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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凯亲自开车，把杨伟等人送回了611所，郑宇成跟这边谈妥，最近几天，基地的劳资处会过来办组织关系的转移。 </p>
这个团队太过重要，611所哪怕承担着十号工程，反正到时候这技术也是可以用的，都是国家的项目，有人承担经费何乐而不为？</p>
何况还从404敲了5000万的经费。</p>
关于隐身战机项目，具体情况，只有几个当事人知道，谢凯让杨伟等人先弄好超七需要的四余度，谢凯回去将会把自己知道的东西整理成字的资料，转移过来。</p>
同时，扩大整个团队的规模，加快四余度的电传飞控系统开发工作。</p>
超七的飞控系统并不复杂，到现在，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一年内，新的样机得制造出来，用于试飞。没有飞控系统，怎么试飞？</p>
安排好这边，谢凯跟郑宇成两人直接去了东风航发动力厂。</p>
这家原本属于132配套的飞机发动机厂，由于132厂的歼七订单减少，加还有同样属于三线建设工程的011基地也能生产歼七，歼教七跟发动机，这边的航空动力厂更加不景气。</p>
航空工业心脏病问题，谁都知道。</p>
谢凯知道，基地要想搞先进战机，航空发动机这块硬骨头，是必须得啃下来的。</p>
无论运十，还是超七，或者611的十号工程，他们未来即将着手搞的隐身战机，依靠从国外采购发动机，根本不现实。</p>
“发动机这块，需要耗费的经费实在是太大了。而且现在项目也有些杂乱。”去航发动力厂的时候，郑宇成向着谢凯抱怨。</p>
“怎么会多？不是一个涡扇-6，一个下马的涡扇-8么？”谢凯问道，旋即自己也愣住了。</p>
涡扇-8原本是给运十配套的大型民用喷气式发动机，涡扇-6则是给歼-9配套的。</p>
这两个项目被404接受，然后谢凯还要准备弄个推重为8的发动机项目涡扇-10。这个项目本身由606负责，可谢凯等不起。</p>
其实两个项目也并不冲突，东风动力厂的发动机技术指标，推重为10，完全是达到涡扇-15的水准；而606搞的是真的涡扇-10，推重为8。</p>
“涡扇-8不能停，那个在之前已经进入了小批量的试制，一旦停了，废了！问题大家都知道，主要在生产工艺方面，材料方面。咱们的新型镍基高温合金不是快要研制出来了吗？大压机整体锻造成型，使用寿命不高的问题，得到了有效解决。”谢凯说道。</p>
两个项目都不能停。</p>
涡扇-6是他们给隐形战机配套的大推重三维矢量发动机的基础。</p>
研制出来，也可以给超七配套，不再从苏联进口。</p>
基础，没法丢，一旦丢了，完全是没法继续研制下去的。</p>
吉普沿着蓉城北边向着东边开去，发动机厂在蓉城东北方向，周围依然全部都是农田。</p>
两人到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东风动力厂的厂长廖东风，总工孙宏带着一帮子干部在门口等着谢凯跟郑宇成两人。</p>
“你通知了他们？”谢凯问郑宇成，“这么多人不会都是等着吃饭的吧？”</p>
郑宇成拍了谢凯脑门一巴掌，“一会儿先一起吃个饭，晚开会。”</p>
“昨晚通宵，下午睡了一个多小时，你还让人活不？”谢凯不乐意了。</p>
郑宇成等人习惯了这样高强度的连轴转，谢凯不是不习惯，而是这种不停地开会，如同在之前还得给杨伟他们讲技术结构等，非常耗神。</p>
发动机，要搞涡扇-15那样推重为10的航空发动机，谢凯不冒着风险说结构，提供材料配方等，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内搞出来。</p>
有了大压机，倒是要好很多了。</p>
“郑主任，谢凯同志，一路辛苦。”廖东风一脸笑容，“郑主任，您看是先休息还是？”</p>
“这会儿时间差不多了，先吃饭吧。吃了饭大家一起聊聊。”郑宇成开口说道。</p>
一行人直接往食堂里去。</p>
动力厂的食堂里，座椅都是油漆斑驳的老家伙，谢凯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p>
怀疑对方是做给他们看的。</p>
“饭菜还没准备好？”谢凯没有见到饭菜在什么地方，桌子都是空的。</p>
“好了，谢凯同志，由于现在经费紧张，厂里招待费有限，今晚的饭菜有有些简陋……还得您自己去那边看看，吃些啥。”廖东风有些尴尬，指着食堂一边的打菜窗口。</p>
“这不错，自己打菜，吃多少，打多少。”郑宇成笑着夸奖，“我去看看都有什么菜。”</p>
谢凯心怀疑更甚。</p>
现在国内有几家单位会如此招待级领导？</p>
吃喝风从改革开放几年后，已经开始在各个单位流行起来了。</p>
领导不陪好，经费自然也搞不到，单位的领导也升不去不是。</p>
眼前的一切，给他很重的刻意而为的感觉。</p>
没有说什么，跟着郑宇成到了食堂前的窗口，窗口内的桌，摆着六个搪瓷盆，四个盆子里面装的肉，两个是素菜。</p>
旁边放着一摞的不锈钢餐盘，这倒是与时俱进。</p>
“想吃什么菜打什么菜，吃多少打多少，不浪费，这样不错。”郑宇成脸笑容更甚。</p>
谢凯没有说什么，让食堂内的打菜大妈给他一样的菜打一份。</p>
“只能三荤一素。”食堂大妈板着脸，根本没把谢凯当回事。</p>
“……”郑宇成都满脑袋黑线，怕谢凯在这里发作，一见到廖东风等人，谢凯的神色有些不对。</p>
廖东风跟孙宏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前，这确实是他们刻意安排的。</p>
谢凯没有发作，而是笑着说道，“阿姨，给我来点红烧肉，宫保鸡丁，回锅肉，再来点青菜……”</p>
食堂大妈没有说话，直接把勺子伸到盆里面，一勺起来，谢凯才看到，面一层是肉，下面都特么的是土豆！</p>
一下子，勺子里面，大部分都是土豆，肉没有几块，在离盆的时候，手一颠，面仅有的五块拇指大的肉丁，掉下去了三块……</p>
谢凯的眼睛瞪圆了。</p>
郑宇成在一边傻眼了。</p>
这尼玛，过分了啊。</p>
宫保鸡丁里面的鸡丁切得小，倒是要多一些，回锅肉，同样也只有四片。</p>
连青菜，食堂大妈都没有给谢凯打多少。</p>
端着餐盘，谢凯一脸愁苦地到一边找了张桌子。</p>
很快，郑宇成也过来了，餐盘里同样没有什么肉，他把餐盘里的肉挑给谢凯，“长身体，多吃点肉，我老了，吃多了肉容易脂肪肝什么的。”</p>
“老郑，你不觉得他们这边有些刻意吗？”谢凯压低声音问道。</p>
郑宇成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啊，但是这又怎么样？”</p>
谢凯不知道说什么了。</p>
廖东风跟孙宏两人也端着餐盘过来了，谢凯一看，他们餐盘里面的肉多，菜少，分量也更足，不由更是火大。</p>
至于么？</p>
“我们的食堂，被承包了。”不等谢凯发作，廖东风一边把自己餐盘里面的肉往谢凯餐盘堆，一边解释着。“没有给食堂打招呼，没有介绍你们的身份……”</p>
谢凯好了，“既然是承包，他们更不该这样干不是？这样下来，最后吃饭的人都没有了。”</p>
“为了节约成本，我们定的标准。三荤一素的工作餐，2毛一份……”廖东风解释着，动力厂只提供工作餐，为了压低成本，食堂这样干，都是正常的。</p>
这确实是可以做给谢凯跟郑宇成看的。</p>
谢凯看着郑宇成，老家伙默默地吃饭，也不吭声，他也不说什么了。</p>
在饭后，谢凯逮着机会问郑宇成，“他们这是要经费？”</p>
“不，诉苦。”郑宇成笑着说道，“发动机厂两个科研团队，我们的经费优先供应别的，杨倩安排了几名财务人员到这边专门监管……”</p>
谢凯目瞪口呆，“这好歹是咱们下属单位，而且还是核心单位啊。基地都没有这样的情况不是？”</p>
基地里面，工作餐绝对远这里丰富，鸡鸭鱼肉应有尽有。</p>
“基地里面的食堂，是咱们自己的，不以盈利为目的。而且干部职工都是自己打菜，自己给钱，基地提供餐补。”郑宇成说道，“在这些地方不能这样干了。他们的环境咱们好多了不是？”</p>
谢凯算是明白了。</p>
即使东风动力厂归属404，在郑宇成等人的眼，这些单位，跟祁连山内部的单位也都是有着区别的。</p>
这样要得个屁啊。</p>
航发动力，那可是核心的核心，郑宇成他们这样干，大家闹心，谁还愿意全心全意地工作？</p>
“现在还是处于前期整合阶段，在没有找到财务漏洞的情况下，大笔投入，你觉得后果会怎么样？廖东风不是我们单位培养的人……”郑宇成继续解释。</p>
东风动力厂，设计团队分为两个，民用的涡扇-8跟军用的涡扇-6，原本都不是同一个单位，404接手过来，整合在一起，还从其他单位挖了百人的设计人员。</p>
“我总觉得这样干，不是个事儿。我甚至有些同情廖东风了。”谢凯过了好一阵，才叹气说道，“整合来自全国的研究人员已经费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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