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骆兆谦全程黑脸，杨柳给他端茶换水他也面无表情默不作声，她看出来他心情不好，尽量不往他面前凑减少存在感，反正一切事情都有林夕，虽然她的办公室的门牌已经换成了“副总裁室”，但她做的依然是助理的工作，一天无数次进总裁室，殷勤得很。 </p>
杨柳无事可做，只能看小说。</p>
看了半本推理小说，到午了，情情和阚若心叫杨柳一起去吃饭，“楼下新开了一家西餐厅，咱们去尝尝吧？”</p>
杨柳说：“工作餐吃西餐，太奢侈了吧！”</p>
阚若心说：“偶尔一次嘛，我还有些优惠券，可以打八折的，本周末要过期了。”</p>
杨柳拿了张书签往书里一夹，把书塞进抽屉里，说：“走吧。”</p>
餐厅是典型的法式风格，餐桌和餐椅都是米白色，表面有精致的雕花，法式廊柱阔气讲究，工艺精美，一眼望去，处处都是浓郁的异国情调，优雅矜贵。客人不多，三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一坐下去，身撒满了阳光，悠然闲适的感觉油然而生，情情感叹：“太小资了！”</p>
杨柳笑着附和，眼睛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漂亮精致的水晶吊灯，白色的卷草纹窗帘，温暖大方的抱枕，桌面还有清香扑鼻的百合花，浪漫清新之感扑面而来。</p>
阚若心说：“这家的豆焖肉和奶油蘑菇汤做得特别入味，是招牌菜，要不要尝尝？”</p>
“好啊。”三人正在点餐，情情碰了碰杨柳的手肘，轻声说道：“在你八点钟方向，出现可疑人物。”</p>
杨柳的脑回路滞了一下，行动力超前一步，她一转头，赫然看到林夕正挽着骆兆谦的胳膊走进来，两人一脸笑容举止亲昵。</p>
杨柳赶紧转回来，左手托腮瞪着情情道：“什么可疑人物，直接说骆总来了不行了吗？”</p>
情情也垂下头，小声又快速地嘀咕：“走过来了走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打招呼？”</p>
阚若心说：“咱们又没有翘班怕什么，当然打招呼。”</p>
情情：“关键是，咱们撞破了骆总和林总的奸情，要不要装着没看到？”</p>
还是阚若心沉稳：“这俩人又不是秘密了，撞什么破。”说完她站起来，微微侧了身子，笑意盈盈地叫：“骆总好！林总好！”</p>
杨柳和情情也只好站起来，叫：“骆总好！林总好！”</p>
骆兆谦神色自如地把胳膊抽回去，冲她们点点头，淡淡地说：“你们好。”</p>
林夕望了杨柳一眼，张嘴的话却是对情情和阚若心说的：“你们慢慢吃，失陪。”</p>
两人立刻微笑颔首。</p>
骆兆谦抬步继续往前走，林夕小碎步跟，一起进了包间。</p>
杨柳立刻觉得没有了胃口。</p>
下午骆兆谦带着林夕去总公司开会，杨柳一下午都清闲得像犯罪，好在把那本读了一半的推理小说读完了。</p>
晚准点下班，简单吃了点晚饭打车到威尼斯海岸别墅区给澳大利亚籍男孩课。Jone今天很乖巧，学东西也快，杨柳陪着他搭了半小时积木，玩得不亦乐乎。</p>
回到家后进浴室洗澡，洗完后裹了条浴巾往床一躺，舒服惬意地刷朋友圈。</p>
叮咚——叮咚——</p>
这么晚了会是谁？杨柳趿着拖鞋走到门后，问：“谁啊？”</p>
“是我。”</p>
醇厚的声线撞击了这夜晚的静谧，杨柳心头一紧。</p>
“……有事吗骆总？”</p>
“你开门，我有事情跟你说。”</p>
“哦……骆总您等我一下，马好……”</p>
杨柳飞奔进卧室换了件黄色连衣裙，随意捋了几下湿漉漉的头发，深呼一口气打开门。</p>
“骆总，请进。”杨柳说。</p>
骆兆谦正靠着门框，手里夹着一根烟，闻言抬眸看她，一言不发地迈开长腿进来。</p>
杨柳：“骆总，您喝什么？不好意思我这里只有白开水和橙汁。”</p>
骆兆谦不回答。</p>
他不紧不慢地抽完烟，灭掉火，才缓缓看向她，那眼神过于冷厉，杨柳心头抖了抖。</p>
“你跟家朔说话，也用‘您’吗？”</p>
“啊？”</p>
骆兆谦依然注视着她：“你和家朔可以谈笑自若，为什么在我面前这样生疏？”</p>
“……”</p>
“你怕我？”</p>
“……不怕，用敬语是表示……对您的尊敬。”</p>
“我讨厌这个字。”冷冰冰的语气，凛若冰霜。</p>
杨柳稍稍躲开他的目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以后会注意的。”</p>
室内气压骤降。</p>
骆兆谦的神情晦暗莫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垂落在身侧的双手，则死死握成拳状。他在隐忍和克制。</p>
良久，骆兆谦才开口：“你跟家朔交往了？”</p>
杨柳一怔：“没有，只是普通朋友。”</p>
喉咙里滚出一丝轻笑：“普通朋友？接送你下班，送你礼物送你花，陪你看舞台剧，陪你吃晚饭，这样的普通朋友？”</p>
杨柳变了脸色：“你想说什么？”</p>
骆兆谦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我想知道，你拒绝了我，为什么要接受他？”</p>
杨柳别过脸：“我没有接受他。”</p>
他拆穿她：“家朔说你们在交往，他称你是她女朋友。”</p>
杨柳又急又气：“我只是答应他相处看看，没有答应交往，他帮了我我很感激，仅此而已！”</p>
“他帮了你什么？”</p>
事已至此，杨柳不打算隐瞒，她说：“我一个邻居阿姨来星海看病，经济非常困难，走投无路，我找陆总帮忙，承担了她的医药费。”</p>
尽管她低着头，但仍然能感觉到骆兆谦的目光一动不动地逼视着她，像深山长谷突然射来的探照灯。</p>
他的声音，冷漠至极：“你有困难，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想到我？”</p>
“……你是总裁我是秘书，身份不便，我……不想落人口实，也不想麻烦你。”</p>
“是不想，还是不愿？”</p>
杨柳闷着一口气，退后两步，说：“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把我的出身、阶层、社会关系突兀又狼狈地曝光在你面前，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隐秘的所在，骆总您也是。我们的关系仅止于下级，不适合过分亲近。”</p>
骆兆谦注意到她刻意拉开的距离，或许这样的距离能让她感到安全，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她满眼的惶恐与躲闪？</p>
他问：“是不是我的靠近，只会让你想逃？”</p>
杨柳僵了片刻：“……是。”</p>
“那么，怎么样才能让你不再躲我？”</p>
“……你和林总，天造地设，门当户对，骆总该珍惜眼前人。”</p>
骆兆谦不耐：“我说过了，她是我妹妹。”</p>
“但是林总并不拿你当哥哥，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喜欢你，她是你众望所归的伴侣。”杨柳渐渐情绪激动起来，“如果我和你搅在一起，所有人都会唾弃我骂我是小三！还有您的父亲，威严强势的董事长大人，他完全可以让我在星海呆不下去，我不想因为一段不切实际的感情而将自己逼入绝境！”</p>
骆兆谦眼神幽深：“你对我这么没有信心？你不相信我能保护你？”</p>
杨柳：“……我只想过简单的生活。”</p>
骆兆谦死盯着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很好，杨柳，你可以推开我，但你也不能招惹陆家朔。”他稍顿两秒，声音冷冽，“因为，我不允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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