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片落叶飘落,也显得无比暧昧,这种感觉很奇怪,谁也没有多想什么,却越是如此,越觉得微妙得难以言语,心中发痒,脚指头不安分地抓着地,更是手足无措、如何也难安,就连简单的呼吸与吞咽也变得不习惯。>
只因为夏获鸟的那几句玩笑话,他们俩变得谁也无法再正视对方。
狗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它抖擞了精神慢吞吞地走过去,垂着眼皮子似漫不经心道:“那这个阵还过不过了?”
林苏青看着半半,她依然深深地低着头,不言不语。
“你的意思呢?”他问她,依他的话这个阵是肯定要过的,否则苟且于这片深林中生生世世吗?哪恐怕不是他林苏青。
半半看着自己的脚尖,也看了看林苏青的脚尖,还有那些被风轻轻扬起的来漂浮在他们之间的微小尘埃方才的紧张与局促仿佛在一瞬间一扫而空,没有了那样的忐忑不安的感觉,周围静静的,仿佛心里也静静,可是却将强烈的心跳声感受得更为清晰起来。犹如揣了一只小兔子似的。尽管心中跳得急、跳得猛,但再也不乱。这一定不是紧张,也不是害怕。
她悄悄地点点头,点得小心翼翼,不过这份小心只是对她来说罢了,林苏青他们自然是看见了,便是欣喜溢于言表。
他高兴的一声“好!”将半半惊得肩头一抖,将将抬起一点点的脸又深深地埋了下去,耳朵尖又红透了。
这叫林苏青内疚也不由得变得小心起来,他不禁想起那方灵泉中话不投机就要与他干架的猴儿们,比之眼前的少女,委实难以置信。她不像是与那些猴儿一起的,她像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就像她纤瘦的身板,那细弱的肩膀一捏就要断了似的。
面对这样柔弱的少女,连同自己也忽然间柔和了下来,不知不觉地情绪就收敛,变得温声细语。他同半半耐心讲道:“半半,关于我接下来所说的话,每一个字你都一定要记住。”
一直等到她点头应下,林苏青指着狗子道,“你先确认你能认得出这里的每一个人。它是追风。”后指着夏获鸟道,“她是夏获鸟。”
见她随着他指去时,悄然抬起头又立刻埋下去点点头,而后林苏青才严密的讲起了他所梳理出的破阵之法。
“一会儿,追风率先入阵,与位于阵法中央的女子缠斗。”说时他拉起半半的手把她引到山崖边,指着底下茫茫花海中道,“就是她,我们暂时称她为‘花王’。”
半半唰地一下整个人儿都似烫熟的大虾似的,红成一朵红霞,在淡绾色衣裳的对比下,格外的显眼。
她左手捏着拳头紧紧地按压在自己的胸口,收紧了几欲跳出的心脏,将薄薄的唇抿得紧紧地,好似一个不小心胸中那砰砰乱跳的玩意儿就要从她的口中蹦出去似的。
她羞得将脸深深地埋下去,几乎要贴近胸口,转念一想到林苏青前脚刚说过要记住他所说的一切,她即刻不敢怠慢,只敢拼命地鼓起勇气,去看向他所指去的地方心脏仿佛快要炸开了。
为了不被看出来她努力使自己冷静,怎料想却越发的紧张起来,脚指头都紧紧地抓住了地面,脚上踩着的软软的布鞋,鞋底都因此而弯曲。
感受到身边的半半似乎在发抖,林苏青头看向她时,正想问怎么了,猛地一愣,赶忙松开了手。
“抱歉。”林苏青有一瞬间的尴尬,即刻便恢复正色,指着底下的阵法严肃道,“当追风缠斗住‘花王’时,你同我,还有她夏获鸟,我们三个从左手边也出发,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北边的坎位,但第一个机关触发时,你站住不要动,记住无论发生任何事情,若非我叫你动,你一定要站住坎位的点不能动。”
林苏青转身与夏获鸟道:“在半半站住坎位是,我们分头行动,将所有身上印有坎卦的女子全部归入坎位。”
而后肃然道:“但全部归为后,这个阵形便会出发第二个时辰,届时,咱们顺时针,也就是从左边起一直向前,半半你依次去站艮位、震位”他指着阵法之中的每一个卦点给半半看,“每一次必须等到我们将所有相应卦形的女子全部归位时,你才能继续玩下一个卦形去。”
见半半谨慎地点头,林苏青才继续道:“但是你要切记,当你站完震位时,不是直接去巽位。”
半半的眉头微微一抬,似是忽然一愣,又默默地接着听下去。
“我们虽然是要去到对面,也就是震位。但如果不走完整个卦形,是出不去这个阵法的,如果站完震位直接就顺着震位过去,便如同硬闯。”届时的硬闯只怕必死无疑。
“所以你站定震位后不要着急上山,你继续往前去站巽位、离位、和坤位。”他依次指着,转了一圈又指到了当前,“当你再次到这里时,这个阵法就算咱们破完了。”
“我可有讲明白?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你一定要提出来,不要害怕。”林苏青温和与她道,“一旦入了阵法,咱们几个的生死便是紧紧系在了一起。”他自己的双手交错握紧,示意道,“生共生,死共死,但凡出现一点闪失,就是全军覆没,谁也活不成。”
吓得半半芙蓉花儿的面庞顿时苍白一片,急得殷切地一望,刚抬起小脸对上林苏青的眼睛,登时又低了下去她不愿林苏青死。
他们都十分厉害,只要我做到最好,不出一点纰漏,林苏青就一定不会有事吧。她揣着扑通扑通的心跳为自己鼓舞。
她偷偷地望了一眼林苏青,犹如望见了初春时节璀璨的晨光,温柔的灿烂着,和煦的照耀着呀!察觉到自己的无礼时她心中惊叹,羞得急忙收了目光。
“林苏青。”夏获鸟忽然唤他首,“若依你的破解之法,那么当最后我们重新到这里时,又该如何才能渡过去呢?”
林苏青凝视着底下的花海,那是一片毒海,目光所及之处更是处处凶险。他没有把握能够成功,可是这个不得不试的法子全都要赌着性命,所以他必须看上去很确定,才能将信心给予他们也给予自己。
“届时阵法已破,就看这个布阵的高人设置了怎样的法子渡我们过去了。”林苏青负手而立,风仪严峻道,“老师,麻烦您给大家都罩一下护盾吧。”
一众俱在,蓄势待发,即刻只等他一声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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