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竟然敢瞒着他慕千初活着的消息,他们竟敢背着他偷偷地在一起!
我一会再找你算账,给我呆一边去!
宫欧瞪着她道。
那宫先生,我的女儿不能说话,不知道我能不能说话?
一个温婉的声音传来。
宫欧眸光凌厉地转过头,现场已经被清了差不多,只剩下一些内部的人。
徐冰心提着裙摆慢慢走过来,站到慕千初身旁扶着他,看了一眼慕千初脸上没擦干的血迹,眉头蹙起,正过脸不满地看向宫欧,都说宫先生向来不可一世,豪取强夺,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宫欧站在那里,脸色有些难看,但没有对徐冰心发难。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时小念的生母,但碍着席钰和宫彧的关系,他对时小念都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适应,更别说席家人,他更是没有好感。
但她是时小念的母亲,他不能怎样。
我没事,伯母。
慕千初淡淡地笑了笑。
你有事没事我看得出来。徐冰心站在宫欧面前,视线落在宫欧满是鲜血的手上,宫先生,你刚刚说轮不到千初来算,那我来算可不可以?
徐冰心是个养尊处优的温婉夫人,时小念从来没见她用这种语气和人说过话。
时小念忍不住看到宫欧,宫欧沉着脸,目光有些复杂,像是有着恨,又极力忍着,再多的情绪她看不出来。
他一言不发。
宫家对我女儿做的事,我们不提,不代表我们不记着。徐冰心冷冷地说道,我女儿被你们宫家囚禁了整整半年,因为你订婚的消息而急火攻心,提前生产,生产之后身体就彻底虚了,又思虑儿子过度,情况最糟糕的时候她高烧不止,连站都站不稳。这笔账我一直记在心上!
闻言,宫欧震惊地瞪着她,转眸瞪向时小念,什么叫提前生产?
什么叫急火攻心?
什么叫生产之后身体就虚了?
时小念垂眸,回避着他的视线,她走向前,拉住徐冰心,母亲,我们走吧。
走什么?徐冰心看着宫欧愠怒地道,要不是千初犯险去英国将我女儿救出来,恐怕这会她已经被你们宫家折磨死了吧?
宫欧受伤的手猛地握紧,鲜血更加往外涌出。
血液鲜红。
母亲,别说了。时小念拦住徐冰心。
徐冰心转眸看向她,目光稍稍柔和一些,之前我们不为你讨回孩子,你不是一直很难受么?我们席家是比不起宫家势大权大,但别人欺得太甚,也无需再忍让,我会和你父亲说的。
女儿只有一个,要是被欺负得太过,做父母的怎么会不心疼。
讨回孩子,那是之前的事了。
现在的她,已经妥协。
母亲,这种事我和宫欧已经谈好了。走吧。时小念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只想离开。
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么复杂的局面。
看着自己在意的人相斗,她心力交瘁,想必宫欧看着宫家对付她的时候也不好受吧。
谈好了?
徐冰心愕然,时小念是瞒了她很多事么。
伯母,我看小念累了,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慕千初拿着湿巾擦拭脸上的血,而后说道。
这场局,可以收了。
不用再继续呆下去。
从始至终,宫欧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就这么站在那里,背挺得笔直,英俊的脸庞一点一点变白。
好吧。
见慕千初也这么说,徐冰心便点头,想了想,她又松开时小念的手,向前一步,更靠近宫欧,站到宫欧面前。
宫欧低眸盯着她,眸子幽暗,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宫先生,我年纪长你许多,给你一个忠告,一个人不管如何高高在上,都不要太绝,小心摔得太疼。徐冰心冷冷地一字字说道。
宫欧依然不发一言,如果不是他的脸色阴晦难辨,都像是个受训的晚辈了。
我们少爷对时、席小姐怎么样,没人会比席小姐清楚。封德从宫欧身后站出来,朝徐冰心低了低头,恭敬有礼、不卑不亢地说道,少爷尊重席夫人,也请席夫人不要失了长辈的脸面。
封德的话看似云淡风轻,其实极重。
护主之意很明显。
闻言,徐冰心的脸色难看起来,不悦地看着封德。
宫欧仍是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脸部轮廓紧紧绷着,一双变得有些腥红的眸中没有半点光泽。
慕千初站在一侧冷笑一声,宫家的所做所为,还要谁给脸呢?
说的好。
徐冰心赞赏地点头。
眼看又一番新的争执避无可避,时小念站在那里更加难受,她不去看任何人的脸,只低声道,你们慢聊,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
说完,时小念连徐冰心也没有理会,转身便走。
徐冰心见状蹙了蹙眉,连忙转身跟上,小念,等等母亲。
慕千初将沾着血的湿纸巾厌恶地扔到地上,追上她们。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安静无声,只剩下宫家的人,莫娜站在远处望着这一幕,从头到尾都聪明地没有选择介入。
她端起酒杯,轻茗一口。
看来,她真的无需再担心时小念了。
席家对宫欧如此厌恶,时小念又另结新欢,哪可能和宫欧再有什么。
宫欧就是再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宫家、兰开斯特家、席家一齐不让他们两个在一起,他又能奈何。
今天这一场慈善晚宴,真是来得太值了。
宫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眸子没有焦距地瞪着前方,脸色冷峻得厉害,一只手鲜血不断地淌落。
他像是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似的。
封德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宫欧,少爷,我们也回吧。
封德的声音在宫欧的耳边响起,宫欧立刻伸出手按住自己的耳朵,眉头拧眉,低吟一声,呃。
莫娜见状,连忙走向前,怎么了,宫欧?
耳鸣。
宫欧按着耳朵俯下身来,俊庞苍白,耳朵里像是被针刺似的,身边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反反复复都是那一句——
我女儿被你们宫家囚禁了整整半年,因为你订婚的消息而急火攻心,提前生产,生产之后身体就彻底虚了,又思虑儿子过度,情况最糟糕的时候她高烧不止,连站都站不稳。这笔账我一直记在心上!
时小念。
他的时小念。
为什么不告诉他。
为什么这一切都不告诉他。
耳鸣?封德连忙扶住宫欧,说道,是脑震荡的症状,在医院没住几天总是出来,身体哪会好。我扶你回医院。
宫欧被耳鸣扰得头更加疼痛,手紧紧按住耳朵。
像是有针刺着他的耳朵。
你们还不快去备车?
莫娜站在一旁不悦地看向站着不动的保镖们。
时小念真是宫欧的克星。
是。
保镖们匆匆离开。
这个夜晚注定不安静。
房车在夜灯下行驶往前,时小念沉默地坐在车上,侧过脸看向窗外的风景。
徐冰心关切地察看着慕千初的伤势,嘴中抱怨着道,这脸都青了,还贵族,这手段简直就是流氓,二话不说上去打人,贵族的教养还真是好。
以前知道宫家做事手段不光明,但也没想到离谱至此。
千初和小念被这个宫欧害了多少,恐怕都是她能想象的。
没事的,伯母,小伤而已。
慕千初温和地说道。
这还是小伤?真等打毁容了才算?徐冰心说道,转眸睨了时小念一眼,不禁说道,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千初受伤了你也不关心下?
在徐冰心眼里,时小念对慕千初太冷漠。
慕千初为她才留在席家发展,为她一直不娶不恋爱,犯险去英国将她救出来,守着她护着她。
一个如此对待女儿的男人,徐冰心没有理由不帮着。
时小念坐在角落的位置,慢慢收回视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慕千初,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慕千初的脸上有着一块瘀青,俊美的脸庞透着几分狼狈,他冲她露出一抹笑容,没事,小伤。
嗯。
时小念淡淡地点头,继而又转过头望外窗外。
慕千初看着她,眼中划过一抹落寞。
徐冰心的眉头蹙起。
回到天之港,时小念走进房间换下一身礼服,走进浴室冲澡。
温热的水带着今晚的记忆洗刷着她的脸庞、她的身体。
时小念伸手抹去眼睛上的水,睁开一双眼睛,那眼中尽是疲惫、黯然。
一个个都狠。
宫欧带着他的目的而来;慕千初带着他的目的到来。
她玩不过他们。
她只想过点平静的生活,却那么难。
时小念自嘲地苦笑一声,冲了许久的澡,换上一件白色的长t恤睡衣,一边拿着毛巾擦头发,一边往外走去,准备去看看小葵。
一推开门,时小念就看到站在墙边的慕千初。
慕千初换了一身灰色的家居服,双腿修长,双手插在口袋里,半湿的一头短发下,脸庞俊美,有着一处瘀青,气息温和无害,双目柔和地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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