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刚走进警察局,迎面就跑过来小警察龙三于。
“头儿,又出事了。”
龙三于语气急促,脸上带着焦虑神色。
“出事?”
小武忽然觉得心里慌乱起来,早上起来,双手莫名其妙沾满了鲜血。早饭时他旁敲侧击,询问老佣人自己是何时回来的。
“我年纪大了,瞌睡的早,不晓得少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佣人过去一直在安局长家做工来着,安局长再婚,小武觉得自己住在安公馆不方便,就租了几间房搬出来,安局长便安排这老佣人过来照顾他生活。
小武吃着简单的茶泡饭,小咸菜,听着老佣人絮絮叨叨:“少爷,是该有个女朋友了,局长说少爷是安家的根……”
而现在,这个安家的根心脏砰砰砰极速跳着,他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慌乱,点点头,尽力保持平静的口气说:“等会一起出警。”
龙三于这几天心情很好,开车还不住哼着歌:“天上飘着些微云,地上吹着些微风。啊!微风吹动了我的头发,教我如何不想她?月光恋爱着海洋,海洋恋爱着月光。啊!“
后面坐着的小武气恼地踢了前面座位一下,龙三于急忙停住,笑眯眯地问:“头儿,对不起哈,下属情场得意,哈哈。”
小武忽然就想到了轻寒,心里更是恼火,伸手啪地一下拍了龙三于的后脑勺一下,龙三于道:“头儿,你打哪都成,千万不能打我后脑勺,我这后脑勺小时候睡觉没睡好,是扁的,你再打几下就凹进去能养鱼了。”
这没心没肺的。小武索性不理他,闭目养神。
车子吱嘎一声停下,小武下车抬头一看,正看到街对面明晃晃的芙蓉巷的牌子,他急忙看向前后左右,心里咯噔一下,这地方……昨晚路过,还对几个流莺发了脾气。
本地的巡警已经拎着警棍颠儿颠儿地过来:“长官,死的是个,叫做小桃红。”
小武努力让自己镇定,面无表情,指着前面说:“带路。”
跟着巡警走进巷子,七拐八拐在一个屋子前停下,那房主太太哭着跑出来:“警察先生,我好命苦,租个房子还出这种事。”
小武心想你将房子租给这种人,就要做好出这种事的准备。吃得咸鱼抵得渴啊。
龙三于见房东太太啰里啰嗦麻烦,伸手轻轻推了她一下,巡警急忙带着他们进门。
这栋房子里还有别的,兔死狐悲,站在门口哀哀地哭,一个女子看到小武进来,惊讶地张大嘴巴,盯着小武不放。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臭味,按理说快入冬了,尸体不可能腐烂的这么快,小武一眼看到地上躺着的女人,没有穿衣服,伤口从胸前一直到腹部,肠子流的满地,臭气就是这里散发的。
龙三于那里见过这架势,当即转头捂着嘴巴往外跑,扶着墙壁好一阵干呕。
第九章 崩溃的小武(二)--&;&;(第/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三于那里见过这架势,当即转头捂着嘴巴往外跑,扶着墙壁好一阵干呕。
小武默默地从口袋取出手套和口罩戴上,走近了观察那尸体。
法医拎着器械过来蹲下身子开始验尸。
小武围着尸体走了一圈,打量着房间中的布置,忽然他看到尸体脚下有一个手帕,小武盯着那手帕,内心早已经是惊涛骇浪:那是他的手帕,他认得。昨晚拎起那女人衣领,自己觉得脏了手,掏出帕子擦过手扔掉的,只是……那手帕怎么在这里?龙三于也戴着口罩进来,一把捡起那手帕:”咦,这帕子有点眼熟。“小武控制住自己的手,看了一眼,淡淡地说了句:“那就收着吧。”
小武俯下身,仔细去看那女人的相貌。人死了一段时间,表情有点狰狞,那女人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微张面色青黄,嘴巴上的口红被蹭到嘴角边,看着像是血盆大口,很是诡异。
小武伸手按住额角,他觉得有点头疼,虽然昨晚光线有点暗,可他毕竟是名警察,那女人的相貌基本还是记得,好像就是这个女人。
龙三于拿过手帕,翻来覆去的看,忽然脸色大变。小武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就在这时,就听着外面传来一声哭嚎,一个女人在天井里嚎叫着:“就是他,就是他杀人!”
那女人已经冲到门口,伸手指向小武。
龙三于怒道:“哪里来的疯婆子!我们头儿戴着口罩你就能认出来?”
房东太太急急忙忙跑来:“哎呀,小玉啊,你疯了吧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胡说,小桃红死的太惨了,太太,就是这个人杀了人,这个警察杀了她。他刚才进来我就看到了,就是他,你摘下口罩,你摘下来。”那女人喊道。
小武冷冷地看着她:“这个人受了刺激,带她出去。”
巡警拎着女人胳膊就往外拽,那女人双手扒着门框,大声叫喊,还伸腿不停地蹬踹,一脚踹过来,巡警躲的快,差点踹到他命根子,巡警急了,挥着警棍就打,那女人挨了一棍子,伸手去挡警棍,嘴里依然哭嚎不停,口口声声都指责小武杀人。
龙三于有点尴尬地看着小武:“头儿,这女人一定是受刺激疯了,要不,你先离开,我们自己勘察现场。”
小武不想将事情闹大,点点头就往外走。
那女人见小武要走,忽然挣脱开巡警的手,往前一扑,跪倒在地抱着小武的腿大喊:“杀人凶手,警察杀人了,警察杀人了。”
她这般大声叫嚷,租客们纷纷探头探脑查看,还有附近的街坊也围过来,本来这巷子发生了凶杀案本来就够惊悚,现在又出了大爆料:警察杀人。
小武不搭理他,拔腿就走。
他走到巷口,一把扯下口罩,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小武觉得一阵头痛,昨晚并没有喝酒,从未寒时走出来一路上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在这巷口和几个流莺发生了冲突,威胁过她们后自己就走了。至于昨晚为什么被她们的言语刺激到,可能是因为想起了轻寒?那会心都是柔软的,温柔的,满心的纯情,忽然被几个 那么羞辱,忽然就爆发了。
自己的手帕是纯棉格子的,很大很厚实,这样的手帕被那女人捡回来也有可能。小武这样想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忽然间,他的心又揪紧了:那满手的血是怎么回事?不对,若是杀了人,那睡衣上也该有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