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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仓听说尚未见到道家之人,心中稍定,道:“稍后请门主安排下去,一旦发现道家之人,要礼遇有加,赶快请到这里来。”

    吕尚点头,道:“为了不和道家起冲突,请道家之人过来,也是应当的。但是其他门派之人如何处置?到目前为止,已在附近发现了名家、阴阳家、妖家等派之人。”

    尸仓道:“其他门派,暂时不管他们。只是那冰雀所为何来,门主可知晓?”

    吕尚也是面露不解,道:“我也猜测不透冰雀来此的目的。前些日子,荆州突然被兽潮袭击。此次兽潮规模甚大,破了我们三道防线,死了很多百姓。正没奈何处,冰雀突然前来和我谈判,说是只要带她进入这洞府,她就答应停止兽潮攻击,并说她只为弄明白一些事情,对洞中之物,分毫不取。我不忍再有百姓死伤,就答应了下来。”

    尸仓呢喃道:“只为弄明白一些事情,对洞中之物,分毫不取。她是要弄清楚什么事情呢?难道洞中还涉及其他事情吗?”忽然间,他意识到事态有些严峻,石洞并非原先想象的那么简单,一弄不好,可能会招来天大的麻烦。

    尸仓思索一阵,也无头绪,便命人带上肖逸,一起到石壁之前,询问进展。

    但见石壁上的光芒更胜,石门的轮廓已清晰可见。那负责破门的弟子,道:“前不久,刚破了第一道五行封印。五行封印一道比一道厉害,而且稍有差错,就可能重启前面破开的封印。破解难度相当之大。若想全部破开,只怕还要半年时间。”尸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正说话间,那石壁上突然光芒大作。发出嗡翁的轰鸣声,尸仓脸上的喜色还未上眉梢。眨眼之间,光芒突然一暗,一切又复归于平静。门前数十人如受重击,纷纷向后仰倒。连日来,他们不眠不休,耗费内力颇大,这时再受重击,精神更是萎靡。

    尸仓也顾不得众人伤势。奔上前去,以手抵住石壁,但觉石壁上五道五行又全部启动,不禁又急又怒,目光不善地看着众位破封之人。这些人多是年过花甲之人,此时慌忙低头,竟不敢与尸仓对视。

    肖逸看在眼中,对尸仓的提防之心更深。这时,那尸仓已扭头看着他道:“你来试一试。”

    肖逸也不废话,走上前去。将手按在石壁上,顿时便感到石壁内阴阳灵气缓缓流转,如同河流溪水一般。轻柔绵延,不尽不休;又觉与人体脉络极为相似,阴阳互转,生生不息。再往下探去,阴阳循环,大致相仿,可是灵气流动的速度和方向却有变化。

    他一路探下去,待探到第五道封印时,突然“咦”了一声。而后直接盘膝坐倒,闭上双目。手按石壁,进入静思之态。

    那尸仓见状。心知有望,脸上露出喜色,吩咐弟子道:“全力护法,不可让任何人到此打扰。”

    人群之外,那冰雀凝视着肖逸,神情冷漠,可是眼神中若有所思。

    却说肖逸一坐就是一日,动也不动。脸上时而蹙眉,时而微笑,那石壁上的光晕也随着他的表情而不断变化,十分怪异。那吕尚和尸仓每一个时辰就来看一下,着急之情溢于言表。因肖逸是道家弟子,若被他人发现,杂家胁迫道家弟子破除封印,传出去怕惹事端,便命人在石壁前筑起法阵,将肖逸完全隔绝在内,如此也可免外人打扰于他。

    其实,表面上看,肖逸只是一颦一笑而已,可是其内心,却是大惊大喜,只觉得自己又发现了一片新天地。

    这几日来,虽尽情参悟五行之道,可毕竟全是凭空臆想,并未亲身感受。正如那胖厨师所言,修习道法,不仅要参悟,还要体悟。

    他顺着石壁中阴阳流转,真切地感受到了五行之气。

    五行之气调阴阳。过去,他只知阴阳相生相克,但是阴阳互转之时,颇有些生硬,不够顺畅。而此时,他才明白,阴阳互转之间,产生五行之气。五行是阴阳调换的过度,只要掌握了五行之道,无为真气的运转将更加流畅,威力也更加强大。他前段时间所悟的,无为真气的变换形式,已偏近于五行之气。

    杂家之人只道肖逸在倾力破封,却不知他在借着石壁中的五行运转,在自身加以印证。

    不觉又是五日过去,肖逸依旧是那般神态。尸仓干脆半日来一次,而吕尚却有些坐不住,仍是时不时地过来。

    荆州之地的外派人士愈来愈多,都向这衡阳山涌来。肖逸此时沉浸在五行运转的天地中,却不知杂家之人备受煎熬。

    这日,尸仓忽然来到吕尚帐内,道:“门主,道家人来了。”

    吕尚一惊,便淡然道:“该来的终究要来,不知来的是哪位真人?”这几日,有尸仓忙里忙外,他也落的清闲,神态好转,又恢复了一门之主的威严。

    尸仓道:“只是来了五名二代弟子,以铭浩为首。”

    吕尚奇道:“道家这是唱哪出戏?难道他们认为此地并非玄悟羽化之地,并不重视?”

    尸仓道:“道家人一来便直接递贴来拜山,我想道家不是不重视此事,只是局势难明,又无合适人选,难以拿捏,就干脆派了几名二代弟子来,以天下公道论之,做到不失颜面为止。”

    吕尚道:“此话怎讲?”

    尸仓道:“以正常而论,道家听闻发现了玄悟羽化之地,不论真假,都必然会义正言辞,大举前来,杜绝诸派之人染指。可是,这之后,道家的路该怎么走,他们却不得不考量。若是玄悟真的死了,道家再无绝顶高人,便再不是九州的执牛耳者,地位将一落千丈。此次,他若蛮横过头,惹恼了诸派,此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而如果这洞府是假的,根本不是玄悟所留,那么他道家还可摆出一副事前已然知晓的姿态,昭告九州,玄悟仍然在世。这样,道家的地位不仅不受影响,反而更加稳固。”

    吕尚点点头,道:“师弟分析的极是。”

    尸仓道:“再者,如今的道家,已江河日下。道家看似强横,其实是外强中干,在慢慢走下坡路。”

    吕尚讶然道:“师弟何出此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