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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78 诸侯不值钱

    ,最快更新三国悍刀行最新章节!得入天门的天人,心性才智天赋皆是上上之选,天上人间交战的时间也不短了,三十余位微服私访天人仅仅破碎一位不受待见的正红旗将领,魂归天外,只是打碎了金身佛门所说渡世筏的外在躯壳。

    天下十大高手,只剩下两人了,一拳砸飞无支祁的武帝童渊,还有一人早就置身事外并没有趟这次的浑水,不过统领五千雪浮屠的阎行要是来了,情况好不到哪去。

    众多越界天人隐隐分成三个山头,拥趸在水伯天吴身后的天人最多,一位势力中等,最后一位毫不起眼身侧只有三四人,却又极为耀眼,人数稀少还能与水伯天吴分庭抗礼。

    微服私访的天人们逐渐撕掉了黑色帷帽,长相各异,脸上涂抹各种花纹的,相貌类似于西域色目人的,还有身材矮小如侏儒的,不得不说男的丰神俊朗女的倾国倾城,鲜有特别难看。

    站在三四人中间的最小也是最大的一座山头,也许就他一人相貌丑陋,始终是没有摘掉帷帽,发出的声音好听的很:“天吴!早些年传闻你是轩辕黄帝安插在我等内部的奸细,过去还不相信,老夫为了这句空穴来风不知道拧断了多少天兵天将的脑袋,现在看来嘛。”

    众天人惊闻这道像是一位负笈青年的声音,迅速离开了水伯天吴身边,剩下河伯雨师二人,倒不是训斥水伯天吴这人的中伤多么有作用,而是这位身份过于煊赫了些,虽然只是镶红旗的旗正,但传闻这位的实力不弱于紫微大帝座下的五大旗主。

    “烛老鬼?”水伯天吴对于这道声音再是熟稔不过了,很是意外,没想到以他的彪炳身份也来趟这一次的浑水:“怎么,上一次被秦始皇一巴掌按在地上狠狠摩擦,现在要来找回场子了。”

    斗部的正红旗和灵部的镶红旗那是出了名的死对头,今年这个大年事关重大,关系到几位帝王敲定的五旗能否入主中原,重现五胡统治中原大地的盛世光景。

    放在平时,烛老鬼少不了一通明嘲暗讽的泼脏水,今天没有那个闲工夫了:“老夫不信微服私访之前紫微大帝没给你交代这个大年的重要,还在这不慌不忙的斗将,真当自己是垂钓人间气数的天人了。”

    “那些都是文官出身的天人所追捧的风花雪月,咱们武夫当了天人也是莽夫,没那么多的穷讲究。”

    “时间紧迫,老夫就不在这与你呱噪了,一旦那些个吸纳了国祚气数的武将醒过来,再想收割这些两脚羊就没那么简单了。”

    “传三位帝王诏书,所有人立即杀过去,冲进这个咱们也不是第一攻打的虎牢关,凡是亲手宰了那些坐忘武将的,封赏的气数增加三成。”

    黑色帷帽里突然散发出阴狠目光,凝视满不在乎的水伯天吴:“至于你,带着正红旗挡在这里,这场宰杀两脚羊尤其是那个变数刘辩的盛宴,正红旗已经没有资格参加了。”

    气机扶摇。

    一片狼藉的旷野上流转出一道又一道的磅礴气机,连绵成一片,就像是地面上陡然拔起一座座山峰,汇聚成一条横绝天地的山脉。

    后方空弦之士经过严苛挑选和严格训练过的战马,悲鸣连连,在这股煌煌气象的惊扰下很快四蹄发软的不停跌倒,少说也有上万匹战马口吐白沫的躺在冰凉的雪地里,事发突然,压死了上千名来不及反应的北方胡人。

    二十几道磅礴气机拔地而起,迅速杀向了虎牢关。

    与此同时,河伯雨师两人不惜冒着被武帝童渊抹杀的危险,加入了无支祁鏖战武帝童渊的战场,烛老鬼在几位帝王那里相当于能说上几句知心话的贴己人,话语权极重。

    如果真的在几位帝王那里颠倒黑白的说三道四,水伯天吴大人旗正的位子肯定是丢了,性命也很有可能保不住了。

    不过烛老鬼是空口无凭的白说,还有很大的转机,宰了武帝童渊,拿这位真武大帝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带回天上的夏族武夫的脑袋说话,胜过一切的雄辩。

    河伯雨师无支祁三人在大战以前恢复的实力都不高,全是一品指玄,想要挡住武帝童渊绝对是痴人说梦。

    现在大不相同了,无支祁不惜以身死道消为代价彻底重现了陆地天人光景,挡住武帝童渊是十拿九稳的事,宰了他的机会同样是很大。

    只能出此下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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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屹立在马上的曹操,本指望天下十大高手多撑一些时间,起码支撑到宣武帝陛下苏醒,到时候这些乌烟瘴气的天人想干嘛干嘛去,垂钓那些方士经常说的云山雾绕人间气运也好,杀了一些身负气数的武将也罢。

    就算是拆了占据了天下大义的帝都雒阳,他曹操不会过问半句,拆了也好,反正要和宣武帝陛下一起进入陪都长安,这座历史悠久的西都虽然说也曾凝聚过前所未有的民心民意,但那都是老黄历了。

    毕竟陪都长安是前汉的帝都,对于天下万民的号召力远远不如统治天下数百年的京畿雒阳,拆了雒阳城,总得有个着落的民心民意自然会落入在汉武帝手上第一次实现万国来朝盛世景象的长安。

    曹操这段时间早就挖空心思想好了,迁都长安以后,立即申请外调前往大漠黄沙的北方边关,实现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抱负,封狼居胥。

    在这哀鸿遍野的世道,包括世家望族在内全部痛恨毒死宣武帝的董卓,老天爷好不容易赏赐了一个改变民不聊生悲惨光景的有道明君,就这么给轻易的毒死了?真是老天爷不开眼。

    曹操心里反倒是有些窃喜,辛亏董卓欺君罔上,千恩万谢宣武帝陛下活了下来,自己才有机会辅佐这么一位有道明君,实现一桩千秋伟业。

    冠军侯霍去病再是千古难遇的将帅,没有慧眼识珠的汉武帝陛下,估摸着也就明主蒙尘了,封狼居胥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其中涉及了帝王决心、大汉国力、国库财力等等许多方面,不是一场两场大战就能决定的,而是旷日持久的坚持才能实现这等千秋伟业。

    自己可不就是陛下的冠军侯,由于那几句谶语影响到的忠心,忠心?战泰山,平黄巾,西壁垒,哪一场大战没有我曹家子弟的身影,为此曹氏夏侯氏子弟祖坟里的坟茔多了两千坟头,还能有谁比我曹操忠心耿耿。

    面对疾速冲过来的二十几位一品大宗师,曹操说心里不害怕绝对是假的,面对一位随时可以摘了自己脑袋的一品大宗师都够心惊胆颤的了,何况是二十几人:“允诚,立即率领你麾下的济北步卒挡在第一线在,只要挡住了这二十几位人?嗯....天人?管他什么东西的进攻。”

    “大军排头兵不出现溃散的苗头,咱们这一二十万人马稳打稳的足够耗死他们,允诚咱们从小光着屁股长大,现在只有你一人值得我曹孟德相信了。”

    鲍信听到光着屁股长大几个字,忍不住笑骂一声,自己比他和袁家两兄弟大了十几岁,自己难道十几岁的少年了还穿开裆裤,不过两人的交情深是没有二话,也不觉得孟德贤弟是想让自己去送死,当即率领手持大盾的五千济北步卒冲了过去。

    “嘭!”

    一支拇指粗细的精铁狼牙箭当空飞来,瞬间洞穿了鲍信的额头,这位能征善战的中坚步战名将,还没有接替第一排明显毫无斗志的步卒,倒在了战场上。

    正如战死的李彦所预料,中坚一代开始凋零了。

    迎面冲来的二十几位一品大宗师虽然没有骑马,但他们曾经可都是戎马一生的上将大将,岂会不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无需多说,心有灵犀的一位擅长弓术的天人,一箭射死沙场武技不高却比一位一品金刚造成的威胁还大的鲍信。

    “允诚!”悲痛欲绝的曹操险些从战马上跌下去,幸好一旁的典韦及时扶住了主公,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把主公从战马上拖了下来,已经出现兵荒马乱苗头的大军,明显是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还敢坐在马背上招摇,无异于主动找死。

    好在曹操身边有一个真的是配得上尽忠职守四字的亲卫典韦,不然应该是第二个惨死在这场形式都转的乱军中,而不是见势不妙第一个偷跑的王匡。

    庙堂小蛟鲵王匡在庙堂上是仅次于老宗正刘宽的不倒翁,见风使舵这么些年,从未遭受过排挤和白眼,反而越爬越高,去年更是捞了一笔从龙大功,羡煞旁人。

    不过庙堂不倒的他,在沙场上连个雏都算不上,显然是不明白越是怕死死的越快的道理,战场的逃兵首先要面对的就是自己的袍泽,督战队可不会心慈手软,但凡是见了扭头逃窜的新卒,手中的环首刀不会有半点迟疑的劈过去。

    抖机灵穿戴一件普通红漆札甲的王匡,见势不妙逃跑时当然不会遇见督战队的环首刀,为了保证不被乱军乱刀砍死身边免不了簇拥十几名精挑细选的甲士。

    甲士的数目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十几人不多也不少,保护好自己安危的情况下,还不会引人注目,王匡对于自己小命的珍视可谓是到了极点,尽量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可惜王匡碰见的是眼力精准如海东青的微服私访天人,第二箭毋庸置疑的射死了夺命逃亡的王匡,第三箭则是射向了紧随其后的袁术。

    这个时候顶尖世家望族的能量很快体现出来了,不停有眼疾手快的死士及时挡在袁术身后,挡住了一支又一支箭矢,接连射出了四支箭矢,不胜其烦的天人果断放弃了袁术,与其余几位擅长弓术的天人,挨个点射看起来像是头领的夏族人。

    济北相鲍信、河内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山阳太守袁遗、广陵太守张超,一位位意气风发共襄盛举的豪杰,死在了天人箭下。

    就连一州州牧韩馥、孔伷、刘岱三人也死在了天人箭下。

    一盏茶的功夫,中坚一代武将伤亡殆尽,十八镇诸侯不剩下几人了。

    趴在典韦背上望见这一幕幕凄凉画面的曹操,当场呕血,仰天痛呼:“难道天要亡我大汉!”

    ————————

    杏花巷,巷尾有一家名声不显的黎春小酒铺,酒铺的生意勉强够掌柜维持生计,天下大乱,生意实在是不好做。

    年初开春,雒阳城内突然兴起一种名为说书先生的招揽生意手段,为人观念陈旧的黎春掌柜不屑一顾,酒铺招揽生意还是得靠酒香,唯有好酒才能留得住回头客,虚头巴脑的胡吹海吹算是怎么一档子事。

    就在半年前,隔壁一直不怎么对付的酒铺,家里那位入赘的女婿吃了猛药一样填了个大胖小子,低下的地位总算是改善了不少。

    风水轮流转,那名为人虚浮读过几天书的浮夸读书人,居然是排上了用场,也不知从哪位说书人那里学来了一大套说辞,吸引了堪比一般酒楼的客人,以至于酒水都不够卖了,时常有客人跑到黎春酒铺买酒,跟着沾光也赚了不少的五铢钱。

    没事喜欢瞎琢磨的黎春掌柜有一点想不明白,隔壁酒铺的入赘女婿从来不讲人满为患的千里走单骑和五千破虎牢,总是说些宣武帝的陈年往事。

    为了这件事隔壁酒铺的那个老不死掌柜,没少训斥上门女婿,甚至有一次抽了那青年几巴掌,青年只是乐呵呵笑了几声,第二天继续大声说起宣武帝,被那几声笑吓的有点发毛的老不死掌柜,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辱人父母的难听话,就由他去了。

    “上回书说到宣武帝三次大礼参拜,招揽一位名满天下的名士,又说了一句令我辈大汉子民热血沸腾的豪言壮语,诸位可还记得。”

    “咱是大汉子民怎会不记得,是那什么…凡…凡什么东西。”

    “赵瘸子你可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小心被你那小女儿听见你的声音,知道你又跑出来偷喝酒,回去找那个悍妇告状。”

    “我呸,李软蛋,老子瘸腿好歹是因为砍死了一个该死的胡人,你小子倒好,见了胡人差点没吓尿裤子。”

    “他娘的的赵瘸子,你想让你儿子打光棍?老子这就回去让女儿和你家的臭小子断了来往。”

    “你敢!”

    两名加起来快九十岁的瘸腿老卒断手老卒,在起哄声中和哄笑声中,扭打在了一起。

    隔壁酒铺,一位潦倒儒生突然站起身来,拱手道:“掌柜的,借你的银枪一用。”

    侧着耳朵听两名老卒打斗掌柜赶忙站起身子,点头哈腰的连连称是:“本来就是卢先生的,哪里用借,尽管拿去用便是。”

    再抬头,人不见,枪也不见了。

    掌柜的喃喃道:“还真是一个大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