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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四章:秦家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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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娘仗着自己年纪小,看看筠姐儿,又看看大娘,突然伸出手,分别抓了两人的袖子,又瞅着秦珏,笑得眼睛亮晶晶,“好姐姐,现在就去看看好吗?”见秦珏犹豫,她扁了扁嘴,“平日在家姐姐们都说我年纪小,看也不让看到酒。好姐姐,你就给妹妹开开眼界吧。”

    她本就生得粉妆玉砌般,憨傻惹人疼,如今故意做出这般姿态,更是让人不忍拒绝。元春抚了抚她的头,虽不说话,眼睛却看着秦珏了。

    筠姐儿看着她,张了张嘴,又看一眼大娘,也不理秦珏,拉了两人起身,猫着腰便往边门挪去,还不忘小声嘀咕:“桃花酒有什么了不起的?带你去看更稀奇的。”

    元春便转头看五娘,又伸手抚了抚她的头,眼睛里溢满了意味不明的笑。

    五娘坦然的笑笑,也猫着腰跟着去了。

    秦珏回头看了看屏风,见几个相熟的姑娘都转过头来询问发生什么事,她只得摇头示意无事,却终究是不放心筠姐儿,也猫着腰跟着去了。

    屏风外正与钱三奶奶一搭一唱搞活气氛的秦勉之,突然仰起头冲站在下首的小舅舅露出一个笑,之灿烂之炫目,让各府中夫人奶奶们的定力大受考验。

    而当他那个一直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站着的小舅舅齐攸突然也嘴角上弯,露出笑容时,夫人奶奶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用帕子遮了眼。

    你能想象,冰雪世界里突然跃上天空的耀阳吗?那般的耀眼,那般的刺目,让人不敢睁眼直视,害怕被那光闪瞎了眼。

    那日到底也没看喝到桃花酒,也没有看到更稀奇的物事。四个姑娘刚出了点春堂边门便被几个媳妇拦住了,请到了西边花厅用晚宴。用完晚宴这宴会也就散了,各家姑娘规规矩矩跟在自家嫡母身后跟主人家告辞。

    但五娘却知道,至少在秦家和赵家的女眷中,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证据就是此刻捏在沙氏手里的帖子——秦府嫡小姐秦珏下的帖子,邀大娘和五娘参加她的生辰小宴。

    未及荓的姑娘生辰,多是不办宴的,只家里姐妹聚在一起或邀了几个相好的姑娘聚聚,称为生辰小宴。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问题是,帖子上邀了翁氏五娘。

    沙氏目光再一次从五娘脸上打量过,眉头也越皱越紧。虽然她还是那副样子,望着自己的目光中仍是讨好怯弱中透出几分憨直,但不知道为什么,沙氏总有一种感觉,这个最小的五娘,似乎要脱出自己的掌握了。

    五娘低着头站的笔直,思绪却飘的有点远。沙氏接到帖子就叫了她过来,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来回的打量她,五娘能清楚地看到她眼底下的疑惑与不解,也能猜到她心里的想法,但这一次,不管沙氏有任何打算,恐怕都要落空了。

    从自己决定不再隐藏自己,与元春交易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踏出了脱离沙氏的第一步。而这一步踏出之后,沙氏再要想像控制二娘三娘一般来掌控自己,却已不是她能决定的事了。

    想到以后,五娘心里就涌上来一点一点的兴奋。她不后悔让元春看透自己,但同时,她也没有看错这个有着才名与贤名,却一直掩藏着自己野心的大姐。

    在沙氏再一次用她那锐利刺人的目光打量自己时,五娘半抬了头,露出一个混杂着疑惑与不安的笑,轻声问道:“母亲,有什么不妥吗?”

    沙氏目光定在她脸上,半晌后才缓缓摇头,“倒也没什么不妥。只是,这帖子……”是不是下错了?

    明白她未说完的话意,五娘心里好笑,面上却仍皱了眉疑惑地道:“这帖子有什么不妥吗?”又自己摇了摇头,“那天秦姐姐说请大姐姐和我喝桃花酒的,赵姐姐还说要带我们去看稀罕东西的,可惜时间太晚了。莫不是秦姐姐觉得失了信,才特意邀了大姐姐和我?”

    “也有可能。”沙氏沉吟,心里却知道绝不是这么回事。只看五娘对秦珏和赵诗筠的称呼就知道,绝不是她说的这么回事。

    或者该问问大娘?

    门外小丫头挑了帘子禀道:“太太,大姑娘屋里的陶笛姑娘来问,您问五姑娘的话问完了没,大姑娘请五姑娘去抱月轩,好商量明儿个秦府小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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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氏向来对大娘元春宽容,平日里元春与各府姑娘间的往来走动她是从不过问的,如今自也不好过问,便挥手示意五娘下去,手里的帖子却几乎被她捏烂。

    五娘自是不会在乎那帖子的下场如何,退出枫林院,她心情甚好,一路轻快的进了抱月轩,元春正挽了袖子对着窗画飘萍图,见得她进来,唇角弯了弯,“我以为你会不开心。”

    五娘笑,顺手取了本《漱玉词》,也不坐,就倚着窗子看了起来。

    大娘便收了笔,竹笙伺候着净了手,陶笛又过来给两人都上了茶,才带着屋里的丫头都退了出去,吩咐丫头婆子们都散了,自己端了小杌子和竹笙并肩坐在廊下做起了针线。

    五娘啜了口茶,借着窗子扫了廊下的陶笛和竹笙一眼,语气里便多了几分羡慕,“大姐姐就是会调教人,这两个丫头真可人疼。”

    明着是做针线,其实是为了防止别人走近偷听,这般机灵乖巧的丫头,怎不叫做主子的疼入心坎儿里?

    大娘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雀舌哪里差了?打听起消息来,这府里还真没能瞒得过她的。”有时候连她都恨不得自己的丫头能如雀舌般能说会道。

    五娘心知她是用了心去查自己和身边的人,既已决定与她合作,便不需过多的隐瞒,便叹口气,郁郁地道:“只雀舌一个能抵什么事?之前一个碧螺,就差点……”让自己死了个不明不白。

    “还不是被你发现了,不但将她从你屋里撵了出来,还卖了个大大的人情给她,以后有得是你的好处。”自从知道了碧螺的事,大娘就恨自己怎么以前没好好看过这个最小的妹妹呢?这般的手段,亏得她在自己母亲底下也忍得了气吞得了声?

    五娘噘唇,“那也要她生得了儿子再说。”只有碧螺生了儿子,纵然沙氏会抱养在自己名下,但好歹是生母,翁老爷也亏待不了她,以后才能用得上。

    “好了,你就少得意了。”元春见不得她这副撒娇耍痴的样儿,总让她想起自己和母亲看走了眼的事,便问起了心里压了几天的疑问,“你跟秦家二爷是怎么回事?”

    那日五娘的不自在她可都看在眼里,只是回来多日,也没找到适当的时机问个清楚。

    五娘一愣,没提防她问起了这个,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是他先招惹的我。”说着就把秦家假山石室里的事给说了,便又生了几分不忿,“秦二爷年纪小不懂事就罢了,那个什么舅爷的也跟着他瞎胡闹,还闯到后院去闹,大姐姐,你说这像话吗?”

    她稚气的脸上满是义正词严的训责,红通通的双颊鼓的高高,元春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难得的调侃:“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应对秦大姑娘的生辰小宴吧。”见她瞪大了眼,元春大笑,“一母同胞的兄弟,秦二爷是肯定会进到内院去恭贺的。”

    五娘瞬间僵硬,脑子里竟然自动浮现出她心里的想法:若是他又提起那什么神仙姐姐,自己能不能忍住不出声骂他色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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