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是谁?”秦子赫在听到话的瞬间惊愕住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p>
“我待会儿再同你细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赟儿冲他摆了摆手,让他先冷静下来听自己说,然后扭头看着秦穆,“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我不能确定肖莲怎么会知道她,但我很确定这个人是我大皇兄的侧妃,也名珏儿,而且,她应该是被人下了蛊易了容。”</p>
“下蛊?易容?”秦子赫更是诧异了,与秦穆对视一眼,面面相觑。</p>
“把我的药箱拿过来,”赟儿指了指桌搁着的药箱,秦子赫替她拿过来之后,她便打开盖子取出了一个药瓶,递给他,“这个,你们拿去,把她送回她住的地方,掐她的人,然后让她服下,三个时辰之后带她来见我,我才有可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p>
“你去吧,千万记住别被人发现了。”秦子赫转手将药瓶递给了秦穆,嘱咐道。</p>
“好,那我先走了,”秦穆轻松地搀起了珏儿瘦弱的身躯,直接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往外走去,最后不忘回头关切一句,“大嫂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p>
“我知道。”赟儿冲他点了点头。</p>
秦穆走出门,警惕地四下里张望着,趁这周围没什么人的时候,飞快地沿着小道,往东苑外溜了出去。</p>
“好了,现在可以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秦子赫看到赟儿安下心来,低沉的声音才终于响起,带着淡淡的不悦。</p>
“我也不知道……是突然有人从背后勒住了我的脖子,然后……”赟儿以为他问的是自己被偷袭的事,可是话刚说到一半便被秦子赫严肃的声音打断了。</p>
“不,我不是问这个,这个小琴已经都跟我解释过了!”秦子赫说着伸手将她左臂的袖子一点一点撩了去,露出那道包扎过却依旧让他无心疼的伤口,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搁在桌子的瓦罐和刀子,“我问的是这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p>
“我……”</p>
“赟儿,你没有必要这么拼命,算真的发生了什么,责任并不在你,”秦子赫说着拿起了那把刀子,狠狠地丢开到一片,只听见“噗”一声,那刀刃已经死死地扎进了一旁的墙壁,“你没必要那你自己的性命去冒险,明白吗?”</p>
“我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而且……”赟儿辩驳着抬眼,却撞进了一汪款款的深情里,一时之间忘了自己想说的话。</p>
“其实我知道你特意支开我是想做些什么需要瞒着我的事,我也不想太限制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今天如果不是小琴,我永远失去你了?”</p>
赟儿被他这样的质问,带着浓浓心疼和不舍的质问,问得心阵阵抽疼起来,这个男人真是爱怕了自己,明知是特意让他离开他还是没有多言什么照做了,自己有了危险,如今能为自己如此担心的人,真的不多了。</p>
“我相信你的身手,也相信你的机敏,这些曾经几乎让你可以要了我的命,”秦子赫继续说道,“可是赟儿,如果你在做这样的傻事,不论你有多么小心多少身手,都会被乘人之危的,明白吗?”</p>
赟儿这样沉默地看着他,渐渐地,她发现自己陷入了这一份情谊难以自拔,她知道,若是今天自己不是因为失了那么多的血,要对付这没有半点功夫的觉儿,肯定不在话下,可是失血过多却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p>
“我不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后的赢家究竟是谁,其实说得绝一点,我甚至不在乎我们究竟能不能成功阻止肖莲太后又或者是裘裕的阴谋,赟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只想,”秦子赫执起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传达着这份暖人的热度,“只想永远跟你在一起,任何会让我失去你的事,我都不愿意去做,你明白了吗?”</p>
——我明白,我都明白,子赫,你的意思,我再清楚明白不过了。</p>
——可是我突然之间好恨自己这么清楚明白啊,清楚明白你的感受,所以不得不为自己没办法完成你的期望,而感到失落和伤心。</p>
——对不起子赫,若是这一切不能结束,恐怕我们的生活亦不会幸福。</p>
——所以,原谅我此刻的固执吧。</p>
“恩,我明白。”</p>
********************************************************************** 三个时辰之后,赟儿喝完了小琴端来的银耳莲子汤,也对着小琴,讲述完了自己的故事,当然她也没有闲置下自己的双手——既然流了那么多血遭了那么多罪,不能浪费。</p>
秦子赫一直待在外厅,等着,看着赟儿用她自己的血浸满着那片薄薄的琉璃片,然后端火炉,用小火煮着。</p>
他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有自责,也又心疼,当初明明答应过她,要好好保护她的,现在,自己却无能得要让她来面对承受这一切。</p>
而另一边的小琴却是另一番心情——她听完后,久久难以从震惊和错愕走出来,不,不能用震惊或者错愕如此浅显的词语来形容吧,或许,根本找不到词语来形容。</p>
像你突然被告知一直生你养你的父母不是你的生身爹娘一般,噢不,这个更令人难以置信——你的爹娘并不是你的爹娘反是你的灭门仇人!</p>
“这么说,你……你才是真正的越国和亲公主,伊贺公主?”小琴缓了好半天,才挤出了这么一句话。</p>
赟儿点点头,往火炉的下面添了一铲子木屑,然后直起身子走到小琴旁边,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执起了她的双手。</p>
“小琴,我很抱歉欺骗了你,本来我是不打算让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因为我并不希望你牵扯进这场闹剧里,”赟儿叹了口气,眼角露出无奈的笑容,“但好像是天意似的,居然这样让你撞破了这一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也不是故意让你知道这一切的。对不起小琴,太多太多的事,包括你的爹娘……对不起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该说什么……”</p>
“小……赟儿,你别这样,你我是好姐妹记得吗?姐妹情谊,不会因为身份的改变而改变,姐妹之间,更不用说对不起,你明白吗?”</p>
“小琴……”赟儿一时间不知该回答什么,好像此刻自己说什么,都不能表达她的意思,毕竟语言如此匮乏苍白,如何表达内心丰沛如注的情感?</p>
“我真的不怪你了,我想通了,或许这是命注定的事吧,”小琴笑了笑,有些惨淡却也有释然的味道,“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一边,你明白了吗?”</p>
“恩。我明白。”</p>
姐妹情深的一番寒暄后,赟儿一边煮着那枚本不该放在药罐的琉璃片,一边告诉了小琴一些细节,小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细细地听着,那双大大的眼睛如同一头小鹿的眸子,那么透亮,那么真诚。</p>
赟儿感觉自己好久好久都没有看到这样的光芒了,这样代表着信任、坚定、理解、体谅、接受等等温暖美好词汇的光芒——在过去,这份光芒她经常在珏儿的眼看到。</p>
珏儿,珏儿。如今想到这个名字,她便心头阵阵发着痛。</p>
她从不曾想过,有一天,这个从小玩到大最后成了自己嫂嫂的温暖女子,会用一根手指粗的麻绳,紧紧地勒着自己的脖子,置自己于死地。</p>
噢不,她应该淡然处之才对,经历了这么多,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p>
“三个时辰到了吧,”赟儿回过头问坐在一旁的秦子赫,“子赫?”</p>
“恩,到了。”秦子赫笑着看向她,对于赟儿的冷静他颇为欣赏,刚才对小琴那一番于情于理都条分缕析的叙述,实在让他感叹。</p>
“那你去看看秦穆吧,如果珏儿醒了,让她过来见我。”赟儿也回他一个淡淡的笑容,手抓起一块抹布,按在药罐的盖子。</p>
“好。”秦子赫没有多问,点点头走了出去。</p>
看着他走了出去,赟儿眼色微微一变,用力将那滚烫的药罐盖子掀了开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一旁站得有些距离的小琴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p>
“怎、怎么样了?”</p>
赟儿沉默地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一脸严肃地盯着瓦罐的那片琉璃。</p>
那片琉璃,已经化成了火红的颜色,好像那日她坐在秦子赫的马狂奔时,看到的满目的绽放的木棉花。</p>
妖艳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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