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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 不平静

    许是看到苏宜晴紧张的样子,连御风终于有了些欣慰,语气也温和了些,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几年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的,大家都紧张,结果不都虚惊一场。”

    “虚惊十次,有一次是真的就够严重的了,如今燕城这样,你还要去,一定不是一般的局势紧张,到底出了什么事?”苏宜晴又问了一次。

    连御风道:“猛族和大荆都有些状况,他们达成了结盟,所以我必须亲自去边关一趟,观察一下,看看我们的军队防御够不够。”

    提到猛族和大荆,苏宜晴不由得想到上次苏宜容来燕城的情况,记得那次大荆使节团来就是为了跟大周结盟,因为猛族那边跟大荆分裂的两股势力频频接触,大荆皇室势单力薄,就想要找个盟友,但最后弄成这样,别说结盟,大周没主动开战就已经很不错了。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去,大周就没有别的武将了?”苏宜晴心急之下说了一句,一般无知妇人的话。

    “你看你,急糊涂了吧?调兵遣将这种事怎么能随便找个人去?”连御风欣慰之下语气更温柔了,“这件事你可以往好处想,我这次去怎么也得两三个月,这段时间无论忠毅候府的人怎么想,他们家的女儿是不可能过门了,你可以清净几个月,放宽点心,以后的事谁能预料呢?”

    连御风说着话啊的时候,没有了往日的自信,还有些微微叹气的感觉。

    苏宜晴眼眸也黯然下来,这段日子,她过得不顺心,不觉就把一切都怪到他身上,认为是他不守承诺,还有想要彻底翻脸的念头,可现在眼看着他要去边关,也许要上战场。有性命之忧,相比之下,之前的那一切似乎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有一个可能变心的丈夫,还是比没有的好。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她真不知道自己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想到若是可能失去他,苏宜晴眼眶不禁红了起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连御风反而吓了一跳,记忆中似乎都没有看到她流过眼泪。突然这样,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没什么,沙子进了眼睛。”苏宜晴又说了一句蠢话,不禁低下头。

    连御风替她拨了拨鬓边的乱发,“我……今天就是想要告诉你,你真没有必要做得太过,事情也没有严重那种地步,我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保证的话你也不会相信,就我自己也说不出口,不过我还是会尽力的。你……自己也要小心些,尤其我不在的日子,真要有什么事就像上次那样,自己先躲出去,等我回来再说。”

    “我会的,我也不是那种吃眼前亏的人。”苏宜晴咬咬唇,半天挤出一句,“真要去边关,你也要小心一些。”

    眼看着夫妻间关系似乎能缓和下来,无奈王府事情太多。有丫鬟急急来报,说宫里来人急召王爷进宫。

    连御风就匆匆忙忙走了。

    苏宜晴不由得叹息一声,这日子……才真是普通人过的,没有太过糟糕。却也没有一帆风顺。

    ……

    蒙夫人没有能请动救兵,回去之后还病倒了,更加不管事。

    董夫人躲了数日,到底还是被朱应派人找到了,被抓进了大牢,她自然什么都不认。她丈夫是个官,朱应也不能对她用刑,但公堂审案,还讲究的是证据,在诸多证据还有证人面前,董夫人招与不招都那么回事了。

    案子说不上水落石出,但也差不多是铁案了,董夫人不单是收买了两美人勾引了忠毅候府的二老太爷,最严重的还是,指使人给二老太爷下了点药,本来这二老太爷年纪就大了,某些事上肯定是力不从心的,自己本身就有服点药的习惯,但二老太爷人还不至于傻到自寻死路的地步,用药之前也是问过大夫之类的,不至于吃哪种危险的烈性药,而董夫人最严重的罪名就是指使人将二老太爷惯常用的药给换了,换上了烈性的。

    想得就是让二老太爷一命呜呼,反正二老太爷也有吃药的习惯,只要死无对证,就算有怀疑的,也不好四处瞎嚷嚷。

    案子查到这份上基本是没有什么疑点了,但差最后那么一步,到底缺了点,忠毅候府那边不配合,董夫人口口声声是被冤枉的,苦主都不闹了,官府也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朱应这边是擅自做主查的案,他的上峰怕担关系,这种涉及朝中大员家眷的案子是要上头审核量刑的,真要定案,这董夫人就得判个斩刑,要报刑部批准的,卷宗送上去,无人发话,刑部没理由接这烫手山芋,就以案情还有些不明为由,燕城府衙重审。

    这案子就那么胶着了。

    朱应开始以为这案子背后定然是定王妃在指使,但审来审去,也没有半点证据指向定王妃,以他自己办案的经验看,这些人倒也不是真能扛住,就算有下人受刑不过偶尔嚷嚷那么两句也是空口无凭的,这些人连定王府的门都没进去过,说是定王妃指使了她们什么,肯定也无人相信。

    唯一能吐露真情的就是董夫人,无奈到了这个地步,董夫人也没有全然失去理智,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董家还没有完全受到牵连,她还有个儿子,再把人拖进来对她没有好处,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担着也许还有点希望。

    于是案子就那么僵持着。

    这个案子里,若说被人真正定罪的反而是权家的姑娘了,不是官府定罪,只是世俗上定的罪名,权家有一个出嫁多年无出的女儿被婆家用这借口休了回来,另外几个订了亲的也被火速退了亲,理由都是权家教女无方,女儿皆是心思歹毒之辈,更别说没订亲的,一时间,燕城里凡是姓权的姑娘,不管是不是一家,都无人问津了。

    若说定王妃是董夫人的亲生女儿,董夫人做出这种事还可以理解,但仅仅为着姐姐家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庶出女儿就做如此歹毒之事,也未免让人太不可理解了。

    再联想蒙,董两家这些年发生的事,居然如出一撤,这两姐妹都是嫁做填房的,只要不是这两姐妹亲生的,无论是嫡出还是庶出,都没什么好下场,一个个死得不明不白的,没有人会相信那真的是巧合。

    于是权家女心思歹毒,手段再高强,这权家女还有谁敢去?事情没爆出来之前,无论是蒙夫人还是董夫人的风评都不是很差,结果却是笑面菩萨,这权家姑娘谁还敢去?就算那姑娘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也保不齐有那么几个好管闲事手又伸得长的娘家亲戚,也不单权家姑娘没人敢娶,就是权家的公子在燕城也难以说到亲。

    权家宗族着急起来,不敢上定王府,就只能上蒙家找蒙夫人。

    蒙夫人却病倒了,这次是真病,受了太大的刺激,身心俱疲,直接就躺倒,什么都不管了,坚持了那么久,大事小事都要操心,现在好了,事情闹到了这一步,一切都不是她能做主,她也不想要再耍什么手段,就顺其自然了。

    这一病倒,却发现了一样好处,一直颓废的长子蒙广在蒙家顶梁柱接连倒下的情况下终于振作精神,站了出来,照顾母亲,应付接连上门的外家长辈,虽说处理得不是很好,但是还是体现了一个男子的担当,尤其是还亲自跟果郡王府的人谈好了果郡王府小姐过门的日期。

    两家现在都这种情况,谁也别嫌弃睡了,另外亲事也不可能大办,能有多简单就多简单吧,省得再惹上谁的眼,又出什么事来。

    倒是忠毅候府那边颇为不平静了。

    闹到这一步,俗话说没有内鬼也引不来外贼,燕城府衙那边审出了不少候府家贼,这些勋贵世家,下人之间也盘根错节,又各自牵连到自家主子,被牵连的人人喊冤,相互怀疑,总之也是闹得人仰马翻。

    跟定王府的谈判也没有能达到预期的目的,定王倒是没有一口就拒绝他们家先送别的美人进府的提议,就是推说这段时间忙。过些日子再说。

    之后就是对定王妃的处置,官府的定论是董夫人擅自做主的,此事与定王妃无关,据他们打探的消息,定王也禁了王妃的足,夺了管家大权,再多也不好了,毕竟王妃育有嫡子,不能用此事逼着定王休妻。

    忠毅候府里的闲言碎语就未免多了起来,容五小姐那边,天天以泪洗面,也不知道是哪个下人乱嚼舌根,在容五小姐耳边说了什么,弄得她十分沮丧,尤其是要先送一个旁支美人进定王府占着位子,这事就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了。

    容五小姐年纪轻,对这桩亲事其实也觉得委屈,当初见过定王一面,就心动了,少女怀春最是容易犯糊涂,没有想太多,就如一般痴情女子一样,只觉得呆在心上人身边,别说侧妃,就是做丫鬟天天给他端茶倒水也是幸福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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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好的和离,

    怎么不算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