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风回到灵山之时,夜色正好.凉风渐起,晴空万里,一轮明月当空而照,那熠熠月华映衬着云海明珠,将天地之间渲染得越发唯美迷蒙。
灵山之巅,异宝纷呈,淡淡光华,遍布峰顶,遥遥看去,浑若星光点点,竟真如那银河霄汉一般!
韩风取了酒杯,步下高台。言辞亲切,面带微笑,一桌桌的敬了过去。
尚未被人灌倒的弟子们见门主亲至,顿感受宠若惊,待要大礼参拜,却被韩风温言劝止:
“韩风大婚,此乃门中喜事,诸位皆是韩风亲人,今日之会,便是家宴。又何须如此多礼?”
天门众人听得门主所言,果真以平等相待,心中深深感动。欲表心意,却又找不出合适的言词,只得双手扶杯,弯腰为礼,也不管还能不能喝,俱都将那大杯佳酿一饮而尽。
韩风见得众人眼中神色,即便不用神念,也能轻易窥其心意,不禁感慨万分。
以德服人之路,看样子还是需要继续走下去滴!但无论如何,也绝不能辜负了门中下属们的赤字之心!
一桌敬罢,疯哥都要深施一礼,这才转身前往下一桌。
而桌上弟子,亦是齐齐拱手躬身,目送门主离去,目光之中,或感动、或兴奋、或仰慕、或激昂。均觉门主身怀通天彻地之能,却以无比宽阔的心胸,毫无藏私之念,将天门中人以至亲之情相待。如此恩德,弟子们又该何以为报?
韩风虽已离去,却给弟子们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难题:
门主已经如此仁德,对天门中人从未要过任何回报,反倒是一心为了弟子们着想,呕心沥血、鞠躬尽瘁,生恐哪一名弟子的修为没有长进、境界未得提升!此恩此情,又岂是平常言语所能表述?而自己哪怕就真的是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又岂能回报门主厚爱之万一?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配得上门主对自己的关爱?
这是所有天门弟子最幸福、也最纠结、最无解的一大难题!
…………
赵霏霏和唐月儿稳稳坐在台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韩风挨个敬酒,门下弟子莫不感恩戴德,不由心生骄傲,以之为荣。
这才是我的男人,神一样的男人,无可比拟的男人!
今生能得此良人,该是何等幸运的事!
两女目光迷离,怔怔望着众星拱月中的韩风身影,心中满满的尽是自豪、荣耀、爱意和庆幸,竟恨不得瞬间便飞奔至男人身边,藤树相伴,痴缠一生!
赵霏霏直直的看着韩风,脑中忽然回想起从相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越是相处日久,却越觉得这个男人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泉水,无论自己如何发掘,他也永远不会干涸;又仿佛是一本看不完的书,一旦打开,便会不可自拔的一直读下去,永远也不会厌倦……
正神思恍惚间,身边却陡然传来一声幽幽叹息,赵霏霏一惊,赶紧扭身问道:
“月儿姐,有什么不开心的么?还是不想那死鬼喝太多的酒?要不要我马上叫他回来?”
唐月儿只是勉强笑了笑,便再不复平日里冷静坚强的形象,轻轻靠了过来,将头放在赵霏霏肩上,再次叹了口气,才在赵霏霏惊讶的目光中弱弱的道:
“老公如此神奇,又如此优秀,便是用神来形容,也绝不为过!咱们能遇上这样独一无二的男人,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赵霏霏点头道:
“那是那是!我赵霏霏和月儿姐看上的男人,又岂会是普通货色?不过这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嘛……地府早就没了轮回,我想,这应该就是缘分吧?”
唐月儿没有回答,依旧自顾自的道:
“他有层出不穷的神仙本事,有十万忠心耿耿的神兵神将,有无数虔诚的风族风影,还有传说中的神龙为子为奴,现在又完全将人间最强大的力量攫在手中,再配上在俗世中的滔天权势……霏霏,我好怕!”
赵霏霏每听她说一句韩风的成就,心中的得意便增加一分——这可是本姑奶奶选定的男人呢,真正的男神!
正自豪不已间,却突然听到唐月儿颤声说出的那句“我好怕”,不禁极为惊异,当即便笑道:
“韩风如此能耐,本就该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月儿姐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唐月儿不答,缓缓坐直了身子,傻傻望着台下男人的身影,良久才道:
“正是因为老公太过优秀,已经优秀到超出所有人想象的地步,我才会害怕啊……霏霏,你想过没有,想韩风这种有着大能力的人,所面对的困境和对手也肯定不一般,他所肩负的责任也绝对比普通人要重大的多!现在他还能独自应对,我只担心在韩风遇上困难的时候,我们却给不了他任何的帮助!”
赵霏霏歪着头想了一想,点头道:
“能力越大,责任自然也就越大,这无可厚非。我虽然没有能力帮到他什么,但我会用全部身心来爱这个男人!他若敢变心,我就死给他看!要是他死了,我也陪他去死!事情就这么简单,有什么好怕的?”
唐月儿摇摇头,依旧闷闷的道:
“陪他生,随他死,这是本分,没什么好怕的。但是霏霏,”
唐月儿深深凝注了韩风一眼,转身拉起赵霏霏的手,直直看着她充满好奇的眼睛,低低的道:
“就是因为韩风太过优秀,第一无二,我才担心……”
赵霏霏眼中惊疑之色更浓,唐月儿只得轻轻一咬樱唇,幽幽道:
“我才担心他不会只属于我们两人!”
“他敢!”
一听此言,赵霏霏当即便叫了出来。
“他要再敢出去劈腿,咱们就直接把那条腿给咔嚓掉!”
一边说着,一边还狠狠做了个劈砍的手势,仿佛砍掉的,正是韩风那条出轨的腿!
“别说这些没用的狠话了,霏霏。”唐月儿似笑非笑的道:
“你舍得么?”
“我……”
赵霏霏无言以对。
三人真正的同床共枕,结下夫妻之实也不过只有短短一夜的时间,但韩风那强悍的战斗力,却让两女叫苦不迭,只要一想起来都会觉得心惊肉跳。
但是无论怎么说,这夫妻之间,敦伦之道,还是应该相辅相成、共赴佳境才是。若是其中任何一方欲求不满,轻则影响夫妻情分,重则家庭破碎,甚至最后劳燕分飞。
赵霏霏虽然心地纯真率直,却也明白这点。可是真要凭自己与月儿姐两人,便能让韩风得到满足,还真是件心里没底的事,就更不用说某些日子只能是其中一人独自上阵了——估计感觉和上刑场没有什么区别。
一直这样下去的话,肯定是不行的。
“可是……可是也就昨天一夜而已。”赵霏霏咬着嘴唇,终于想到了一个拿得出手的理由。
“偶尔一次的表现,并不能说明问题!月儿姐,你觉得呢?”
唐月儿苦笑着点点头:“也有道理。”
两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都突然觉得照韩风昨夜的折腾劲儿……还多半不是偶然!
“我妈说,”赵霏霏最先失去了信心,低低的嘟囔道:
“男人一定要自己喂饱,不然的话,就会出去找别人喂!月儿姐,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呀?”
…………
“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韩风亲切的拍了拍黎无垢壮实的肩膀,笑道:
“那点蛮夷巫术,决计不会是咱‘黔岭洞主’的对手!更何况还有‘古道热肠’两位师兄弟以及门中精选弟子从旁协助,荡平中南,韩风料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说完,又挤眉弄眼的看了看眼前的“中南三人组”,忽然莞尔道:
“黎洞主有‘猴子偷桃’的绝招,淳于兄有骗死人不偿命的一张诚实老脸,萧天笑兄更是笑里藏刀的君子风范。如此组合,再配上实力大增的门中弟子,对付区区一个半岛的牛鬼蛇神,定能马到成功,手到擒来!”
三人见韩风毫无芥蒂的将此前几乎酿成一场惨案的闹剧随口戏谑,语气里只有嬉闹玩笑之意,眼神中毫无挪揄为难之色,便知以门主胸襟,实在已将那点小小的调笑完全放下,心中顿时一轻,齐齐举杯敬酒,以为赔罪之意。
韩风也不推辞,一人一杯,爽快之极。
“此去中南,还需处处留心,切切以门中弟子性命为重!若真有意外之事,尽管招呼于我,韩风必不敢辞!”
三人也不矫情,当即便轰然应诺,只是心中究竟做何想法,却又不得而知。
韩风也专注于喝酒,也懒得用神念来查探这三人心思——反正就算出了问题,自己瞬息可至,又何须太过担心?
正热闹间,旁边一桌突然站起一人,声如巨雷,高声叫道:
“启禀门主,今日之事,怎的如此不公?!”
众人闻言大惊,愤然转头望去,只见那人身材雄壮,满面虬髯,高鼻深目,鹰目顾盼之间,如电冷芒不时隐现,正是今夜造成无数弟子醉酒倒地的“大恶人”!
“玄灵大阵”,邬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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