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韩信蹭的一下站起来,迅速骑马出营,来到垓下城。
只见城头上的稻草人身穿楚军盔甲,不仔细根本无法察觉,还以为楚军一直严阵以待呢。
这并非韩信大意,昨日项羽利用乾坤布袋制造了一场爆炸,韩信被气浪掀翻在地,受伤昏迷。
至于刘邦、萧何、张良、陈平等一干重要人物,也未能幸免,被恐怖的气流炸伤,至今还在榻上躺着呢。
韩信绕城转了一圈,只见城内的地上灶台密布,足够一万名楚军食用。
一万名?
楚军只有一万名?
韩信难以置信,又仔细的数了一遍,地上遗留的灶孔确实只够一万名军士吃饭用。
看来,楚军经过昨天的恶战已经元气大伤,只能弃城逃走。
“来人,速传我将令,要薛鸥放弃阳山营寨,追击项羽,另外丁复从南山向下,与薛鸥军齐头并进。”
韩信下令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头顶一个小黑点飞过,不一会儿落到了项羽手上。
项羽摸了一下飞天神鹰的脑袋,取出一块马肉,神鹰一口吞下。
丁复和薛鸥都已经离开了埋伏之地,四处搜寻楚军动向,这就给了自己可趁之机。
从垓下到东阳,这一带地形逐渐由平原变成了丘陵,而撤退的楚军大部分是骑兵,只有在淮水平原一带才能发挥战斗力。
现在丁复、薛鸥各一万人齐头并进,只有将两支部队分开,才能一举击溃。
“桓楚!”
“末将在!”
“你带五千人在韦集一带作为疑兵出现。记住,如果丁复追击,你就渡河。如果对方放弃渡河追击,你就重新回到韦集。”
“项王,这---”桓楚不明白为什么要来回折腾,只是项王一向神机妙算,他也不需要问的太明白。
何况身上还有青鸟传讯符,如果遇上麻烦还可以随时请教。
“季布,你率领八千兵马立刻赶到屏山,在这个位置设置壕沟、陷阱---”顿了一下,项羽道:“其余将领率领本部人马,随我一同行动。”
大帐内,刘邦和一干文臣武将紧张的盯着地图。
韩信取出一支笔,飞速的在地图上做标记。
“汉王,目前我大军必须向南移动。”
“为何?”刘邦问。
“根据探马来报,楚军在老滩河、韦集一带移动。”
“不好!”
张良一拍桌子,皱眉道:“项羽要渡江逃走!”
一旦项羽回到江东,等于是龙归大海,垓下之战算是白打了。
刘邦一听就着急了,他和项羽整整打了五年,做梦都想着一举消灭对方。这一次纠集了几路诸侯,四十万大军才将项羽困住。
每天的军粮消耗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如果不能毕其功于一役,后果不堪设想。
打仗,打的就是粮食。
韩信、彭越、张耳等诸侯答应出兵,可军粮全部是由汉地提供,不能速战速决,意味着陷入了泥潭之中。
“子房,你有什么妙计?”
“汉王,只能将阵线前移,彻底的歼灭楚军。”从战略上讲,张良认同韩信的观点,必须将项羽消灭在乌江北岸。
“彭越呢?”刘邦问。
“彭越的部队可以留在垓下城附近,截断项羽的退路。”韩信补充了一句,从兵力分布上看,目前的三十五万大军(加上英布军共计损失五万)完全可以将楚军围困在淮水以南,乌江以北的狭长地带。
“好,就依韩信的计策行事!”
刘邦点头认同。
“报----”
一名校尉手拿军报,从营门处一路跑进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薛鸥已经与楚军主力交战,目前楚军退到了屏山。”
屏山?
张良在地图上用手一指,眸子里闪过一抹光:“楚军是否还有其它动向?”
“没有了!”
负责打探的斥候也很郁闷,楚军的行踪非常诡异,往往汉军扑到的时候对方已经撤走了。
不过屏山这个消息千真万确,楚军很可能在那一带做修整。
“子房,你是否想到了什么?”刘邦问。
“汉王,这屏山就是楚军的葬身之地!”张良的手重重的一顿,道:“淮水南北都是平原,楚军舍弃骑兵的优势退往屏山,这是舍己之长。”
“子房言之有理!”刘邦赞了一句,这时张良又拍了下额头道:“不过有一点让人想不明白,楚军完全有时间渡过乌江,为什么要在屏山一带逗留?”
“项羽不会是想打我们的埋伏吧?”樊哙说了一句,在场的汉军将士都笑了。
被三十五万大军围困,楚军还能绝地反击,简直是痴人说梦。
项羽就算再勇猛,可士兵总要吃饭。
楚军粮道早就被截断了,撤退是迟早的事儿。
一干汉将都把樊哙这话当笑话来看,陈平却走了出来:“项羽这么做确实很可疑,他会不会又在玩儿什么诡计?”
张良也皱起了眉头,他也察觉到了这个疑点,只是说不上来。
因为前几仗项羽打得出其不意,斩杀了几万汉军,对于军心士气有一定影响,所以张良挥舞着拳头道:“项羽已经是穷途末路,歼灭楚军,就在这一仗。”
“对,歼灭楚军,就在这一仗!”灌婴附和道。
作为汉军的骑兵司马,灌婴掌控着骑兵精锐,每次都是攻击的主力。
这一次他主动请缨担任前锋,就是要替死去的部下复仇。
兵贵神速,只花了半天薛鸥、丁复以及灌婴麾下的李必赶到了屏山。
来不及安营扎寨,先派斥候打探。
不多时,一名校尉回来禀报:“山后发现楚军正在搬运军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