

    “芷子……”

    “还请公子放手!”只见芷子瓠犀微咬,樱唇泛青,显然冷峻之下充盈着无限的痛苦。

    赵瑜决心豁出去了,再也不管不顾:“芷子,你可曾记得有人与你以诗相约?”

    “你说什么?!”芷子也是浑身一震,一脸错愕。

    “司马相如的琴曲,一人上阙,一人下阙……”

    “……”芷子欲言又止,突然一咬樱唇说:“我不知道公子再说什么?”

    “你听着,芷子小姐……”说着,赵瑜把眼深深地望定对方,顾自吟哦起来:“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吟诵时,他注意到了芷子的反应,尽管天色已经不很亮了,但还是看得清她在浑身哆嗦,她微微阖了一下眼,大概是不想让泪水淌下来。他的心头滚过一阵狂喜,倘若不是她的贴身丫鬟也在,真想一步扑过去,紧紧拥抱对方。

    只是没等他吟完,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立刻觉得不妙。最后停下,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她的回应:“芷子小姐,在下正在恭候你的下阙……”

    “我?!”芷子似乎并没听懂他的话,乜斜了一眼。

    “不是说好的吗?”说好倒是说好,如果人家不乐意,也说好可以不接下阙。然而赵瑜还是不甘心,不无恳乞地看着对方:“就在不久前的那一刻……”

    “还请公子自重!”芷子突然一抽剑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击他的左右面颊。

    赵瑜哪来的武功,别说招架,就是反应也没反应过来,啪啪两下,全数击中。虽然芷子不曾特别用力,可细皮嫩肉的还是起了两道印痕,清晰泛红。

    “你为什么不还手?”芷子见了,似乎比赵瑜还要错愕,梦中以诗相约的那人武功简直出神入化,怎么可能轻易让自己击中呢?莫非他是成心在让自己?

    “只要你解气,怎么打我都愿忍受……”赵瑜哪知芷子是在试探自己的武功,只以为芷子还在恨他赵家多事,逼人离乡背井,只是想在他身上出气罢了。

    芷子一听,简直就是哭笑不得,也就恨恨地打断他。“公子吟得是好诗好赋,小女子算是受教了。至于什么下阙不下阙,想必公子一定是认错人了……”

    所谓打人不打脸,芷子所以选择对方的脸为目标,就是打其必救,逼人还手,然后藉此可以一试他的武功高低。没想到竟是遇上这种一等一的夯货,不解人意罢了,居然还要直冒酸气。误会越结越深,自己想不走也不成了。

    “原来是这样……”赵瑜看得出对方也很纠结,那种凶狠似乎只是一种做作。然而自不敢再折磨她了,便强忍哽声,深深一揖:“还请芷子小姐多保重!”

    “也请公子保重!”还是梗呛呛的一句,芷子头也不回就走了。

    望着对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黄昏的迷蒙中,赵瑜呆呆木立,一动也不动。然而他的灵魂却感觉在飘,似乎也被芷子带走了,留下的只是一具掏空了的躯壳。

    隐隐之中,他还有几分懊恼。可能他又错了。

    光司马相如这琴曲他就用错了,本来两人在山上,多么好的机会却错失了。而现在,两家误会正深未释,自己却又当着不着地滥用,等于逼人拒绝不是?

    还有一点,也许自己一开始就弄错了,梦中的那个女子并不是芷子小姐,自己的鼻子完全欺骗了自己。可要真不是芷子,又该是谁呢?这似乎该问问云心了。

    可他却不信自己的鼻子会骗自己,说不定人家也是迫于情势,有不得已的苦衷……

    “走吧!”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忽然又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用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上哪?”赵瑜这才如梦方醒,脸上依旧还是一片迷蒙。

    “上山!”云心笑了,轻轻拍拍他的后脑。“当然是去后山了……”

    “她们上后山了?”

    “阿弥陀佛!”云心有点哭笑不得,摇着头说。“你不知道你傻站在这里已经有多少辰光了?一炷香还不止,人家都已经上山,都快跟你爹打起来了……”

    “我爹?”

    “当然,你爹也在山上……”

    “她们怎么又上山了?”

    “当然是去找老更夫……”

    “老更夫?!”

    “阿弥陀佛,贫僧不是说过,他们都是灵山弟子……”

    “且慢!”赵瑜实在憋不住了,突然叫道。“您先告诉我,那天送来的女子是谁?”

    “哪天?”

    “还有哪天?我生辰的那夜……”

    “你生辰的那夜?”

    “对,你把我摄到听松小筑,那儿已有一个女子……”

    “阿弥陀佛,公子,贫僧真不知道你是在说什么……”

    “你?!”赵瑜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真想骂他声无耻,可是自己的问题毕竟也很无耻,五十步笑一百步,两个无耻遇到一块了,又何必再计较呢?

    “阿弥陀佛,快走吧!你爹都快跟人打起来了……”

    “不!您为什么总是在耍我?”赵瑜再也忍不住了,竭声冲着云心狂叫起来。

    “阿弥陀佛,公子差矣!”云心冷笑一声,又不无讥讽地说:“公子无非是想从贫僧这儿证实一下你是不是真的被人拒绝了不是?再说拒绝一次又怎样?拒绝两次又怎样?关键是你想不想放弃?本来老天只是给你创造一个机会,放着速战速决的捷径自己不走,迂腐可笑,一本正经想要立个大牌坊。想立就立呗,可你以为牌坊那么好立,否则司马相如还拉卓文君私奔干吗?”

    赵瑜简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好像最后还都是自己的错。只是这似是而非的东西,好像也有一点道理,莫非正是自己当初选错了?选了一条好事多磨的路?不过一想到那日借着母亲的铜镜自己拜自己,现在也觉得有一点可笑。

    至于赵瑜究竟会不会真的翻悔,还听后文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