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你那个宝贝妹妹要的话,他们买不买!
时小念沉默了,其实这次回来她并不想回忆那么多难过的事情,小的时候,她也习惯了这样模式的生活,还是能找到一点属于自己的快乐。
宫欧站在她小小的房间里,这个抽屉打开那个柜门打开,把书一本本都快速翻过去,时小念见状问道,你是在找什么吗?
找你和那姓慕有关的!
看起来没有。
宫欧的脸色稍霁。
时小念坐在床上,闻言不禁笑出来,你别找啦,不可能有的,当初千初手术以后,有次我回到家,我的那些日记啊、一些和千初有关的东西,包括照片都被搜刮得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找不到了。
宫欧冷冷地睨向她。
那时候全家都在千初面前营造他和时笛关系比较好的假相,我的那些东西全没了。时小念抱着洋娃娃说道。
那是他们时家做的唯一一件好事!
宫欧冷声说道,把手边的一个抽屉关上。
时小念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在宫欧眼里居然还成了一件好事,当初她可被这事给折磨得死去活来。
当你想唤醒一个人的记忆时,却发现所有能证明记忆的东西都像风一样不知道飘去了哪里,那种绝望感她现在还记得。
虽然,这些事在她心中已经成了彻底的过去式。
可它发生过就是发生过,她一直记得。
那你们以前都做了什么?宫欧朝她跨出长腿,在她身边坐下来,黑眸盯紧着她。
你要自虐啊?
时小念脱口而出。
让你说就说!宫欧咬牙切齿地道。
小心眼的男人。
时小念知道不能和他说得太具体,想了想便道,其实也没什么,那时候才十几岁,每天都要上课,哪做得了什么,大家只是住在同一屋檐下互相照顾而已。
照顾,怎么照顾的?
宫欧很会抓重点。
呃时小念语塞,就、就是照顾盲人的那些事,也没别的。啊,对了,我给你看我从小到大的成绩单吧,我保存得可好了。
时小念跑到墙边,从一堆书中抱出一个纸盒子打开,里边全是她小时候的那些借书证、奖状、学生证,以及一堆的成绩单。
还是个好学生,这么厚的一叠奖状。
宫欧拿起那叠奖状。
那当然,我成绩很好的。时小念得意地说道,献宝似的把自己的成绩单递到他面前,你看,老师们给我的评语都特别好,你看看。
宫欧翻开手中的成绩单,就看到门门功课的优,一份份成绩单翻过,能看到每一份上都有同一句话:该生文静聪颖、诚恳好学。
几乎许多老师都是嫌她太安静了,没有什么话。
这就是以前的时小念,他不认识的时小念。
宫欧看看成绩单,又看看她,时小念往他身边坐了坐,眼睛睁得大大的,静静地凝视着他,怎么样,我以前可是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学生,可想而知,大学时候吃到的那个大过我有多崩溃。
那个大过是他做的。
宫欧睨向她,有多崩溃?
很绝望啊,明明你没做过这样的事,却被栽赃了,所有人都在取笑你,人言可畏你知道吗?时小念有些感慨地说道。
仔细想想,她也算是坚强的那种人了吧,经历过慕千初失忆、学校记大过、宫欧栽赃孩子的事,她居然没有走上反社会反人类的道路,简直就是个奇迹。
宫欧盯着她,从口袋里拿起手机。
时小念不解地看着他,就听电话通了,宫欧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封德,去查一下时小念大学时嘲笑过她的人,把名单列一份给我。如果查不到就把当时在校的人从老师到学生列一份名单。
说完,宫欧挂了电话。
时小念错愕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算账。
宫欧面无表情地道,继续翻着纸盒子里的东西,他记得他所有的证书都是由专人收藏起来的,可她所有的小证书都是她自己整理。
算账?时小念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宫大总裁,好像那个大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你可以在床上向我讨回来。
宫欧把成绩单放回她的盒子里。
时小念被他的话呛到了,这算什么算账方式,怎么看都是她吃亏吧?
可以让你在上一段时间。宫欧完全明白她在想什么,嗓音低沉地说道,眼中掠过一抹*。
当我什么都没说。
时小念默默地理着盒子。
话题转移够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到正题了?宫欧盯着她道,你是怎么照顾那姓慕的?
他居然还没忘了这个事。
她怕她说出来任何一个细节,他都会炸毛。
怎么照顾的?宫欧一点一点靠近她,几乎贴上她的鼻子,天天给他做饭?天天给他洗衣服?
他越来越逼近她。
时小念的鼻尖上沁出一点汗珠,眼珠子在眼眶里游移着,她伸手抓上他的手站起来,干笑两声,别在这个小房间呆着了,走,我再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
你很难以启齿么?
宫欧的眼睛眯起一抹危险。
走啦走啦。
时小念强攥着他离开,不是她难以启齿,毕竟是过去的事了,她是怕他炸毛。
宫欧臭着脸被她拉出去,为避免他在一个问题上打转,时小念不停地向他介绍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把自己能想到的那些快乐都说了出来。
这边是做作业的地方,诶,宫欧你看,现在的电视机都没有这种大脑袋的了,你恐怕都没见过吧?
这是我养父母的房间,不过那个时候我养父经常不在家的,他在给慕家当司机。
对了,这边的墙上全是爬山虎,还有一根很长很长的藤,偷偷告诉你,我以前从这边的窗口抓着藤爬下去,然后偷溜出去玩。
时小念扒在窗口往下望去,那根藤还长,只是已经干枯了,就这么搭在满墙的爬山虎绿叶上。
你一个人?
宫欧再次抓住了重点。
我七八岁的时候就会抓着藤往下爬了。时小念一脸骄傲地说道。
你找死!
宫欧按上她的脑袋,走过去学她的样子靠在窗口探头往外望去,墙上铺着满满的绿叶,风一吹,叶子随风浮动起来,那根干枯的藤也在随风摆动,要掉不掉的样子。
宫欧几乎可以想象一个看似文静,骨子却全是叛逆的小女孩爬过窗户,趁着夜深人静抓着藤一个人溜下去偷跑去玩。
也许,落地的时候,她还会狡黠地冲上面眨眨眼睛。
嗯。
还挺可爱的。
早点认识就好了。
宫欧的薄唇抿起一丝弧度,漆黑的眼里充斥着宠溺,低眸看着下面的地,时小念歪头看他,在想什么呢?
宫欧唇角的笑意一秒敛尽,盯着她道,你怎么照顾那姓慕的?除了给他做饭是不是还有别的?
他还没忘了呢。
走,我带你去看时笛的方间。
时小念拉着他就走。
宫欧皱眉,我看那个女人的房间干什么?
那女人跟他有什么关系。
时小念不管不顾地将他拉进时笛的房间,宫欧一脚踩下去就不满了,怎么她的房间比你的大那么多!
这时忠夫妇真是把偏心写得比什么都大。
够恶心的。
时笛的房间还是一张双人床,有书桌、电视柜,基本上该有的都有了,还是显得比时小念的房间大。
宫欧瞪了她一眼,没出息,都被人欺负到什么地步了。
时小念默。
宫欧往里走去,只见电视柜、书桌、床头摆了许许多多的相框,全是时笛和慕千初的合影,有牵手照、拥抱照、接吻照,看起来甜蜜无比。
他立刻看向时小念,只见时小念看着那些照片若有所思,目光黯淡,伸手拿起一个相框看着。
宫欧的脸沉下来,一边卷袖子一边看向周围,是时候该摔点东西了。
宫欧,我们去祭拜下小笛吧。
时小念淡淡的声音忽然飘进他的耳朵里。
宫欧看过去,这才发现时小念的视线落在了照片中时笛的方向,他把卷起的袖子又放下来,走吧。
她想做的事情,他都要替她完成。
也许很快,她要等他等上很长的一段时间。
嗯。
时小念点点头,拿了几个相框抱在怀里,这些照片都是慕千初失忆以后和时笛恋爱时拍的,对时笛来说那应该是她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人死了,谈什么恩怨对错都显得很假。
有过快乐就好。
拿这个做什么?
宫欧看着她道。
我想小笛应该想看到。时小念淡淡地道,走吧。
时小念让人把时笛的墓安置到了老家,她还没有过来拜祭过。
墓园周围种植着不少的树木,叶子随风浮动,墓园的碑一块块被阳光照得明亮,一张张照片被照得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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