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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668 这县衙不姓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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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卫燕的腰杆子还是很直的。

    毕竟他的身后是镇国公府,身边还有个福润公主相助,这种魑魅魍魉说到底还是蹦达不了多久。

    他只是为了自己能在官场上走得更远而考虑,不能一上来就将人都得罪了。

    文官之路与武将不同。

    武将不管怎么说,你只要能打,战事一发生,不得不用你。

    但是文官不一样,能做官的人太多了。

    福润翻看这些记录,赵麻子也十分的紧张。

    他派在县衙里面当差的自己人暗中一直在盯着卫燕和福润的动向。

    福润才来,他打心眼里也有点看不上福润。觉得这个少年,文文弱弱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人生的比人家大姑娘还要漂亮几分,也没将福润放在眼底。但是现在却不得不防着福润。

    “赵爷。”前去看着福润的县衙杂役跑了回来,偷偷的给赵麻子报信。“那叫萧止的文书已经将记录都看完了。”

    赵麻子心底便是一紧。“如何?”他赶紧问道。

    “适才他去了县太爷的书房里面,两个人不知道在里面是说了点什么。那县太爷带来的人站在门口,小的不能靠近。不过看萧止从里面出来,神色如常,他将那些记录又都还到库房里面了。也没什么别的动作。”杂役说道。

    赵麻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些记录里面有点破绽,他不是不知道,不过当时捏造记录的时候实在是编造不出什么新的,只有将旧的誊抄一遍。不过要是看得不仔细的话,应该是看不太出来的。还有很多记录是为了骗朝廷的银子,后加上去的。

    “还回去就好。”赵麻子点了点头,他摸了点碎银子出来,交给了那个杂役,“你回去继续看着吧,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再和我说。”

    “多谢赵爷。”杂役顿时眉开眼笑,接了银子跑了出去。

    等他跑回了县衙,才刚刚进了后门,就被一名皂衣少年抬腿拦住了去路。

    杂役一惊,定睛一看,少年身穿黑色的衙役衫子,未穿外面绛红色的罩袍,腰间扎了一条玄色的腰带,将他的腰身勒的细致窄紧,他靠在一边的柱子上,嘴里叼了一根草棍,双手抱胸,一条长腿抬起抵在他对面的柱子上,堪堪的将小厮的去路给堵了一个死死的。

    少年的嘴角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眼眸如星。

    “小卫爷!”杂役吓了一跳,赶紧满脸堆笑道。“您今儿不当差啊。”因为卫箬衣是卫燕的族弟,所以这里的人都管卫箬衣叫小卫爷。

    “都什么时辰了!天都快黑了。自然是下了差事了。”卫箬衣笑着收起了自己的腿,站直了自己的身体,“匆匆忙忙的跑去了哪里?”

    “没……没去哪里,就是出去闲逛了一圈。”那杂役先是一怔,随后笑道。

    “正好,你应该也没什么事情了吧,都有空出去闲逛了。”卫箬衣笑问道。

    “是啊是啊。没事了。老爷那边的事情我都做完了。”杂役点了点头。

    “那走吧,陪我去玩两把,我感觉我今天手气特别好!”卫箬衣一把按住了杂役的肩膀,说道。

    “这……不太好吧……”杂役一听卫箬衣是找他一起去赌钱的,顿时手痒,但是又有点犹豫,信任县太爷似乎是不喜欢赌博的人。小卫爷又是县太爷的弟弟,这要是去县太爷那边告状的话,他还要不要混了。

    卫箬衣摘下了自己的钱袋子,在空中抛了一下,随后接住,“爱去不去,反正我手痒了。”她说完就阔步朝前。

    “唉,等等。”那杂役见卫箬衣走了两步出去,赶紧追了过来,“那小的就陪着小卫爷去一回,也过过瘾。”他笑道。

    卫箬衣抿唇一笑,“爽快,走!”她与杂役一起去了城南的一个赌场里面。

    卫箬衣天天在街上巡逻,赌场的看门人自是认识她,见她一来,马上出来相迎。“呦,小卫爷!您是来公干啊,还是来玩两把?”看门人赶紧笑着问道。

    卫箬衣将钱袋子晃了晃,“你们说呢!”

    “明白明白。”看门人赶忙让到一边,挑起门帘让卫箬衣和那个县衙的杂役一起进去。“李爷也来了。”

    “唉唉,陪着小卫爷一起来的。”杂役万分尴尬的清咳了一声,他是这里的常客,只是卫箬衣在这里,他怎么也要装一下。

    “是是是,李爷说的是。赶紧进来吧,二位想玩什么,随便。”看门的人将卫箬衣和杂役让进去之后马上和赌场的管事耳语了两句。管事过来,取了一封银子递给卫箬衣,低声说道,“小卫爷第一次来,小的怎么也要孝敬孝敬您。您玩好!”

    卫箬衣也不推辞,大咧咧的将那一封包在红纸里面的银子拿到手里,掂量了一下,随后走到赌大小的桌子前,随便的将封银朝大的那一边押了上去。

    别说,她胡乱一押还真的给押中了,荷官马上将她的本钱和赢来的银子双手捧上。卫箬衣笑着对杂役说道,“怎么样,我就说我今儿手气好!”

    杂役忙陪着笑脸,他见卫箬衣一把就赢了那么多,也觉得自己手痒,刚好从赵麻子那边得了一些碎银子,他赶紧摸出来,看着卫箬衣,“小卫爷,咱们下把押什么?”

    “乘胜追击,自然还是大!”卫箬衣笑道,她手笔大,手一挥将所有的银子都押在了大上。

    不知道是运气使然还是如何,开出来的依然是大!

    那杂役顿时眉开眼笑。

    “继续大!”卫箬衣笑道。

    她再度将自己的所有银子都压在了大上。

    杂役忙也跟上。

    连开了六把大,卫箬衣面前桌子上的银子都已经堆成了一小堆了。

    卫箬衣连赢六把大,那杂役跟着连赢五把,将其他人也都吸引了过来,大家纷纷看着卫箬衣,杂役也问道,“小卫爷,咱们这把押什么?”他已经赢了不少了,喜的嘴巴都快要合不拢了。

    “都已经六把大了,不如押一回小?”卫箬衣问道。

    “都听小卫爷的。”那杂役自是跟着卫箬衣。

    “好。”卫箬衣将自己面前的银子都押在了小上。

    结果一开,依然是大!

    大家顿时起哄,那杂役原本跟着卫箬衣赢了一堆的银子,如今一把全光,脸色顿时就有点挂不住了。

    “输赢乃是常事。”卫箬衣笑道,“不要放在心上,你若是想翻本的,我有钱,给你一些就是了,赢了你就还我!”

    “好!”那杂役本就好赌,听卫箬衣这么一说,顿时咬牙,他刚刚已经赢了那么多了,一把输光,哪里甘心。

    卫箬衣叫来了赌场的小厮,让他们拿来了笔墨,然后掏出银子递给了杂役,“这里是十两,你拿去翻本!只要签个名字,按个手印就是了。我不要你的利息。”

    “好!”一听不要利息,那杂役顿时来了精神,二话不说,就和卫箬衣借了十两银子。

    他不信邪,依然押在小上,可是开出来的却还是大!一下子十两银子就没了。

    赌徒的心里就是越输越赌。

    这桌子也是邪门了,专门开大,他又押了五把小,却还开了五把大,等他回过头来,押在大声的时候,又开始开小了!

    如此往复,那人不知不觉的就欠了卫箬衣将近一百两银子。

    他输的面如菜色,不敢再朝下赌。

    卫箬衣见也差不多了,于是与他一起走出了赌场。

    “还钱吧!”卫箬衣将手里一沓纸扬了扬,随后对那人笑道。

    “小卫爷……您刚刚不是说不要利息吗?”杂役顿时色变,陪着笑脸说道,他上哪里找一百两银子还给卫箬衣啊。他一年的俸禄才多少,还要养家糊口的。

    “我是说不要利息没说不要本钱啊。”卫箬衣笑道,“怎么想赖账?”

    “不不不。”杂役忙连连摇头,“不敢不敢。只是现在拿不出那么多来。”

    “你家房子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没钱就将房子给我吧。”卫箬衣笑着逼迫道,“你也知道我哥是县太爷,若是我将这些东西拿去我哥哥那里,你说后果是什么?”

    杂役的脸都发了白,若是房子没了,他和老婆孩子难道要住在大街上?

    “小卫爷,您宽限几天,我一定给,您不能收了我的房子啊。再说我那破房子也不值一百两啊。”杂役忙求饶道。

    “你连房子都不值一百两,我又凭什么相信你能还给我钱呢?”卫箬衣骤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声音一寒,她如同拎小鸡一样将那人给拎了起来,“没钱还账,就拿你老婆孩子来抵债吧!”

    杂役双脚离地,心底害怕至极,他是真没想到那个看似两袖清风正直的不得了的县太爷会有卫箬衣这样一个比地痞流氓还要可恶的族弟!

    看卫箬衣脸上寒霜密布的样子,压根不像是和他开玩笑的,一百两银子啊……

    他被卫箬衣卡着脖子,有点喘不上气来,心底又是害怕的不得了,不由就带了哭腔和卫箬衣求饶。

    卫箬衣猛然一松自己的手,那人就势从半空中掉了下来,顿时跌落在地。

    他不住的咳嗽,眼泪鼻涕的朝下掉,样子狼狈不堪,“求小卫爷开恩啊。”他是好赌,平日里也只敢小打小闹,今日不知道犯了什么邪气了,居然一回回的赌下去,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他是还不起一百两银子的,只能爬着抱着卫箬衣的裤管哭道,“您叫小的做什么都可以啊。”

    “真的吗?”卫箬衣任由他扯着自己的裤管,随后问道。

    “真的真的!”只要卫箬衣不和他追债,他真是做什么都乐意。

    “好。你将赵麻子要你做什么,和你说了什么,还有赵麻子最近有什么动向都给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卫箬衣一把将那杂役揪了起来,抵在了墙壁上,“好好说,要是说的我满意了,我自然给你减点债,若是你敢有半句假话的话……”她冷笑了一下,随后将那些欠条拍在了杂役的脸上,“你知道我会做什么了?”

    “是是是。”杂役哪里还敢有什么异议,他都被卫箬衣给吓破了胆子了。“小卫爷想知道什么小的都说。”

    和赵麻子给的那一点点碎银子来说,这一百两的债才是大头啊!

    他将赵麻子给他钱,叫他看着县衙的事情说了。

    “你这厮这么不老实!”卫箬衣听了之后嘴一撇,“他明明叫你做了别的事情,你却是不说!怎么,真的很想卖老婆孩子吗?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在给你机会,看看你说不说老实话。我给你透个底吧,你暗中与赵麻子通信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要是老实点,我给你一条活路,你要是不老实的话,别说是你的老婆孩子了,就连你明天死在哪一个几角旮旯里面,估计也不会有人问出什么所以然来!”

    卫箬衣其实这是在诈那个人。

    那人一听,顿时吓的有点想要尿尿,怎么小卫爷什么都知道呢!还有小卫爷真的好凶啊!

    “小卫爷。”他带着哭腔说道,“我都说了还不成吗?”

    “赶紧说!”卫箬衣寒下脸来。

    “是是是。今天夜里,赵爷,哦,不,赵麻子要找人来烧县衙的库房。”那杂役说道,“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我只是负责到时候帮他们将后门打开。”

    烧库房?

    卫箬衣眯了眯眼睛。

    “胆儿真肥!”她再度拍了拍那人的脸,骂道,“谁给你们的自信?真以为这县衙是姓赵的吗?”

    她这才稍稍的松开了那人的衣襟,将他一把推开,“你晚上照常开门!”卫箬衣对那杂役说道,“将那些人引进来。你给我听好了,若是那些人不来,或者你闹什么幺蛾子,让人瞧出了什么破绽,再或者你给赵麻子通风报信了,你给我记得你的欠条还在我这里,县衙的库房烧了事小,我将你丢去库房里面一起烧了看看算不算是一件大事,还有你的老婆孩子,我一并将她们卖去什么地方,到时候你别哭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