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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桃花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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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摔糊涂了吧?这是什么地方?还是赶紧送姑娘回晚春阁要紧。”却是刚刚爬起身的绿雪,连衣襟都来不及拉扯,便一把捉住了碧螺的手。

    她本是翁府的家生子,父母早逝,与兄长相依为命。因她兄长是个老实耿直之人,不善于钻营,便不大受府里管事的待见,打发了到庄子上去种地。绿雪一个小丫头独自一人在府中,自是吃了不少苦,虽是个伶俐的,却也只能被派来伺候最不得宠的五娘。好在她也知足,知道这么份差事也是府中管事看在她死去的娘老子份上分派的,倒也做得尽心尽力。

    碧螺被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抢白,又确实是自己一时考虑欠妥,顿时脸红过耳,手脚都局促的不知该如何摆了。

    那边绿雪、雀舌并着南妈妈松萝便扶了五娘起身,因着左脚不能受力,五娘半个身子都倚在雀舌怀里,小脸苍白,双唇紧抿,杏眼中泪珠欲滴,娇弱不胜。

    几个丫头都已起身,惶恐不安的缩在自家主子身后。虽然五娘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女,但到底是受伤了,沙氏少不得要立立规矩,却不知道会着落在谁的头上。

    二娘三娘想到方才在房中沙氏所说的话,心里便越发的不安,连凑上前去问伤势都不敢了,只远远地站着,似乎这样就能撇清关系般。

    四娘皱眉看着五娘,早不摔晚不摔,偏偏到了这二门处才摔?未免太巧了。欲待喝问,却又顾忌此处离松涛苑太近,怕外院中人听见,便压抑了心里的不耐,先问了伤势,“痛的狠吗?能回屋吗?”转头吩咐自己的大丫头珊瑚,“去给母亲禀一声,赶紧请了大夫到晚春阁。”一边却回头看向二门外,眼见得那边已聚集了不少人,松涛苑的客人们听得动静都遣了小厮管事的来打探。她心知再想去外院已是不可能了,便恼怒五娘摔的不是时候,皱了眉斥道:“不过是摔一跤,便叫得如此大声,哪还有半分女子的教养矜持?”

    五娘苍白的脸便愈发白的吓人,细柔的眼睑下双眸水光盈盈,心说你这般急切的想要去外院见外男,又何来的矜持与教养?却也知与她争论必是自己吃亏,便只委屈的半垂下脸,只是高高嘟起的唇却如实地泄露了她的不满与倔强。

    四娘便越发的生气,若不是顾忌着在外人面前失了身份,真想上前教训下这个蠢笨的妹子。

    这么一耽搁,徐妈妈就赶了过来,身后跟着大娘元春的贴身大丫头陶笛,说是奉了大娘的令来取瓶子去供桃花。

    五娘一直绷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四娘的小心思沙氏只稍微想一想便能明白,不仅派了身边的妈妈过来,还知会了大娘,必是不会让四娘的小算盘如意了。

    这般想着,方才还不觉得如何痛的脚踝一下子痛的钻心,这回她的脸色倒是真的白了,痛的。

    只一眼徐妈妈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禁不住拿眼仔细地看了看柔弱无骨倚在丫头身上的五娘,见她虽疼得额上冒汗,却依然是那副憨厚笨拙不懂得看人脸色的倔强样子,不知为何,心里却生出一股凛然。脸上却笑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走个路,怎么会摔了呢?”一边吩咐丫头们赶紧将人送回去,一边拿了对牌让人去请大夫,又向着四娘道:“若太太知晓姑娘如此懂事,知晓照顾幼妹,心里必定十分欣慰。”

    四娘脸色微僵,却也不好分说,只含糊着应了,却又似乎未听见陶笛要她赶紧前往香雪阁的话,只侧身俏立在一株樱花树下。

    此时二门外又是一阵喧哗,隐隐听得翁管家的声音在说着:“舅少爷终于到了,夫人正等着呢。”

    五娘便彻底的放下心来。有沙氏娘家的侄子在,再怎么也轮不到内宅的姑娘去待客了。便朝雀舌使了个眼色,示意赶紧回屋。

    左踝处刺骨的痛,让她有股想骂人的冲动。四娘看过来的目光凌厉中充满怨怼,想来是记恨上了。但她此时真没心思计较,只草草地告了罪,便由着丫头们扶着回屋。

    四娘恨恨地盯着她小小的身影,真心觉得她摔的太是时候,仿佛料定母亲会派人过来。却只能在徐妈妈恭敬而略带严厉的目光下,不甘地望一眼外院,随着陶笛往香雪阁行去。

    待一群人走远,靠墙的假山后却突然传出一声轻笑:“翁家的姑娘,倒也有几分意思。”语调轻缓,声音却清朗温润如和田白玉,让人心动。

    随即一个低沉清冷的嗓音道:“你这心思能有一半放在办差上,姐夫便不会积劳成疾了。”

    说话间假山后转出两个修长的身影,前面一人约二十出头,着墨绿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剑眉星目,挺鼻薄唇,容貌如远山秋水,与时人喜爱的清秀如朝露温润如美玉的美男子不同,竟透着一股冷冷的清雅,宛如冷梅之于芍药,虽无半分明丽之色,却自有其一身冷冷傲骨,别有一股引人目光的魅力。那人目光掠过翁府内院小径,冷淡寡情的眸中却闪过一抹异色。

    随着出来的却是着一身宝蓝色暗紫纹云纹团花的锦衣的少年,年约十五六,身量颀长,脸型轮廓与男子有三四分相似,却生得一双风流无限的狭长凤眼,衬着略浓的眉,倒多了几分英气。

    听着男子略带责备的话,他也不恼,依旧笑语晏晏,手中白玉折扇轻摇,直扇得鬓发纷飞,一派风流倜傥样,凤眼斜飞了男子一眼,凭添风情几许:“小舅舅你终于如愿以偿了?父亲肯割爱了?”

    男子冷睨他一眼,转身出了院子,丢下一声冷哼:“姐夫的最爱好像是你,我会去求他割爱将你送给我的。”到时候看他不整得他脱层皮。

    少年一呆,本能地反驳:“我爹的最爱不是我娘吗?什么时候变成了我?”眼见男子离开,下意识的抬脚去追,却也反应过来自己被调侃了,温润的嗓音就带了些恼怒:“小舅舅你就见不得我过舒心日子是吧?哼,百寿图的檀香如意你再也不要想了!”明知道他最怕这个小舅舅,还故意这样吓他,太没有舅甥爱了。

    男子回头又扫了一眼方才四娘五娘走过的小径,眸子里闪过诡谲的光,嘴上却冷冷地回道:“你可以试试。”虽然这个外甥被父母宠成了标准的纨绔子弟,但有句话他说对了,这翁府,倒真有几分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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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理外甥苦苦地哀求着说回府后立即拿了如意送他,只求小舅舅放他一马,男子甩袖,却没有回松涛苑,借着翁府内树木的遮掩,纵身一跃,竟是不惊动任何人的出了府门。

    那少年见他离去,保持着哀求的姿态,张着嘴呆愣了半晌,才重重地叹口气,无精打采的回了松涛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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