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真对霍肆这样的地痞没什么办法,说他无礼吧,人家的礼数周全着呢。她一个精神头不济的老太太,再熬一会儿就又开始糊涂,哪有工夫让霍肆再跪?只能捡要紧的说了。
太皇太后刚开口,赐座的话还没说出口,霍肆已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还端着杯子发出一声很大的吸水声。太皇太后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若不是时势所迫,她根本不会搭理这种无礼之徒。
太皇太后道:“卫安侯,哀家已经促成了科举。”
霍肆轻轻放下茶杯:“太皇太后,臣谢过太皇太后了。”
太皇太后气得手抖:“霍肆!你别以为哀家不明白。胜王生性憨厚,不喜勾心斗角,军中数万人,他竟然能从中挑出一百多奸细,竟然个个不冤,若是说其中没有你卫安侯的功劳,哀家怎么都不信!”
霍肆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那又如何?太皇太后还是圆了臣的心愿,支持了科举。”
太皇太后没有说话,她并不知道霍肆手中还有什么底牌,会不会因为她不支持科举而一张一张都亮出来,会不会一次一次把矛头指向谨王,直到事态发展到她无力反抗,那谨王的项上人头只能在他的冷笑中噗通落地。
霍肆心平气和道:“谨王这个人吧,坏,但是坏不到根上,碰上臣这种无所不用其极的,谨王有点摸不准臣的脉象。臣很早之前就说过臣要支持科举,其中利弊也都言明了,可谨王不愿与臣为伍,一心维护察举。朝局之下,当不了朋友就只能当敌人,谨王想不明白,也不用想了,臣等不及,所以被逼无奈臣只能出手。太皇太后是不知道啊,那天晚上臣心痛如刀绞,还请太皇太后怜惜。”
霍肆话说完,满脸喜气洋洋地接着喝茶,哪有一点心痛的样子?
太皇太后愣了半天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何止谨王摸不准霍肆的脉象,她也摸不准啊!
好在霍肆也不打算让这种尴尬的气氛继续下去,润了润喉咙之后继续说:“臣和胜王都是统兵之人,都是提着脑袋在战场上争名利的,心中所惧相差不大。在我们认为,身边的人都是可以托付性命的兄弟,可兄弟的刀不听自己使唤,兄弟那就相当于敌人的刀直接捅进心窝,离死不远了。谨王似乎不太懂武人,就这么在胜王的迎胜军钉钉子,那可不是钉子,都是催命符,胜王不杀才怪。”
天皇太后终于找回自己的思路,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科举?就为了帮衬子兮,你不觉的不划算吗?”
霍肆道:“有了科举,臣就能让西北人走进朝廷,不像是现在,门阀政权,西北人的命在贵胄们看来还不如他们家里的花猫。至于子兮……臣是真心稀罕,还请太黄天后成全。”
霍肆冲着太皇太后抱了抱拳。
太皇太后轻笑:“这是好事,只是……”
霍肆突然出声打断太皇太后:“只是她现在有婚约在身,而她作为先帝的女儿,不好违抗遗照,只能求着太皇太后还她自由身。不过臣不是那拘泥于俗礼的人,谁的媳妇不是睡?直接睡大了肚子扛上马车运到西北就万事大吉了,臣就不信他沈家还能追到西北去要人?”
太皇太后心里把霍肆骂了个底朝天,霍肆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要是真心喜爱子兮的,怎么也得为子兮的名声着想吧?这倒好,还没怎么着呢,就想着睡大了肚子,她的孙女就让这种泼皮糟蹋了。
可拿现在的朝局来看,这倒是好事,要是霍肆真的对子兮死心塌地,那谨王面对的形势更加不利。
太皇太后又长叹一声,当初给敬儿一个谨王的封号,就是为了提醒他要处处谨慎,可这孩子一点都不听话,就像是小时候在菜园子里顽皮,抓不到那条小蛇决不罢休,然后被蛇咬了,把所有人都吓得魂不附体,只有他自己高兴地手舞足蹈。万幸那蛇没毒,敬儿被咬后直嚷着要吃蛇,别人都以为是他是因为嘴馋才抓蛇,只有她这个当祖母的知道,这孩子吃蛇是为了报那一咬之仇。
这样的孩子,现在能消停下来不跟何子兮争斗吗?
霍肆接下来云淡风轻地说:“太皇太后一心维护谨王,不知可有心力再想念秦国公主?”
霍肆一提起秦国公主,太皇太后刚才还能勉强维持平和的脸立刻露出惊惧之色,她的声音细微地抖动:“秦国初至塞外之时曾无故流产,可是你做的?”
霍肆满不在意道:“太皇太后觉得是那便是吧。”
太皇太后脸色铁青地看着霍肆。
霍肆双手一摊:“所以,太皇太后你看,臣是很有诚意的想和太皇太后结交,太皇太后对臣却百般刁难。西北运河一事也是太皇太后先在臣的面前提及,并非臣向太皇太后所求,若是能办成,臣自然为我西北百姓对太皇太后感激不尽,若是太皇太后对西北运河并不感兴趣,臣也不强求。眼下臣倒是有一件要紧事,不便让公主出面,希望太皇太后帮衬一把。”
又过了两刻钟,霍肆送走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的脸色阴郁,很不好看,霍肆送太皇太后出门的时候,满脸笑意。
霍肆目送太皇太后的车马离开,小厮双手把一张纸条递向霍肆:“爷,这是宫里刚传出来的。”
霍肆的眼睛亮了亮,今儿那丫头破了身子,难道是累了,这么早就寝?难为她了。
他明明已经熟透了上下绣床的规程,自认为已可做到酒池肉林岿然不动,可还是被何子兮那点生涩的撩.拨引出了心底的饿鬼,那时光满脑子没有别的念头,只想着进一点再进一点,恨不能填满了她全身才好,他这军用的体格,本是用来和千军万马厮杀的,却用来和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厮杀,就算他费了好大的力气忍着,可她生生受了一回也是真的,还没等休息,又跑了一趟郊外的宅院,她这会儿怕是要散架了。
想到这里,霍肆真是痛恨那一道宫墙,阻隔得他不能拥着佳人入怀。
霍肆一边恨墙一边展开了手里的纸条,然后他原本红润的脸色开始了各种变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绿,最后都成了紫色。
霍肆把纸条往地上一扔:“日日思君不见君……”半天之前还在他身下娇艳欲滴的女人,这会儿就在美貌太监的背上写意传情?
这句子究竟应该怎么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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