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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草木皆兵

    “当然不会,否则,她不会为了救曼儿而刺死韶山道士。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林曼说着垂下了眼帘。</p>

    皇将阴郁的脸侧向了一旁,淡淡地说,“这可不一定。”</p>

    这当然不一定,林曼从心底暗暗地回应着,但她不能将自己的所见告诉皇,若不是皇的出现让温妃觉察到了,她恐怕已经跑出昭熙宫了,或者把自己说成无辜,或者把黎贵妃说成妖孽,不管说什么,只要黎贵妃一死,她的心愿满足了。</p>

    只要温府对大韩有用,林曼不会因为皇后宫里的纷争毁了皇的江山。</p>

    皇转而回头看着林曼,抿了抿嘴唇,说,“曼儿,昭熙宫阴气太重了,朕已命人这几日便将东玺宫布置出来,到时候曼儿暂时搬过去吧。朕会命人再为曼儿建一座更好的宫殿。”</p>

    林曼是从阴间走过一遭的人了,连厉鬼都怕的钟馗那里的酷刑也受过一遭了,宫殿阴气重这样的小事对她来说,连鸡毛菜菜都算不。</p>

    “皇,曼儿是死而复生之人,哪里还会介意阴气是不是重。昭熙宫挺好的,曼儿住着甚是自在,皇不必为曼儿费心了。”</p>

    皇看得出来,林曼是认真的,也没再说什么。</p>

    翁相府,翁相在房里紧皱眉头,望着迈着大步离去的翁度霄,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p>

    夜已经深得漆黑一片,翁度霄气呼呼地闯入了惠婉心的寝房,站住脚,恶狠狠地望着惊醒的惠婉心。</p>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惠婉心沙哑着嗓子问,白日里的哭泣已经让她的嗓子疼得几乎快要发不出声音。</p>

    翁度霄浑身散发了冷气,从外面带进来的冷气已经远远不从他眼神放射出来的寒气。</p>

    “说!为何让道士入宫?”话像是从他的咬紧的牙缝里喷出来一般。</p>

    若不是听到翁度霄说这样的话,惠婉心以为他是关心自己的长姐刚刚过世而来房安慰自己来的呢。惠婉心借着暗淡的烛光,看清楚了翁度霄往日还要阴冷的脸,不禁颤了一下。</p>

    惠婉心叹了一口气,这个夫君终是铁石心肠,翻了身,背对着翁度霄,闭了眼。</p>

    翁度霄一步跨前去,用宽大的手猛地将惠婉心从榻拉起来,恶狠狠地问,“说!为何让道士入宫?快两年了,你还贼心不死?”</p>

    本来还以为温度霄怪罪自己越礼向他父亲提不该提的要求,有些小题大做,没想到,他竟以为自己请道士入宫是为了害那个该死的女人!</p>

    惠婉心斜着眼瞧了一下翁度霄那痴情到傻的愤怒表情,冷笑了起来。</p>

    “果然没错!今日,我再最后警告你一次,玉茹如今是皇的女人,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她因为你而有什么闪失,我不会顾及你是麟儿的娘亲!”翁度霄的话如同冰冷的石头一般砸向了惠婉心的心口。</p>

    看他要转身离去,惠婉心大喊着,“玉茹!玉茹!你既知道她已是皇的女人,竟还这般对她念念不忘,难道你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p>

    翁度霄站住脚,看着蓬头散发的妻子惠婉心,她有些癫狂,“你请的道士已经死了,死在黎贵妃的昭熙宫,此事皇并没有责怪到两个父亲身,所以,我请你别再节外生枝……”</p>

    “什么?韶山道士死了?死在黎贵妃那里?为什么?”惠婉心一头雾水,暂息了满腹的怒气。</p>

    翁度霄对她的冷淡都让她说成和官玉茹有关,实际,大多数还真是和心里只有官玉茹有关,但毕竟还有少数的情况。</p>

    “对,不错!”翁度霄说完,转身离去。</p>

    第二天,早朝。</p>

    “启奏皇,后宫之事,乃是皇的家事,臣不该置喙,但臣听闻一事,深觉不吐不快。”邱大人说着。</p>

    皇点了点,示意他继续讲下去。</p>

    “臣听闻朝臣命道士为惠皇后坐法超度,那道士借故潜入后宫险些伤皇嫔妃,虽道士已死,臣以为此事还需继续查下去,不可轻易放过。”邱大人说着。</p>

    惠国公和翁相两人面面相觑,提心吊胆地站在朝堂。</p>

    其他的大臣们有的像是刚刚听闻眼神露出惊诧的神色,有的若有所思地连连点头……</p>

    “皇,邱大人所说极是,臣复议。”温锦麟大人说道。</p>

    “温卿,对于查此案,你可有什么思路可循?”</p>

    皇问着,看着眼下这身材高挑,意气风发的俊朗青年,他正是温妃的亲生弟弟。温府人才济济,若说最有才华和学识的便是这年纪轻轻的青年温锦麟,他可以说是温府年轻一代里的翘楚。</p>

    “皇的后宫,作为臣子不得干预,这是众人周知的,但既已因臣子所请险些伤害到皇的嫔妃,那作为臣子本该为皇查出这些臣子的背后之意。”温锦麟字字指向了请道士入宫的臣子。</p>

    惠国公和翁相不觉将头深深地低了下去。</p>

    “温卿,说得有理,朕想到了一事,若不是温妃拔刀相助,朕的黎贵妃险些丧生于这道士的手。”皇脸带着复杂的笑容。</p>

    什么?此事没想到和自己的姐姐有关,温锦麟听罢,心里犯起嘀咕来,避嫌的道理谁人都懂,他更是明白,只是这次他太唐突了。想起姐姐在宫里每做一件事情,都会提前跟他说一声,这次,是怎么了?</p>

    站在温锦麟身边的大臣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来,脸的窘迫勉强收起,“身为皇的妃子定会舍命保护皇和皇的爱妃,这是皇的福气,也是我大韩的福气。”</p>

    听到温锦麟无话找话地说着,皇命其他的大臣快些将今日的奏折一一奏。</p>

    下了早朝,众位大臣列队走出了大殿。</p>

    温锦麟脸色欠佳,望着站住步子等候他的叔父温柏新。</p>

    温柏新看惠国公和翁相走远后,折回来用手拉着侄子温锦麟的胳膊,“走吧!”</p>

    “叔父,今日侄儿是不是有些唐突了?”温锦麟垂头丧气地问道。</p>

    温柏新看着他,认真地点了点头,“你平日里一向稳重,为何今日却……锦柔并没有将此事告之于你?”</p>

    “姐姐一向将宫和她有关的事提前告知我,不知为何今日在入宫之前却未曾收到任何消息。”温锦麟说着。</p>

    温柏新做了个手势,示意回府再做商议。</p>

    温柏新,难过四旬,虽有几房妻妾,但膝下仅有三个女儿,从小接受儒家思想,认为只有儿子才能继承家业,为温府传宗接代,所以,他一直视兄长家的儿子温锦麟为己出,将自己毕生所学的为官之道,学识才华都好不保留地教给温锦麟。</p>

    在从朝堂回府的路,惠国公站住脚给翁相行了个礼。</p>

    “惠兄,这是做什么?”翁相赶忙拉住。</p>

    “没想到请去宫为小女做法事的道士会出这样的差错,此事连累翁兄了。”惠国公说着,掩不住的老泪纵横,他无法从自己女儿惠皇后的死解脱出来。</p>

    翁相拍了拍惠国公的肩膀,“惠皇后乃是一国之母,为国母超度是每个臣子的孝心。惠兄不要介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p>

    本以为是大祸临头的惠国公,没想到皇在早朝没提两句便收了口,开始和众臣商议其他国事,也许,像翁相所说,是福不是祸。</p>

    回到温府的叔侄俩,步履匆匆地径直朝正房走去。</p>

    温妃的父亲温柏廷正端坐在房,悠闲地剥着松子,看到两人神色慌张地前来,将手的松子洒落在竹筒里。</p>

    待他听完朝堂发生的事情后,脸色开始凝重起来。</p>

    “锦麟啊,锦麟啊,今日你确实太莽撞了。”</p>

    “儿子知错了。”温锦麟如霜打的茄子一般。</p>

    看侄儿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颓废过,温柏新安慰道,“锦麟,你年尚幼,能有你这样的资历已经前无古人了,兄长,你猜测韶山道士是锦柔故意带到黎贵妃那里的?”</p>

    温柏廷年已过六旬,和温柏新差了二十多岁,显得老态龙钟,早已从朝堂退了下来,但并没有如外人所想过田园般的安逸生活。</p>

    相反,他虽从朝堂退下来,但朝堂的琐事,他都间接从弟弟和儿子得知个八九不离十,而后宫的事情又从女儿温妃温锦柔那里获知了不少。他为弟弟,儿子,女儿出了不少的主意,他们三个素来做事稳健,都离不开他的指点。</p>

    “锦柔最近做事有些着急,虽然我并没有收到她的消息,但依我看,此事是她故意而为。究竟为何刺杀韶山道士,我还不能肯定,但她并不像皇所说的那般。”</p>

    温柏新听了更加慌张了,在房里踱着。</p>

    “父亲,您说皇今日称赞姐姐保护黎贵妃之话,并非皇发自本心?”温锦麟显得更加敏感。</p>

    温柏新停住脚步,“不瞒兄长,这也是为弟担心的。今日在朝堂,若不是锦麟随着邱大人提出复议,恐怕皇并没有想要提此事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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