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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娘在做出是否跟陆全合作的决定之前,倒是先给宋玉姐写了一封言辞委婉的信,她说自己要开拓石炭的销路,接下来会非常忙,恐怕以后很难再去赴她的约,一起做饭吃又或者一起吃茶,故而抱歉,然而她希望宋玉姐一切皆好。【鳳\/凰\/ 更新快  请搜索f/h/xiao/shuo/c/o/m】

    这封信写完之后,她把谢二娘叫到跟前,给她看了这一封信,然后问她:“这样行吗?”

    谢二娘仔仔细细地看完了一遍这信,放下信,她点点头,唇角翘起,轻声说了个“嗯”字。

    顺娘望着她说了一句:“你呀,要信我,当然我也要做些事情来让你相信,这便是其中一件。”

    谢二娘又问顺娘,跟陆全各合作的事情想好了么?

    顺娘说先别忙做决定,她把跟新近谈下来的两家正店底下的那些小脚店中一些没谈好的拿下再说,在这一段儿日子里面容她再好好考虑下,毕竟一旦定下来了,一家人以后的日子将会完全不同。

    “那,又要多久呢?”谢二娘问。

    顺娘舔一舔唇,说:“十天半个月总要的。”

    谢二娘道好,她等着顺娘做出抉择,跟齐氏一样,她也说出了顺娘是聪明人的话,要是顺娘做出了选择,她也会听顺娘的。这和一开始她的态度稍有不同,一开始,她可是很希望顺娘听从自己的建议,她深深地忧虑顺娘跟陆全合作,会陷入危险里面。不过,一家人在饭桌上各抒己见之后,她也认识到自己跟嫂子一样,是个不如顺娘有眼界有手段的女人,要是顺娘做出了选择,那一定不会是盲目的,而是深思熟虑的。特别是这会儿听顺娘说要用十天半个月来考虑跟陆全合作的事情后,她更是认为听顺娘的没错。

    顺娘提到了让她相信她,大概除了在宋玉姐的事情上,还有这件事吧。

    ……

    宋玉姐收到了顺娘写给自己的信之后,心情有点儿低落。

    顺娘的信,她当然看懂了,那就是要跟自己疏远,回到谢二娘身边去。

    为何顺娘会特意写这样一封信来,宋玉姐也能推测出应该和上一次顺娘在自己这里喝醉了,谢二娘上门来接她回去相关,两个人回去之后一定爆发了争吵吧,然后呢,顺娘妥协了……

    如此说来,谢二娘到底是赢了,联想到那一|夜谢二娘来接顺娘时,可怜兮兮说的那个话,还有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宋玉姐想,这会儿她不会在得意的笑吧?

    不知道为何,她有点儿后悔自己轻敌了,早知如此,就不该放顺娘回去,那么现在,或许就不会是这个局面吧?

    可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局面呢?制造矛盾,让两人分开,自己再和喜顺一起?

    这或者是一种隐形的渴望,宋玉姐却耻于承认。

    总之,顺娘写给她的信让她产生了挫败感以及对于以后生活的盲目感。从江南回来之后,她重新执掌宋家正店的买卖之后,忽然发现在赚钱上头她已经没了以前的那种干劲儿,就连喜顺上次来见自己,问自己可否打算做石炭买卖也不曾考虑过。钱财,儿子,她都有了,剩下的她只需要一个喜欢的人,想跟这个人一起过完余生。以前她认为这人该是男人,直到遇到顺娘后,她才发现原来对一个人有感觉是跟男女无关的。不无遗憾的是,当她明白这一点儿后,又发生了韩衙内纠|缠自己引起的一系列的事件,让自己跟顺娘最终失之交臂了。

    接下来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烦躁之余,她派人去请了曹琦红到家里来吃饭。

    自打从江南回来之后,两个人各自处理因为大半年不在汴梁所堆积起来的一些杂事,竟然还没有约一次呢,曹琦红接到宋玉姐的邀约,便也欣然应约了。原以为见到宋玉姐时,她会因为解决了堆积的那些琐事而心情大好,笑脸相迎的,哪想到出来迎接自己的她却是落落寡欢的样子。

    落座之后,曹琦红就问宋玉姐这是咋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宋玉姐默默地给曹琦红倒了酒,说:“琦红,你陪我一醉方休罢!”

    曹琦红望着宋玉姐推过来的一碗酒道:“一醉方休不是不可以,而是,你可否跟我说一说你到底遇到甚事了要喝醉呢?”

    宋玉姐不吭声,自己先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了,接着又给自己斟满一碗,继续要端起来喝。

    曹琦红赶忙伸出手,压住酒碗,不许宋玉姐这样喝下去,她道:“你这么喝下去,很快就要醉了,尤其我瞧你这会儿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可是奇了,到底是甚事让你这样?”

    宋玉姐抬眸看向她,唇边挤出一丝苦笑,道:“你猜。”

    曹琦红微微一笑:“若是我猜着了,你就跟我掏心窝子说下真心话好么?”

    宋玉姐默了默,然后道好。

    曹琦红闭眼,一只玉指揉了一会儿眉心,等到再睁开眼时,就望着宋玉姐嫣然一笑,问:“可是为了那喜二郎?”

    宋玉姐垂眸,咬了咬唇,拿开曹琦红犹然盖在酒碗上的那一只手,端起来一气喝了半碗,放下酒碗之后,吐出一口浓重的酒气,这才点点头承认:“正是。”

    曹琦红闻言,长长叹一口气,然后说她就知道宋玉姐这个女中大丈夫,只会为了那个叫喜二的臭小子失去分寸。之前为了那喜二装病摆脱韩衙内的纠|缠,以及不想宋贵逼迫喜二娶她远赴江南,都是跟喜二相关。还有从江南返回汴梁时,在汴梁街头偶遇喜二,宋玉姐看喜二的眼神,这些都说明宋玉姐还在惦记着喜二那个有妇之夫呢。

    她说她就不明白了,那喜二到底有什么好的,要说高也不甚高,俊也不甚俊,有钱有权这些更是沾不上边儿,她怎么就非得去惦记那样一个人呢。况且喜二那个人还娶了妻了,她觉得宋玉姐再不放下这么个人有点儿不合适。

    宋玉姐听了苦笑,道:“琦红,你是不明白的,我也自知这样不好,可就是放不下她,实话与你说了罢……”

    也许是心中郁闷,又喝了酒,又或者是答应了曹琦红若是她猜到了自己为何心情低落,就跟她说心事的,宋玉姐在喝了酒之后便跟曹琦红掏心窝子说了自己的心事。

    曹琦红呢,一边陪着宋玉姐小酌,一边听她断断续续说着从江南回来之后跟喜二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听到谢二娘上门来讨要喝醉的喜二时,她不禁莞尔,听到喜二写了信来委婉地表示要跟宋玉姐疏远少接触时,她又莞尔了。

    宋玉姐见曹琦红笑,就嗔怪她取笑自己,自己这可是掏心窝子跟她说了心事呢,原想着自己说出来之后,足智多谋的她能帮自己想一个法子摆脱现在这种困境的,谁知道她却是笑话自己。

    曹琦红摇头否认自己取笑宋玉姐,她方才笑只是觉着宋玉姐跟大多数人一样,总是认为没有得到的才是最好的,然后宋玉姐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置于尴尬的境地了。精明强干如宋玉姐,美|艳妩媚如宋玉姐,甚么时候竟然连一个汴梁城郊的屠户之女也不如了,若是自己换成宋玉姐,也会郁闷的,只怪是个女人都有比较之心。于是明明在外人眼里不过如此的喜二,到了宋玉姐那里就变成了香饽饽了。

    “你我该咋办?琦红,你帮我想个法子罢,自打昨日收到了喜二的信,昨儿夜里我就没睡好,今日在店里也没心思做买卖,过了晌午就回家了,让小厮去曹府请你来……”宋玉姐伸出一只手紧握曹琦红放在桌上的手臂切切地问。

    曹琦红思虑良久,抿抿唇,道:“既然你这样放不下喜二,那就把喜二抢过来,得到了喜二,你一尝所愿,就再也不会如此这般了。”

    宋玉姐一听就松了握住曹琦红手臂的手说她这是出馊主意,因为那喜二已经成亲了,而且人家还写了一封信来表达了要跟自己疏远之意,自己还怎么去抢喜二。

    “那就先放放,据我所知,那喜二不是还租住着你名下的宅子么,还跟你做着买卖么,你们终究不可能不见的。”

    “就是放不下呢,还先放一放。”

    “我跟你说呀,这男人啊,你上赶着去追他的时候,他就侨情,觉得你不值钱。若是你晾着他了,他反倒还要重新惦记起来了。你听我的,准没错。据你方才所说,喜二不是要忙石炭买卖么,你就让喜二去忙,到了年跟前,喜二总要来见你的。我总觉着,喜二也是因为家里那个谢二娘闹得凶,才会给你写那样一封信的,或许喜二自己并不愿呢。要是你信我,我还可以帮你个忙,将你是如何为了喜二装病躲开韩衙内的纠|缠,又是如何为了喜二远赴江南的告知喜二,喜二要是晓得了,心内定然觉着亏欠你的,到那时你就有机会了。”

    “……你真要唆使我去抢喜二呀?”

    “这也不叫抢,而是你该得的,我总想着,不让你趁意一回,你这心结呀,说不定一世也解不开了。”

    “可那么做,不等于拆了谢二跟喜二的姻缘么?谢二娘一定会恨我的。”

    “姻缘这东西抢是抢不来的,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不觉着,谢二娘能跟喜二在一起,是因你的成全么?我就看不得你这愁眉苦脸,落落寡欢的样子。好在,谢二还没给喜二生下孩儿,否则,你要称心如意更难。还有啊,有些夫妻之间,若是面临着什么外敌的话,反而是不容易分开的,可若是日子过得太顺当了,他们自己就纷争不断了。遇到不晓得如何办的事情时,晾一晾是最好的,这一晾啊,不定后面就豁然开朗了。”

    对于曹琦红说的谢二娘为喜二生下孩子这一点儿,宋玉姐当然觉得这种担心纯属多余。这无异于减轻了宋玉姐抢回喜二的负罪感。

    曹琦红的提议让宋玉姐的心蠢蠢欲动,她打算听一听曹琦红的,先把喜二晾一晾,到年跟前再说。

    接下来,她的一张艳若桃李的脸上便又有了笑,紧锁的黛眉也舒展开了,跟曹琦红轻松喝起酒来。

    曹琦红呢,也神情轻松,她暗想,她并没有跟玉姐说清楚啊,晾着晾着,后面想不起是谁了,淡了也有可能啊。当然,晾到后面,玉姐要是还惦记着喜二,而喜二的娘子也没有怀上,那么她不妨帮下玉姐吧。有些人,有些东西,千辛万苦到手了,或许还一下子会觉得没有意思的也大有人在啊。

    ……

    顺娘在让石头去了一趟宋家正店送信给宋玉姐之后的半个月里面,把新近谈下来的两家正店底下的那些没有说定合作的小脚店差不多都谈下来了。枣树街零售石炭的店铺也慢慢打开了销路,特别是随着天气变冷,石炭的销售量也越来越大了。她合计了下,过十来日去鹤山买石炭需要运送十四五万斤回来,如此一来,她就要再雇更多的船送炭了,她头一个就想到了那位在喜家斜对门住着的戴胜。自从搬来之后,她就想抽出时间专门去拜访一下戴家,跟戴胜谈一下合作事宜的。她觉得戴家是这条街上的邻居,戴家的船又多,随着石炭销量的增大,需要运送石炭的船也越来越多,她当然愿意跟这些大船主合作,运量多,运费也可以谈,比去零租货船的船费肯定会更少的。

    这一日她就带着石头去了戴家,拜访戴胜,跟他相见敲定了月中租他的船队去鹤山运煤之事。

    戴胜又跟顺娘说,他另外认识好几个有十来条的大船主,若是顺娘以后有更多的石炭要卖的话,他可以帮她联系人。

    顺娘一听当然高兴,跟戴胜两人相谈甚欢,戴胜又留了顺娘吃饭。

    两人喝酒的时候,戴胜就说顺娘是他见过的少有的年轻有为的男子,这才十七八岁就有了偌大的家业了,前途不可限量,他呢,十分看好顺娘,想跟顺娘成为忘年交,以后还请顺娘多来戴家做客才好。顺娘笑着答应了,同样对戴胜说了这样的话。席间,戴胜叫了他娘子廖氏出来给顺娘斟酒,廖氏与顺娘认识了,就说改日带着自己的女儿上喜家去串门儿。她说头一次喜家请客,是她官人去的,如今见了顺娘,觉得顺娘是个面善好客之人,便也想去喜家访一访。

    顺娘告诉她自己家里的老娘和娘子都喜欢左邻右舍的妇人去串门的,因为她们才从杨柳镇搬来,认识的人不多,老是待在内院,无人走动,甚是孤单呢。

    廖氏道:“咱家买下这里的宅子,搬来枣树街也才一年多,认识的人也不多,正好咱们两家都是买卖人,现如今小官人和奴家官人又有了买卖来往,多走动走动是应该的。”

    戴胜的娘子廖氏看起来是个挺贤惠的妇人,约莫三十七八岁,为戴胜生了两子一女,大儿子去年娶了妻,小儿子今年十六岁,帮着家里干着跑船的活儿,小女儿今年才十四岁,在家中待嫁。

    顺娘对戴家人的印象不错,回去之后就对老娘嫂子还有谢二娘说了下戴家娘子估计最近要带着她女儿来喜家拜访的话,让老娘和娘子等人好好接待人家。

    听到顺娘说戴胜还认识好几个大船主的话,刘氏忽然问顺娘考虑的那跟陆全合作的事情考虑得咋样了,既然通过戴胜可以找到更多货船运石炭,那还不如把陆全介绍的那些生意做了,正好一次性地叫更多的船去运石炭回来卖,毕竟这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入冬了,运上两次可就要过年了。要是做了陆全介绍的买卖,在过年前可是能狠赚一笔钱。

    还别说,老娘提到的这个事情,顺娘不是没想过,心里也有主意了,这会儿听到老娘提起,便说:“娘,我正想跟你们说一说呢,我想了半个月,也想透了,我是暂时不会答应陆全,接受他介绍的石炭买卖的,实在是要跟他合作,麻烦和危险太多。最紧要处,就是我是不能亲自出面去跟那些人见面谈的,因为跟陆二郎合作了,那在京城里面会被不少人注意了,我是女子之身,就怕被人看穿啊。”

    谢二娘听了就点头说:“官人说得不错,若是被有心人留意了,想着你娶了我,摸到我娘家杨柳镇去,去了杨柳镇一查你,又会查到喜家庄去……”

    顺娘揉了揉眉心,道:“娘子想的这些,正是我担心之处呀,跟陆二郎合作,能极快的聚集钱财,可也会因为爬得太高,引起不少人注意,让我有可能暴露女子之身,这是一重危险,是在先前我想到的有可能因为陆二郎身在官场,给咱们带来意外的祸患之外的又一个无法预测之事。没有想到万全的法子之前,我是不会跟陆二郎合作的。”

    刘氏却道:“即便你不跟陆二郎合作一起做买卖,以后若是他飞黄腾达了,也会被人查出你跟他是结拜兄弟,到时候你说的那什么不测之事大概也会落到你的头上吧?”

    顺娘笑了笑,接话道:“娘,我想,陆二郎要真正地飞黄腾达恐怕没有十年是不成的。十年后若是有人留意到了他,再查到我,恐怕那时候我也不在汴梁城了。”

    “不在汴梁城了,那你会在哪儿呢?”刘氏赶忙问。

    顺娘:“杭州,十年之后,我想在杭州。”

    “杭州?杭州可是在南边儿?”刘氏瞪大眼问。

    齐氏和谢二娘也是很吃惊,这可是她们头一次听到顺娘说十年之后,喜家要搬去杭州,杭州那地方,她们也模糊晓得是在南边,还是一个繁华大城市,只是,她们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去南边那个遥远的城市呀。

    谢二娘就问顺娘:“为何要去杭州,咱们现如今在汴梁城不活得好好的么,若是官人不打算跟陆二郎一起合作做买卖了,咱们在汴梁城里就做着现如今官人做的买卖不是挺好的么?”

    这一问,顺娘倒不好回答她所想到的真实的想法了,那就是别看现如今繁华的汴梁城在差不多七十年之后将会成为人间地狱。她可不想让自己的晚年遭遇靖康之变带来的灾难。或者说,她活不了那么大,但是可成和慧儿呢,还有她若是跟谢二娘有了几个抱养的孩子呢,他们会遭遇到那种灾难也是她不想的。

    杭州那里,在靖康之变,北宋灭亡之后,会成为南宋的都城,依旧是一个安全和繁华的所在,她要是能活到那么大,在那里应该会平安逝世,她的子侄和孩子们,也能够平安活到老,再后面,他们的子孙们,就是顺娘无法顾及的了。

    之所以考虑是否跟陆全合作,她考虑了这么久,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儿。

    她曾经想过她这个穿越者是否可以改变历史,是否有那种能量可以改变北宋的命运,最后她得出结论是,她真得没有那样大的能量,也没有那样多的才华可以支撑起一个朝代的覆灭。

    如果他是个男子,或者他可以拼力一试。但首先她是个女子,在这个时代,身份是个女子已经注定了你会和政治绝缘,她对于自己能够掩饰好女子的身份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可是没有一点儿信心。她想好了,她能做的就是如同现在这样,不被人注意,不被人惦记,自己有多大本事就做多大的买卖。多攒下一些钱财,做一只狡兔,多挖几个洞,在她看得上的地方置下一些产业,这里头包括杭州。

    当然,她不能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了,但却可以教育自己的子侄和子孙去做改变大宋命运的事情,前提是,她的子侄们也有这个能力。在这之前,她只能按照自己所想到的最稳妥的办法来。

    “杭州那里风景优美,气候宜人,我一直想去那里过日子呢,我想,等我做买卖赚了钱,便要去那里置办产业,带着你们去那里享福的。”顺娘脸上现出向往之色道。

    见到顺娘如此向往杭州,喜家的三个女人都暗自想,那就跟着顺娘去杭州好了。

    然而刘氏还是不无遗憾的说,要是这样,可成就做不成衙内了,齐氏听了,垂下了眼眸,看不清楚她眼底都有些什么。

    谢二娘呢,除了松了一口气,还很高兴,那就是顺娘做出了最符合她想法的选择,这下子她可放心了,自己所深爱的人面对的危险和麻烦少了很多。只是,她还是想到了要是顺娘决定不跟陆全合作了,又该怎么跟人家说呢,于是她就问顺娘了:“那,你该如何跟陆二郎讲,让他不会怪你不识好歹,连这样的大钱也不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