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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又见血蛊

    辽欤停下脚步似是在观赏一株垂尾的风铃花,不知想什么想的出了神,良久才道,“哦,说说址:。”

    我沉默了半晌,“先前我在屋顶上时看到竹九手腕处一丝血线缠绕,初时没看清,可刚刚她招手小木时,我瞧的仔细,那血线分明是血蛊的痕迹。”无意的咬了一下唇,又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辽欤又思考了半天,终于开口道:“你不晓得事,我自是也不会知道,我只是路过。”

    我咬牙,愤愤然向前走去,“路你个头,过你个头。姑娘我办正经事的人,少来搀和。”

    辽欤含笑拽过我的胳膊,轻飘飘地道,“哦,既然这样,那少不得我也要认真的思考一番。局时竹九同我说了,她来这宫里时发现确有不一样,但是她也不晓得是哪里出了问题,让我回来问你,是不是繁弦调出了什么问题?”

    我愣了一愣,猛的回头看辽欤,“她何时同你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手中的折扇摇开,拂来阵阵花香,“哦,刚刚你入厕行方便的时候。”

    我说:“那刚刚我们都在的时候,她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辽欤撇了我一眼,折扇摇动的不紧不慢,“哦,估计没想起来。”

    我啐了他一脸的口水。

    回来后我仔细的思索了一番,繁弦调只是个引子,说的明白一些也就是个钥匙,开启时空之门的钥匙,至于历史的发展依旧要遵循时间的轨道,不可能更改这里任何的事或物。

    所以不会是繁弦调出了问题,左思思又想想,想了半天就想到了周公那里喝茶下棋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竹九和七业一同来到我住处。我开门时骇了一下,打了半个的哈欠停在脸上,看清是她想着这个时候应该问候一声,无奈的是刚刚惊骇的表情送出了一半未收回,此时的表情又送出一半。脸上的表情太过……呃,诡异。

    想来是表情太过惊悚,唬得他二人站在门口愣了一瞬。辽欤靠在屋后的院子枯干的杏树上,一派雍容。淡淡的嗓音唤道:“诚儿,杵在哪里做什么?还不赶紧的去买点早点,这都什么时辰了。”

    自从来了这里,吃喝穿用都是辽欤出的资,于是我就自甘堕落的成了他的打杂跑腿的。民家有句俗语,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虽然以前岁莫每每把这话挂在嘴边同我讲时,后果都是被我提着棍子打下了山。但如今却是辽欤,没办法谁叫人长得帅,还出手很阔绰,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我打不过他,不然早掀桌子不干了。

    辽欤这么一唤,我才回过神来,赶紧将他二人拉进来,学着话本子里看到的,神神秘秘的朝外瞅了一眼,虽然也不知道要看些什么,确定戏份摆的很足,然后赶紧的抽身将门关上。

    竹九笑着看我,辽欤伸手抚上额角,沉吟道,“我觉得以后在话本子上还是少废点钱比较好。”

    我听后心中一颤,泪眼婆娑的看向他,一心一意酝酿凄苦的语调,辽欤未理会我,招手他二人坐下,转头又对我道,“去我房里,拿些纸和笔过来。”

    我奴才相的哦了一声,转身就要过去拿,转头怒道:“为什么你自己不去拿?”

    辽欤顺手拎起桌上的茶壶,为他二人满了一杯茶,而后又为自己满了一杯,不知想的什么,转手又满了一杯茶,这才缓缓道,“哦,这不忙么,走不开。”

    你大爷的走不开,我愤愤的转头去了他房内将笔墨拿出,重重的放在桌上,抄起那杯无人认领的茶,就要喝下。辽欤不咸不淡的声音飘来,“慢些喝,茶有些烫。”

    话音还未说完,我咕咚将水喝下,道了一声:“什么?”

    他嘴角抽抽未搭话,转头看向竹九:“不知姑娘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贝齿在樱红的唇上轻轻一咬,浮出一片白色来,似有桃雪下那一色的杏花白。低头沉思了片刻,提笔落下二字:联姻。

    我没看懂他的意图,揣摩道:“你是说你和卫国公的婚事。”

    “正是。”此次开口的是七业。

    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啊?”

    辽欤抬头看了我一眼,拿起茶盏慢悠悠地对着七业道:“你可是想娶竹九姑娘?”

    我疑惑看他:“啊?”

    七业没有说话,点点头。

    辽欤又瞧向竹九,沉吟道:“姑娘的意思……”

    我顺着他的声音也瞧向竹九。

    她眼神瞟向一处,睫毛轻颤,细瓷一般的脸庞上泛起一层薄红,只一瞬又消失不见。

    辽欤又为他二人续满了茶水:“既然如此,为何你二人又来这里?”呷了一口茶,又道,“有事不妨直说?”

    竹九看向我,眼色有些飘忽不定,良久提笔挥洒,墨汁留下痕迹,我探首观去:碧海拂晓,苍雪一战。

    我一怔,没明白她几个意思,无意识的又“啊”了一声。

    辽欤掂着茶杯在手里头转了个圈儿,声音悠悠飘过来:“姑娘是担心这个?还是担心……”话头隐了半句,而后瞟了我一眼又道,似是后面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思忖了片刻道,“若是如此,姑娘放心,自会有人替你。”

    我脖子更着眼神转,转了半天,终于荣幸的将脑子都转的晕掉了。于是接下来的辽欤说了,七业说了什么,辽欤又说了什么,竹九写了什么,一个字也未飘进耳朵里。

    春风送来阵阵的杏花香,一扫灵台的迷茫,将层层迷雾扯开,投下一缕佛光,挣扎着半天,才缓过神来。院子里只剩我和辽欤,辽欤有条不紊的品着茶,茗香四溢。

    我咦了一声,尾调还未落下,忽然传来阵阵声响。寻着声源望去,瞧见辽欤看我:“知道什么了?”

    我头一大,竟把这一茬给忘了,干笑了几下,一溜烟的跑了。

    转眼五月打头,院中的杏树溢出新嫩的绿蕊,青色的果子将枝头压下,风拂过引的枝头颤颤笑意。

    随着几分暑意攒出,还捎带了一份不大不小的新闻:静惠公主不日下嫁平国侯七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