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第六十五章:鬼面黑岩
天幕,西凉别苑。
砰!
“滚!都给本公主滚!”
洛画醒来,发了很大脾气,从西凉跟来的侍女几乎被她用鞭子抽了个遍,一个个血肉模糊,遍体鳞伤。
明明疼的钻心咬牙,却硬是大气都不敢吭,生怕被眼前这个血腥残暴的公主一鞭子抽死。
若不是血腥味极重的房间内突然刮起一阵阴森森的冷风,按着洛画的怒气和往日的阴狠,今天怕是有宫女要先一步去见阎王。
赶走了所有人,待珠云走出去关了房门,洛画才随手扔了沾着皮肉带着血丝的鞭子,惊喜的朝四周望了望。
“皇叔,是你吗,皇........唔”
身子忽而被提到半空,脖子被人紧紧掐住,洛画几乎喘不上气,她脸色惨白的伸手去拍打脖颈间的手,惊恐的瞪着前方,身子渐渐无力。
“哼,本尊警告过你,本尊不是你的皇叔,再喊错一次,本尊会把你撕碎!”
黑岩手臂一挥,洛画直接被甩了出去,肚子碰到桌角,疼得她龇牙咧嘴,却是不敢有任何辱骂,顾不上痛楚,她扶着桌子勉强起身,跪在了原处。
“尊主,洛画记住了,以后绝不敢再犯,谢尊主饶恕”
洛画低着头,声音带着惧意的颤抖,偷偷抬头望了他一眼,心中更是惊恐和兴奋交杂。
一袭黑衣,一个白色无脸面具,单单这个装扮,便足够让人毛骨悚然。
天佑寺大战后,天下无人不知,那无所不能的水木庄主,便是被这么一个无脸男人打败的。
水木拍卖会上,有人暗中帮她进入鬼阁,她原以为是有人跟水木山庄过不去,不曾想,回到西凉,她竟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这个让天下畏惧的男人,竟是她的皇叔。
虽她不明白这个皇叔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但这些都跟她无关,只要他能帮她对付沐药儿,只要他能帮她得到师兄,她自然聪明的什么都不会过问。
她怕他,是自心底的害怕和畏惧,别说看他的眼睛,只听他那沙哑似钢铁生锈的声音,她就浑身不舒服。
不过,只要一想到这个人将要帮她对付沐药儿,她就兴奋的难以自制。
“废物!”
黑岩一甩袍袖坐在了上方的椅凳上,面具下如鹰的厉眼睨着下方的洛画,似是在看一只蚂蚁。
“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不是看你还有些用处,本尊岂能容你活到现在!你竟连那沐药儿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洛画身形一颤,垂下的眉眼中带着深深的嫉妒,诚惶诚恐道:
“尊主,请在给洛画一次机会,洛画一定会毁了沐药儿”
黑岩眯了眯眼,声音更显沙哑沧桑,让人听着极是不舒服,似是两个生锈的剑柄在摩擦。
“本尊再提醒你一次,本尊要的是让她愤怒,越愤怒越好,最好是情绪崩溃”
洛画虽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却点头如蒜捣,急切道:
“尊主,洛画明白,现在,那沐药儿喜欢慕容墨月,洛画只要把慕容墨月夺过来,她一定会愤怒的”
黑岩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从怀中取出一黑色瓷瓶扔给她,冷声道:
“凭你这愚蠢的脑袋,本尊再给你三五年你都不是沐药儿的对手,你能等,本尊可不能等,这里面是情蛊,待慕容墨月情绪最低落的时候,放在酒里给他喝下”
洛画险险接住,心中一喜:“情蛊?尊主,这是.......”
巫族情蛊,她听说过,小小一条蛊虫,能吞噬人的情丝,越是爱的深切,越是忘得彻底,若是这蛊虫进入师兄的身体,定会忘了那沐药儿。
可是.......
“尊主,慕容墨月向来警惕极高,若要等他情绪低落,恐怕.......”
“这个用不着你操心”
黑岩站起身,负手而立,面具下的眉眼一闪而过的诡异,洛画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岂料——
“沐药儿如今有了身孕,慕容墨月还不知道,本尊会寻个机会,让她亲手杀死这个孩子,彼时,便是慕容墨月情绪最低落的时候,本尊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情蛊给他喝下,然后再让他娶你进璃王府”
短短几句话,洛画听得心惊胆颤,回过神后,悲愤中只剩下兴奋,便是怀了身孕又如何,尊主亲自动手,还她还能如何自保。
“尊主,您为何,一定要让沐药儿愤怒,如果您真的恨她,直接杀........唔”
砰!
身子被重重甩了出去,这次后背撞到桌脚,洛画疼的撕心裂肺,惊恐的望着眼前那抹黑衣鬼面,再不敢说一个字。
“本尊的事情不是你这个卑贱的蝼蚁能问的,本尊警告你,本尊要的是让沐药儿愤怒,让她绝望,就是不要她的命,除了本尊,任何人都不能杀了她,否则,本尊一定将那人碎尸万段!”
变态!
“是,洛画记住了,尊主恕罪”
洛画低头叩首,面上皆是悔恨和崇拜,心中却暗暗翻着白眼,接触越久,她便越觉的这个男人有病,看似痛恨沐药儿到极致,便偏偏不直接杀了她。
最初,她还以为他是想慢慢折磨沐药儿,直至将她折磨死,可事实并非如此,这种感觉很怪异。
就好像,沐药儿愤怒到极致,会对他有什么重要的影响........
黑岩对她的态度还算满意,负手朝门前走了两步,洛画以为他走了,正待松口气,却见他突然又停了下来,视线落在地上那条带血的鞭子上,久久未说话。
气氛越发诡异让人窒息,洛画心中一疙瘩,正惊恐他又想做什么,却忽听他道:
“方才本尊说的事,你先逐个办妥,等你嫁入璃王府后,按照在西凉本尊告诉你的,找到那孩子,当着沐药儿的面烧死她,这个步骤不能错,否则,本尊会撕了你”
言落,屋内凉风一起,再没了他的身影,洛画扶着桌子站起来,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椅凳上,出了一身冷汗,衣襟湿透,十分难受。
这个人,实在是可怕,不过,越是可怕,越是对她有利。
念及马上要发生的事,洛画突然抑制不住的兴奋,握紧掌心的黑色瓷瓶,透过那冰冰凉凉的瓶子,她似乎能看到,沐药儿那张绝望的脸。
尚未消散的血腥味久久绕在空气中,洛画扯了扯身上的衣袖,突然迫不及待的要回到宫里去。
“珠云,本公主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