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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郑，我饿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昨晚没吃东西，午也只在车啃了两馒头，眼看已经五点多了，见徐明生一个大男人说着说着红了眼睛，谢凯不想听下去了。</p>
市场供需不平衡，徐明生所在的厂盲目跟风，导致现在的情况，怪不得谁。</p>
这种情况，将会持续很多年。</p>
他们唯独破产一条路。</p>
“走，老徐，喝两杯，咱们一起帮着想办法。”郑宇成开口邀请徐明生去喝酒。</p>
他为人本豪爽，何况也是有些不忍，这跟基地之前的情况没区别。</p>
“算了，你们去吧，一会儿他们这边出来了，我问问有配额的单位能不能匀一些。”徐明生摇了摇头。</p>
“你们在这边，一个月能拿到多少电路板？”谢凯问徐明生。</p>
“看运气，最好的一次，拿到了300快，不过有一百多块都有质量问题，没法用……”徐明生看着742厂崭新的铁栅栏门，苦笑着说道，“不良品不会给关系户，生产出来了，他们又不愿意浪费，按照例给了我们这些没背景的单位……”</p>
“这不是坑人吗？你们居然还同意。”郑宇成无法理解，“换成是老子，早揍他们了。”</p>
“如果不要，一块都拿不到。其他的我们都能生产，这东西没办法。有多少电路板，决定我们生产多少台彩电。不生产，厂子里几百号人，都得饿死。”徐明生的话里，充满了无奈跟苦涩。</p>
他的话没错，明知道是坑，必须得往里跳。</p>
否则整个厂子都得饿死。</p>
“我们那地方本来穷，政府指望我们带动经济发展，结果……”徐明生说着说着，眼圈儿又红了。</p>
“你们能生产显示屏？”谢凯问着徐明生。</p>
“能生产有什么用？没有电路板，都是白搭。”徐明生摇头，苦笑。</p>
笑容里面，满是凄凉。</p>
除了芯片不能生产，所有彩电零配件，都能生产。</p>
“如果你们能生产，我们倒是可以合作。”谢凯说道，“我们需要大量的显像管跟显示器，还有音频处理器……”</p>
游戏机的基板生产，跟彩电生产电路板区别不是太大，唯独不同的是电视不需要存储空间，游戏机基板需要。</p>
“你们的意思？”徐明生疑惑地看着郑宇成。</p>
大家都生产彩电的，国内百条的彩电生产线，这些东西随便哪家也能整。</p>
“你们既然没法获得稳定的芯片供应，不如只做供应商，虽然利润低一些，也不会饿死。”谢凯说道。</p>
徐明生更加不明白，一直看着郑宇成。</p>
“他是我老板。”郑宇成如何不知道徐明生认为谢凯可能会骗他，平静地说道。</p>
谢凯没理会郑宇成，对徐明生说道，“你别听他的，不过在某些事情，他会听我的建议。这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p>
“你们不是有生产线？”徐明生不能理解。</p>
“开始说我们是准备引进生产线，不过目前这情况看来，引进了也挣不到什么钱，不如把钱留着干点别的。老徐，这建议你可以考虑。”郑宇成也懂谢凯的意思了。</p>
游戏机生产，任何一种零配件都是他们无法大规模生产的。</p>
找到稳定的供货来源才行。</p>
他们需要的显示屏同样是彩色显示屏，后面使用的集成电路芯片彩电用的普通芯片还更复杂，主板电路也更复杂。</p>
只要有生产线，完全可以改造后帮着他们生产主板，再想办法搞到芯片来源可以。</p>
“你们是？”徐明生退了一步，警惕地问道。</p>
“红旗机械厂，并不出名。”郑宇成咧嘴笑道，“如果愿意合作，咱们边喝边聊如何？”</p>
徐明生动心了。</p>
哪怕生产显示屏的利润不高，至少现在这样干等着也强。</p>
对让若是骗子，警惕一些是。</p>
“你我们的车？”郑宇成问徐明生。</p>
“前面那辆面包车是我们厂的。为了拿到芯片的第一时间赶回去，我一直都是开着这车在这边等着，有了送回去让生产线开工。厂里专门托关系从541厂买的面包车。”徐明生指着212吉普前面的面包车。</p>
这玩意儿拉货不错，空间也不小。</p>
742厂属于新建，距离城区有着一段路的距离，道路两边，有一些心思活泛的人家开始搞餐饮跟住宿，借着742厂人流量大来赚钱。</p>
“老郑，你不是说请我吃太湖鱼？”谢凯见两边的店没有什么人，估计这都是742厂有关系的开的，绝对不会便宜，不愿意挨宰，加昨晚都没吃饭，应该犒劳一下自己。</p>
742厂在太湖边缘，去湖边找家店吃鱼。</p>
“可别，那边的店可黑了，随便一顿五六十。之前我请742厂的人吃饭，一顿饭吃了二百多！”听谢凯说去吃鱼，徐明生赶紧提醒。</p>
“没事儿，他请客。”谢凯指着郑宇成的同时，郑宇成也指着谢凯异口同声。</p>
“这是出差，不应该报销？”谢凯质问郑宇成。</p>
“为你小舅的事业忙碌啊。”郑宇成完全不要老脸。</p>
徐明生有些发呆，弄不清两人的关系。</p>
“反正我没钱，要不吃了饭后你把我抵押在那里？我给老板打工，每天洗碗刷盘子，工钱够了你再派人来接我回去？”谢凯翻着白眼儿说道。</p>
郑宇成当即败下阵来，“得了吧，不如让我刷盘子。”</p>
说完让谢凯了驾驶位置，让谢凯开车。</p>
“我开车，你也敢坐？你怎么不叫郑扒皮？”谢凯不想开车。</p>
郑宇成没理他，直接坐了副驾驶，让徐明生赶紧车带路，田莉一直坐在后座写什么东西。</p>
见前面白色面包车启动，谢凯在郑宇成的指导下打火，挂挡，松离合，踩油门，车子猛地窜动一下，熄火了。</p>
好一阵，才把车从742厂门口的道路开到外面的大路。</p>
郑宇成也不怕他把车撞坏了。</p>
随着改革开放，允许个体经济存在，太湖边多了不少的小饭店，经营湖鲜为主。</p>
来这边吃饭的，大多数都是穿着四个兜的干部。</p>
“这家味道不错，价格也适，咱们三个人不喝酒，一顿不会超过五块钱。”徐明生把车停在一个有些破落的小院子外面，跟远处生意红火的区域截然相反。</p>
“这能行？”郑宇成问谢凯。</p>
多少钱他倒不在意，刚从一机部搞了六千万呢。</p>
天天胡吃海喝，也吃不完。</p>
“他家男人是渔民，每天现捕鱼；女人烧得一手好鱼，旁边最大的那家味道好多了，价格还便宜，之前跟其他几个厂的人来过两次。”徐明生说道。“也不用粮票跟肉票。”</p>
“好像档次不咋样。”郑宇成担心谢凯嫌弃，没有招牌，也没有客人。</p>
“这里，好吃行。”谢凯并不嫌弃，他不是非得在装修豪华，价格其贵的星级餐厅吃饭的人。</p>
徐明生没想到，两人的车里还有个女人，愣了好一阵，才招呼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忙碌的老板娘。</p>
“有人吗？”徐明生吆喝了一嗓子，很快房屋内传来了一道南方女子特有的软糯声音。</p>
老板娘三十多岁，长相很普通，穿着打扮更是跟寻常农妇没区别。</p>
一点都不像会做生意的精明老板娘。</p>
“徐主任，您来了？”显然老板娘跟徐明生很熟悉。</p>
“今天想吃什么？”老板娘微笑着问郑宇成，“今天的鱼不是很多，早都卖了……”</p>
“太湖三宝的银鱼，梅鲚鱼，白虾都有吧？”谢凯问道。“来这边一趟，不尝尝未免遗憾。”</p>
“小同志，这几种……”老板娘看着谢凯，有些为难地说道。</p>
“这几种鱼不是挺多吗？”徐明生有些不解。</p>
“贵！”老板娘小声地说道。</p>
“怕我们没钱还是咋的？还有啥好吃的特色菜，都整来，先整两瓶二锅头……”郑宇成一脸不爽地说道。</p>
自己也不像吃不起饭的人不是？</p>
手握几千万呢。</p>
现在谢凯要吃天龙肉，只要有，他都会想办法弄来。</p>
徐明生说，这边三个人吃顿饭不喝酒最多也五块钱，相基地一份肉菜两毛五贵很多，起其他地方便宜很多了。</p>
“真的要？不算酒，一顿下来都得十多块。”老板娘担心地说道。</p>
郑宇成当即火了，“我说你这同志，我像给不起钱的人吗？不是十多块钱？”</p>
郑宇成居然被一个农妇怀疑给不起钱。</p>
顿时炸毛了。</p>
“对不起！同志，我不是这意思，我们这里没有发票，您回去不能报账。”老板娘满脸通红地解释。</p>
徐明生显然也知道这情况，拉着郑宇成，小声地劝说，“要不弄点普通的，酒也别喝，我来这家，是老板两口子实在，不坑人。”</p>
郑宇成摇了摇头，对老板娘说道，“只管整好味道是，我们不要发票。吃饭这点钱还占公家便宜，丢不起那个人。”</p>
老板娘有些担忧，谢凯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叠十块的大团结，抽了两张递给老板娘。“大姐，生意不是您这样做的。这是二十块钱，你看着菜吧。”</p>
谢凯终于知道这家为什么没生意了。</p>
老板娘人太耿直老实了，这年头能出来吃饭的，要么公款报账，要么第一批富起来的人。</p>
谁会在意省那几个钱？</p>
老板娘本来好心，却让人觉得丢面子，谁愿意来。加周围环境也不咋样，没生意，也是情理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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