赟儿这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高高的棕色门槛,一滴黑色的血迹那么突兀,像一条令人作呕的黑色蚯蚓,拖着长长的身子,忸怩地贴在了面,还露出了一个脑袋,贴在了正方的门槛缘。 </p>
——天!她千算万算,收拾了屋子的角角落落,居然疏漏了门槛也会有的血迹。</p>
——应该是昨天那个该死的夏万言将自己挟持进屋里的时候滴去的吧?</p>
——这下……她该怎么办……这个……算是铁证吗?</p>
“你可以解释一下吗?小、棋、姑娘?”秦子赫的语气一顿,透出令人生畏的寒气。而他忽然抬起的俊脸,让赟儿更是惊得连连后退了几步。</p>
“这个……”赟儿一时惊愣,内心慌乱得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回答他。</p>
秦子赫却丝毫不愿意放过她,见她这样的反应更是觉得她是做贼心虚,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还有什么交集他心里十分不爽十分火大,哪怕这个男人是他的忠实部下也一样——便一步步地紧*着问道,“解释不了吗?恩?还是说你刚才是在说谎?”</p>
“不……不是的。”赟儿努力镇定了自己的语气,然后鼓起勇气抬起眼正视着他——天呐,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有胁迫感的?为什么让她说话的声音都变得胆怯和畏缩起来。</p>
“那,你要怎么解释呢?”秦子赫垂下眼,以俯视的姿态看着她,他知道夏万言昨天受了重伤,那一刀是他刺的,虽然不会伤及要害,但肯定刺破了大脉,流血一定不会少,这么看来这滴血是来自那道伤的也没什么好怪的了。</p>
“这个,我……”该死!该死!怎么会这样,她该找什么理由来蒙混过关?自己身又没有伤口,根本不可能说是她的血。万一……万一被他发现自己和大越的将军还有联系甚至是私会……肯定会惹来怀疑……那岂不是又会给她的家国带来灾难了吗……</p>
“说不出话来了?还要继续狡辩吗?你知道昨天那个贼的身份是什么吗?”秦子赫咄咄*人,丝毫不肯放过她,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p>
“大,大哥……”一旁的秦穆没想到秦子赫会这样生气,今天早天还没亮被他拉起来,昨晚为了将那夏万言带到府已经过了子时,正困得要死又被这样硬生生地拖了出来,却只是来听他这样怪里怪气地*问吗?</p>
那个男人的身份大哥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这样明知故问地为难她有意思吗?秦穆不知为何对此刻的戚赟儿心生怜悯起来,拉住了秦子赫的手臂。</p>
“喵~”恰在此刻,一阵熟悉而及时的猫叫声响了起来,赟儿一个激灵被带回了现实里。</p>
“那滴血是我昨晚救猫时不小心滴去的!”赟儿顾不得礼仪不礼仪规矩不规矩,急切地把这个理由脱口而出,几乎是用喊的。</p>
“猫?”秦子赫的脸蒙起了一层疑惑,狐疑地问道,“什么猫?”</p>
“难道是那只?”秦穆眼尖,看到了躲在一个大大的花盆后面的一团白,伸手指过去。</p>
“对对,是它,”赟儿一回头,像是见到救星一样地急忙奔了过去,抱起那团肉呼呼的小白球,“秦将军,小棋昨晚救了这只受伤的猫,那滴血应该是它的。”</p>
“噢,原来如此啊!”秦穆立马应下了话,他也想息事宁人,不知为何他对于大哥此刻这样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做法有些不理解,他是真想和他自个喜欢的女人较真吗?误会有那么深吗?秦穆半是愧疚地前打起了圆场,“大哥,你多虑了,这下清楚了吧?”</p>
“秦将军,您……”赟儿抱着猫重新走近他们,但那男人气场过于强大还是有些畏惧,让她一迎那锐利的眼神不知该说些什么。</p>
“这血迹是它的?”秦子赫指了指那团白肉球,看着赟儿,不带任何温度地问道。</p>
“是,将军,是的,您看,”说着赟儿将那只小猫的前爪抬了起来,露出了那包扎得精巧的伤口,“昨晚小棋睡前无意发现了它,见它可怜给它了药。”</p>
赟儿说完也不敢一直与他对视,别扭地将视线转向一旁,向秦穆投去求助的一瞥——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帮帮自己,但好歹他愿意说话有希望劝住秦子赫。</p>
“大哥,看!猫的右前腿还绑着绷带,没错的啦!是你想多了,那贼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秦穆倒是真出言帮了她。</p>
“你别多嘴,”秦子赫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冰冷的声音再次对着赟儿响起,“可是昨晚禁军来报说,在这边听到了动静。”</p>
“那……那一定是它,它昨晚包扎好后跑出去了……我没来得及拦住……”赟儿的声音还是怯怯诺诺的,但此刻多半是来自刻意的伪装,她知道这样的说辞不会轻易被揭穿,心便定了,但也知道不能太过于冷静。</p>
“是吗?那这是你的不对了小棋姑娘,”秦穆接了话茬,佯怒地责怪起来,“昨晚是它混淆了禁军的判断,才会跟丢了那小贼!说,你该当何罪啊?”</p>
“小棋知错了,还请将军责罚。”赟儿急忙将那白猫放到一旁的地,作揖弯腰赔罪,那猫咪倒也甚是老实,安静地待在那,没乱叫唤也没再乱跑。</p>
“责罚?”秦子赫挡住一旁秦穆伸出的想去扶她的手,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这,可是你说的。”</p>
——这,这话是什么意思?</p>
赟儿没有抬头,好不容易定下了的心又不安地躁动起来,他,想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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