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渊礼貌的对林玉淑笑了笑,直接走前来拦腰把许方佳抱了起来。 .w . </p>
“你……你干什么,我还在打针!”许方佳心口突突突地狂跳不止,一看他那眼神里仿佛燃着火焰的样子,没由来的觉得胆寒,本能的不想跟他单独相处,可当着母亲的面,又不好发作。</p>
顾子渊二话不说,一手抱着她,还腾出另一只手把针水瓶取了下来拿着,这么一番折腾,竟麻利得很。虽然动作简单粗暴,却也很小心的没有弄到她打着针的地方。</p>
“伯母,那我们过去,您早点休息。”</p>
临走时,某人还非常礼貌的和她母亲打招呼,接着在林玉淑欣慰的笑脸,堂而皇之的把她给劫走。</p>
顾子渊这样抱着许方佳经过走廊,一直走到他还没退掉的病房里面,这一路不知道招来了多少注目,窘得她只能像只鸵鸟似的紧闭着眼睛,把整个头都埋在他的臂弯里。</p>
直到他把她放下来在床,她才惶惶的睁开眼,猛然接触到了他即将火山喷发的灼灼目光,顿时心神一慌,下意识的揪紧了被单。</p>
顾子渊又像之前很多次一样,另她猝不及防的倾身来,伟岸的身躯悬空着逼向她。在许方佳紧咬着牙,以为他又会如往常一样,不顾她还在打针要动手动脚的时候,却见他垂下头来,蜻蜓点水般在她额头印下了一吻。</p>
如此的猝不及防,像乍然看到一只倾听拂过水面,荡起一圈圈细致的波纹。看似微不足道,却一下子击了她的心防,让她顿时只觉得眼前一昏,差点又迷糊得分不清南北。</p>
顾子渊这样保持悬空的姿势停在她方好半天,粗重的呼吸毫无保留的喷发在她的颈项周围,让她有种酥酥麻麻的痒。</p>
而这股痒意正好又带着温暖的气流,让本来已经很是疲惫的她昏昏欲睡起来。</p>
“你是在怪我吗?”</p>
在她都要在此刻静谧的气氛浑然不顾的睡去之时,他低沉的声音却突然在旁边响起,</p>
许方佳乍然睁开眼睛,睫毛尚还带着些困意的一阵扑闪,一下子撩得他心猿意马,当下放低身子,朝着她的薄唇压了下去,一阵略带着粗暴气息的侵略。</p>
在他控制不住要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许方佳惊叫了一声,止住了他失控。</p>
“我还打着针呢!”许方佳在终于摆脱他之后,不满的抱怨道。</p>
顾子渊赶紧直起身,把她的手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看到没弄到针头,这才松了一口气,在她旁边坐了下来。</p>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为什么这一天都不来见我,也不接电话?你是在生气我没亲自去救你吗?”他的情绪还真是能收放自如,瞬间从刚才还急不可耐的那副架势,变成了一脸的严肃看着她。</p>
许方佳觉得头越来越晕,可也知道他不会这么放过自己,叹了口气:“我怎么敢怪你,你能让清扬来救我,我已经够感恩的了,倒是我又给你们添了麻烦,还应该说声抱歉呢。”</p>
怎么会这样?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啊!许方佳不由懊恼极了,在心里一个劲的骂自己,分明是担心他的情况,为什么偏偏问不出口。分明是在意这些,却偏偏要说出这些似乎满不在乎,却带着刺的话来。</p>
顾子渊果然马皱起了眉头,声音也一下子变得阴郁下来:“所以你和司云昊那家伙搅在一起?是因为你不想麻烦我们?你难道还没从他那里吃过亏,不知道你跟他走我才会更加麻烦?”</p>
这分不清是质问还是担心的口气是怎么回事,这会别说是许方佳,连顾子渊在说完这些话后,都自己愣了一下。</p>
许方佳先回过神来,虽然心里知道,他多少还是真的担心自己,可这话怎么听着让人不舒服:“什么搅在一起嘛……这次要不是他刚好在那边办事救了我,我现在都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p>
顾子渊顿时噎了一下,因为从骆清扬来自现场的报道,他也已经知道了当时的情况,正因为如此,才没办法不分青红皂白的怪她。</p>
可想到她居然这么跟那个家伙走了,不免还是有些不爽:“算是他从别人手救了你这一次,你不怕转眼又掉到他的魔坑里去?我是该说你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是该赞叹你心胸宽阔,待人宽容不记前仇?”</p>
“这……”许方佳顿了一顿,看他这几乎要一触即发的神态,聪明的收回了刚想要为司云昊辩驳的话,知道这家伙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如果给他听了自己还在为所谓的仇人说话,只怕会气得冒烟。</p>
“咳咳……当时的情况,清扬应该也跟你说了啊,我不想造成无谓的纷争,所以……”她支支吾吾,只想搪塞过去:“再说大白天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嘛。”</p>
顾子渊一副简直拿她没办法的表情:“好,接着交代。”</p>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许方佳不明所以的瞪了他一会,在他逐渐危险的眯起来的眼神,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赶紧补充:“哦,对了,手机……我被绑架的时候,手机被那些人抢走了,你让我怎么接电话。”</p>
好吧,又是一个无可挑剔的辩驳,顾子渊被噎得够呛,明明觉得自己满肚子不爽,想来她这里找些平衡感的,现在倒好,听她这样说下来,倒成了他无理取闹。</p>
可心里堵着的那口气,却怎么也发散不出来,想问她吧,凭他大总裁傲人的自尊,又无论如何都开不了那个口。</p>
其实无非是想知道,她为什么不来看看他而已。</p>
骆清扬已经给了他电话通知,说是他已经把事发时的情况告诉了许方佳,还添油加醋的在那边说什么许小姐很担心顾总,听得他满心期待着她一脸焦急的冲进房间来看看他,结果倒好,他等了半天,甚至还提前让母亲她们离开了,最后也不见她的身影……</p>
堂堂顾大总裁在为这点事情别扭着,瞬间变得像一个小孩一样,看着许方佳还一点觉悟都没有的样子,更是气得直冒烟。</p>
他气呼呼的哼了一声,猛地一下开始进攻她,把她扑到之后,带着不爽直咬她的双唇,咬得她从牙缝里痛呼一声,用空着的那只手狠狠的掐了他一下。</p>
“你发什么疯,没看到我是个病人吗?”这人还有没有良心了,对自己这样一个惨兮兮的病人也下得了手。</p>
其实能让他这样不人道的进行进攻动作,还是因为去看她之前,他已经去问过医生,知道她已经没事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需要温补而已。</p>
顾子渊抬起了一点身子:“我也是个病人,怎么没看到你来看看我?”总算问了出来,这对于顾大总裁来说算是难以启齿的话,问完之后,一向厚脸皮的顾子渊竟然也难得的脸有些发烫。</p>
许方佳看着他的样子,不由胸口一窒,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意她没有去看他么?他需要在意这些么?</p>
分明又未婚妻陪着,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对她露出这样一副表情,搞得他们好像真的是情侣一样,总是让她一次又一次,忍不住的产生错觉。</p>
心口骤然一酸,顾母的之前的话又回响在她耳边,刺激着她的耳膜,像不小心扎了一根针进去,痛得要命,却又没办法取出来。</p>
“我儿子只是和你玩玩而已,他迟早都要取曼儿的,你们这些女人,一个个都只知道钱,为了钱连出卖自己都可以,真是世风日下啊……”</p>
身体浑然一震,让她心口发冷的感觉又弥漫来,她一下子阴下了脸:“顾总有那么多如花美眷,还会稀我这样一个花钱买来的关心么?”</p>
“你在乱说什么!”顾子渊一听她这刺耳的话,脸色也一下子变了。</p>
许方佳没办法在他面前一直自己的心酸,而她也在常年以来生活的磨难,习惯了当遇到伤害的时候,用这满身的刺来保护自己的尊严。尤其越是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越是不肯露出哪怕一丁点的脆弱,只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p>
所以那些面对他母亲挑衅的时候,都能忍住不说出口的话,竟然在他面前这么不经考虑的冲口而出,伤人又伤己。</p>
经过她刻意甚至是恶意的提醒,合约,交易的事情这样乍然又被翻出来,毫无遮掩的坦白在他们面前。空气先前还有些许旖旎的气氛顿时像被寒冰一下子冻住,冷寂得他们都能听得到彼此压抑着的,沉重的呼吸声。</p>
顾子渊定定的看着她那张冷着表情,倔强不肯服软的脸,心口的某个地方一阵阵发冷,他不由扯动了一下嘴角,冷冷一笑:“没错,你还记得自己已经卖给我了,既然如此,取悦我是你应尽的义务,以后,不要再惹我生气。”</p>
许方佳猛地咬住了下唇,拼命的忍耐着才不让自己哭出来,她知道,是她自找的,可她宁可这样清醒的活着,宁可他们之间真的只是这种单纯的交易关系。</p>
那样她至少可以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再容许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沦陷到那些不该沦陷的地方。</p>
“我明白了,顾总。”长痛不如短痛,她完全像是在自虐一般,先用把刀来切开伤口,把一切隐晦的东西都暴露出来,痛过之后,会麻木了吧。</p>
顾子渊的眼神也凝得越来越紧,空气弥漫着一股不言而喻的危险气息,似乎能把一切都席卷进去,摧毁得一丝不剩。</p>
“很好,”他也冷着声音,一字一句的开口道:“还有一点,以后不经我的允许,你不能跟任何男人来往,直到我们的合约期满为止。”</p>
许方佳在枕头靠了过去,不管他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样闭了眼睛。</p>
合约期满?只怕他们都已经等不得那个所谓的合约期了,即便现在他还在她身边,可她心知肚明,他们之间,已经渐行渐远,是注定不会相交的平行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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