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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谢二娘的侧脸。

    猝不及防之下,谢二娘硬是生受了刘氏的这一巴掌,这一巴掌让谢二娘被打懵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只是出去买了些东西回来,怎么一进厨房,话都还没说上一句,就挨了一巴掌呢?

    顺娘就见到了谢二娘白皙的脸上骤然出现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也看到了谢二娘尽管在发懵,但她的脸上霎时就有了委屈和伤心兼而有之的表情。

    “娘!你这是做什么!快给我住手!”不等刘氏的第二巴掌打下来,顺娘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她扬起的手,气愤地质问她,“你这是发疯了么?二娘这才回来,你就二话不说上前去打她!”

    刘氏挣扎了两下,奈何顺娘的手就象是钳子一样钳住了她的手,她扬起的手再也打不下去了,才咬着牙看向谢二娘骂道:“你不要脸!占了我家顺儿的便宜!她……她可是你官人呀!你怎能……怎能占了她的身子!你让她以后,以后……”

    后面的话,刘氏说不出口了。

    可是顺娘完全明白她后面会说什么,那就是她的便宜娘还想着以后自己跟谢二娘分开了,保有完璧之身嫁人呢。

    谢二娘呢,不太明白刘氏后面没说出口的话什么意思,但她对于刘氏前面的话是听懂了的,那就是她说自己昨儿晚上要了顺娘的处子之身。从顺娘上前来抓住刘氏的手还有愤怒的质问她听得出来,这一定是刘氏这个婆婆自己发现的。联想到她娘和她姐都曾经告诉过她的,说是女子如果没了处子之身,可以从女子眉间的眉形或是走路的姿势看出来,尽管她没有在听了这种话之后去刻意去看过别人,但她相信婆婆这个见多识广的妇人一定是看出来了顺娘和以前不同……

    不管是哪里不同,但此刻婆婆质问她这事情,以及发怒打了她一巴掌,她除了咬唇,摸着被打的侧脸无法辩驳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在谢二娘内心里,她是不认为自己要了顺娘的处子之身有什么错的,因为顺娘早就要了她的,而且,她觉得吧,既然自己跟顺娘成亲了,这房里的事情婆婆是不该插手管的。

    说起来,昨儿晚上的事情她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儿害羞,而且这么快就被婆婆发现了也有点儿羞惭和忐忑。

    各种心思混在一起,让她的脑子有点儿乱,想不出应对之法,只得无助地看向顺娘,顺娘呢,也接收到了谢二娘那无助和委屈兼有的目光。

    她心疼她得很,也对自己这个老娘这么无厘头地打人感到愤怒。

    便见她一下子将刘氏扬起的手拉下来,再走到谢二娘身前,将她护在身后,接着瞪着刘氏怒道:“我跟二娘的房里事情用不着你管,还有我得跟你说清楚,没有什么以后嫁人的事情,你别瞎想了!好不容易在城里安下了家,你是不是嫌弃这日子太好过了,又要生事了?要不?咱们还是把家给分了?”

    刘氏抬手指着顺娘,抖着唇说:“你,你这个傻子!你……”

    顺娘接话:“你别不是又要对我说,你是为我好吧?我这么大了,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我会不明白?你是我娘,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我娘子一巴掌,我不能打回来。可我要跟你说,若是还有下一回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别怪我心狠,我是一定会带着娘子走的,走得远远的,走到一个你们找不着的地方去过我们的小日子!我真是烦了你这样了,也懒得再跟你说什么尊重我娘子就是尊重我的话了!”

    说完,转身从谢二娘手里接过她提着的那大包袱,拉着她就往厨房外走。

    谢二娘犹然低声问她:“这都晌午了,要做饭了,咱们走了……”

    顺娘余怒未消,说:“还做饭呢!我可没那好心情,一会儿咱们出去吃!”

    “……这……”谢二娘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厨房里气得发抖,眼里包泪的婆婆刘氏。

    顺娘拉着谢二娘从厨房里出来,迎头碰见从东厢房出来,走到院子中间的齐氏,齐氏是听到了厨房里有吵闹之声才出来的,见到顺娘脸上有怒色,气冲冲地拉着顺娘往正房走,就走上前去问:“这是怎么了?”

    谢二娘尴尬得很,不晓得如何开口,顺娘撂下一句:“她又不想好好过日子了,这么爱闹腾,早晚这家给她闹散!”

    她这话虽然是朝着齐氏说的,可是却是很大声,刘氏在厨房里听得清清楚楚,听到之后自然是更气。

    然而现在的她除了气得发抖,已经没有以前那种跳起来骂顺娘的气势,还有寻死寻活的招了。那些招她都用过了,结果是没用,她也服老了,一听到顺娘说分家就心惊胆战的,晓得顺娘可不只是说一说,一旦狠心,还真能带着谢二娘走了,扔下她们这几个妇孺不管。

    “……”齐氏愣了愣,便见顺娘已经拉着谢二娘走进了正房,然后反手把门给砰地关上了,屋门紧闭。

    踌躇了一会儿,齐氏才慢腾腾地走去厨房,她想,现如今也只有自己这个窝囊的长媳去给婆婆做出气筒了,或者劝她几句,让她消停些,这事儿就过去了。虽然她不明白婆婆怎么又闹腾起来了,似乎喜家搬进城里之后婆婆还没有闹腾过。

    果然跟齐氏预料得差不多,走进厨房之后,婆婆刘氏对着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骂得居然是她命硬,克死了大郎,然后让她现在被顺娘那个不孝女欺负。她还说,怪不得人家都说这女儿靠不住呢,就算没嫁出去的也是靠不住,以后她只能靠孙子可成了……

    齐氏委屈得不行,默默承受着婆婆的怒气以及那些莫名怪到她头上的事情,比如说喜大郎的死。

    想起死去的大郎,齐氏觉得才不过两年的时间,她已经要差不多想不起他的脸了,也不会为他的死难过了。往昔,那些跟大郎在一起过了三年的日子的记忆好像已经跟葬在那里的大郎一样,留在了喜家庄。现在她心里有了活生生的人,她不时惦记的人。

    刘氏骂了一会儿齐氏,当说起孙子可成时,大概也想到了齐氏是可成的娘,齐氏再怎么窝囊没用,到底给喜家生了这么一根独根苗,还是有功劳的。于是就也住了嘴,吩咐齐氏做饭,把顺娘没做完的饭给做了。

    齐氏赶忙答应了,也没敢问婆婆刚才跟顺娘吵什么呢,默默地去洗了手,拿起菜刀继续切起菜来了。

    刘氏都走到了门口,才想起来什么一样,回头吩咐齐氏:“单做咱们四个的,那两个的饭别做,她们有钱出去吃哩!”

    这一回齐氏没答应,而是小声说:“还是叫她们一起吃罢,二叔挣钱虽比以前多了些,可还是辛苦挣来的,外头吃一顿,家里得吃两日了……”

    “对呀,她要是糟蹋了钱,咱家可成以后得的钱不就少了么?那你把她们的饭做上吧,一会儿叫她们来吃,我的饭就给我端进房里来,我不想跟她们一起吃饭,见了她们吃不下。”

    “娘,您这又是何必呢,也没有一世不见的理……”

    “你懂什么,哼!”

    “……”

    齐氏被刘氏狠狠瞪了一眼之后,不敢说话了,只得继续低头切菜,刘氏这才气冲冲地回她住的西厢房去了。

    顺娘呢,也是拉着谢二娘气冲冲地上楼了,上去之后忍不住又把刘氏那个便宜娘好一顿说,谢二娘站在一边默默地听着,等着顺娘说完了才说:“算了,我估计婆婆也是有点儿把你的处子之身当成了金贵的东西,觉着你没了,被我占了便宜呢。”

    如此一说,倒让顺娘笑了,说:“她的心思简直跟常人不同,对了,你过来,坐我这里,我瞧瞧你的脸。”

    谢二娘就坐到了顺娘身边的椅子上,顺娘见她白皙的脸上还有一快红印子,便伸出手来替她揉,一边揉一边说:“她若不是我娘,我真想也给她一巴掌。她以后再敢这么对你,我就真带着你离开这里,咱们去别的地方过咱们的小日子去。”

    “哎,我倒不想有那一日。”

    “为何?”

    “去了,你也不能真放下心的,再说了,只有我们两人一起,会觉着孤单的。”

    “咱们以后不是有孩子么?”

    “孩子也不能完全代替其他人,爹娘,兄弟,姊妹……除非真过不下去了,否则那么做不值得。”

    “我心疼你莫名其妙挨了我娘一巴掌啊。”

    “娘的心思我倒明白一二,若是我是她,晓得我女儿的处子之身没了,还失在了另一个女子手里,定然是觉着不值的。不过,我不是说自己嫌弃一个女子要了另一个女子的身子,只要两个人是真心爱慕彼此都是可以的。我是说,假如我是你娘。这还是她在晓得咱们是两个女子在一起过日子,若是不晓得的,察觉这事儿,还不晓得怎么样呢。故而,这一巴掌,我也不恼她。”

    顺娘听她这样说,莫名就想起了谢二娘的爹娘可是不晓得谢二娘嫁给了一个女子的,不然的话,那反应定然比自己的老娘还大,心里倒有些忐忑起来。

    一把将谢二娘拥入怀中,她亲了她眼睛两下,说:“你真是我的好娘子。哎,还是我那个娘不懂事呀。”

    谢二娘道:“算了,咱们不说这事儿了,娘这下子明白咱们两人这一世是不会轻易分开了。毕竟你是我的人了,我呢,也是你的了,对不对?”

    顺娘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笑:“对,她早些知道,明白了也好,等她心里的那不得劲儿过去,这日子又能跟以前一样了。”

    谢二娘点头“嗯”了一声,说一家人还是不要记仇得好,不然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有你这么心好的娘子,我不晓得前世做了多少好事,才娶了你。”顺娘笑着说完,又重重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谢二娘假装嫌弃地推了顺娘一下,说她又给自己脸上糊上了口水,回头又得长癣了。

    顺娘乐呵呵地望着她笑。

    “对了,今儿我去后面街上的成衣铺子里逛了逛,给你买了不少衣裳回来呢。”谢二娘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走去把顺娘进屋就放在门边椅子上的那个包袱拿了过来,放到屋子中间的桌子上。

    顺娘“哦”一声,问她怎么想起给自己买衣裳了,难不成今日出去就是给自己买衣裳去了?

    谢二娘一边笑盈盈地解开包袱,一边说是。

    顺娘就说自己衣裳也不少,不管是在家里穿的便服,还是出门见客的衣裳都有,不需要给自己买的,倒是这不久就会入冬,她应该给自己置办几件厚衣裳。

    谢二娘:“过几日,我再跟娘还有嫂子去逛一逛置办冬衣,今日这些衣裳可是给你买的。”

    她手脚麻利地解开包袱,然后拿出来一件,转过身,哗啦一下给抖开了,笑望着顺娘道:“你看!”

    顺娘只觉眼前一亮,被谢二娘手里的那件襦裙的颜色给狠狠震了一把,品红色!

    一条品红色的裙子!

    她呵呵一笑,接着指向谢二娘手里的裙子问:“你确定,这是给我买的么?”

    谢二娘笃定地点头,说:“是啊,这包袱里都是,我一气给你买了好几身,都是配着你的肌肤的色儿买的。”

    又邀功似地问顺娘:“你喜欢么?你的尺寸我都记在心里,应该合身,过来穿上试一试。”

    顺娘道:“你挑的我当然喜欢,只是为何想着要给我买娘子们穿的衣裳了?”

    “你过来,穿上了,我再跟你说。”

    “也好。”

    顺娘站起来,走过去,看到桌子上摊着的包袱里头,果然有好几套五颜六色的衣裙,都是这个季节穿的,除了刚才的品红色,还有松花色,桃红色,鹅黄|色……

    这些颜色可是她成为了换了芯子的喜顺娘之后从来没有穿过的,她身上的衣裳换来换去就是各种青色黑色这样暗沉的外头男子们穿的衣裳,陡然见到这种鲜艳的衣裳,真有隔世之感。好像她穿越之前,是跟这些颜色熟悉的,可穿越之后后,这些颜色便再不会出现在她身上了。

    而且这些衣裙的料子摸上去也特别柔|软,就像是和女子们的那柔滑的肌肤相衬一样。柔|软的料子鲜艳的颜色,配上女子们的乌发青丝,明眸红|唇,即便姿色平平的女子们就此变得婀娜多姿起来。

    所以,没有丑的女人,只有不打扮的女人,还真是诚不欺我。

    顺娘一边在心中感叹,一边脱去了自己身上的颜色暗沉的男装,然后笑嘻嘻的谢二娘就帮顺娘穿上她选出来的衣裙。

    等到顺娘穿好,手摸着身上的与男装绝不相同的女装时,真是颇觉新鲜。她这个一千年后的现代人穿到这里之后,第一次穿上跟她的生理和心理性别相同的衣裳之后,竟然觉得这感觉也不错。

    她往谢二娘平时用于梳妆的镜台跟前走,镜台上有一面一尺大的铜镜,她看向铜镜里的自己,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谢二娘走到她身边也往铜镜里面看了一眼,也跟她一样噗嗤一声笑了,然后把顺娘拉到铜镜前的那张圆凳子上坐下,柔声说:“让我也来给娘子梳一个坠马髻就不奇怪了。”

    “娘子?坠马髻?”顺娘想扶额,可谢二娘却让她不许乱动,看着镜子里面,她说她一会儿就可以把顺娘打扮成一个美美的娘子。

    谢二娘灵巧的手拔下了顺娘挽发的簪子,散开了她的一头青丝,再拿起木梳来给顺娘梳发,她一边梳一边说:“昨儿晚上你成了我的人,我们说了那么多话后,我想与其二十年之后你才能穿女子穿的衣裙,不如我这就给你买回来,让你穿上。女儿家经不起老,二十年之后,你就再穿不了这些桃红鹅黄了,那样的话多可惜。还有,我也存了些私心,就是想把你穿这些衣裙的样子都记住……”

    她一边轻声说着,顺娘的眼眸却是已经湿了。

    女人经不起老,其实何尝不是说一个人一辈子青春易逝,好多时候我们总是在急匆匆地走着,跑着,做着许多重要的事情。我们要奔赴远方,那里貌似有更好的风景,我们要去寻找,找自己的理想,告诉自己要达到什么目标才行,才可以松懈。

    可是却不知道,就在这些日复一日的忙碌中,青春没了,容颜变了,初心变了,最后,到手了一些物质上的有形的东西,可是有一些看不见的最宝贵的东西却那么溜走了。于是就会有人在感叹,子欲养而亲不在,孩子们一夕之间就长大了,又或者是当初我怎么没有好好陪伴我所爱的人,要不然现在也不会分手了……

    就在顺娘思绪万千时,谢二娘已经给顺娘梳好了一个时兴的坠马髻,又去翻出了她的一只蝶恋花的金钗来替顺娘插在发髻上,然后俯下身去,贴在她鬓边笑吟吟地说:“娘子,快瞧,铜镜里头,好一个美娇娘啊,就是这肌肤的色泽不白。不过,等我替你擦上米分,抹上胭脂,就更好看了。”

    顺娘看向铜镜里面的自己,是陌生又是熟悉的一张脸,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穿上女装,梳了女子的发髻之后倒也还看得。只是她比起谢二娘来身板儿要平直些,少了一些凹凸有致的曲线,脸嘛,也还看得,说不上美,也说不上丑。

    本来她并不想再抹上米分和胭脂,除了嫌弃这个时代的妆容实在是比她习惯的那些淡妆浓重了些外,还有就是她本身穿前也只是平时做一做肌肤保养,出门用些淡色的口红抹一抹就完了,不太喜欢往脸上抹米分。毕竟她穿前那个年纪还算很年轻,做的工作也是设计,不是营销部门的那些姑娘们,需要每天对着镜子化妆的。

    但是呢,此刻的她还是由着谢二娘摆弄,她想让她的爱人尽兴,因为她说了要记住自己年轻时候穿女装的样子,那么她要给自己化妆也就随她了。

    谢二娘又忙活了一会儿,等她从顺娘面前撤开,顺娘重新看向镜子里面抹了米分,又擦了胭脂的自己时,憋了好久,等到谢二娘观赏够了,这才喷笑出声。

    “你笑甚?是嫌弃我给你打扮成这样?”谢二娘见顺娘笑成那样,不由得拧了她手臂一把问。

    顺娘赶忙说没有,她说她只是看到自己在镜子里面的脸那么白,脸蛋上还有红红的两坨,一时之间有点儿没认出来那是自己而已,她还说自己以后会常常穿谢二娘买给自己的衣裙穿,要是自己打扮得美美的,谢二娘喜欢的话,她乐意给谢二娘做模特。

    “木……?那又是什么?”谢二娘张口就问。

    顺娘刚想回答,就听到楼下传来拍门的声音,还有嫂子的喊声。

    习惯性地顺娘就象往常齐氏在底下喊她一样,站了起来,走到朝向院内一侧的窗前,探出个头往下看,一边问齐氏:“嫂子,作甚呢?”

    然后顺娘就见到了齐氏面现惊色,啊声之后,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顺娘这才想起自己穿着女装不说,还化了妆,自己这副样子,嫂子见了不被吓一跳才怪。

    她忙缩回头去,连退了好几步,退到谢二娘跟前说:“快,快,快帮我卸妆,我把嫂嫂吓着了。”

    谢二娘也吐吐舌|头,手忙脚乱地帮顺娘卸妆,解散发髻,重新梳头……

    等到顺娘换回男装,梳回了男子的发式,又擦干净脸上的米分和胭脂时,她重新走到窗前,探出窗外,嬉皮笑脸地问还站在那里的齐氏:“嫂嫂,叫我作甚?”

    齐氏这回也跟着笑了笑,和声道:“奴家叫……叫叔叔还有二娘下来吃饭了。”

    顺娘:“我们出去吃,嫂嫂自去吧。”

    齐氏:“娘的饭,奴家已端去她屋里了,奴家还做了你们的饭,下来罢,可成和慧儿都坐在桌边了,等着你们一起吃饭哩。”

    谢二娘在顺娘身后拉她的袖子,低声道:“咱们别出去吃了,吃罢饭,你去哄哄娘罢。”

    顺娘回头看她:“下去吃饭可以,可为何我要去哄我娘呢?她方才那样对你,这会儿不跟咱们在一桌吃饭,想是自己也觉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