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火焰城风起云涌,杀神星域的宗门济济一堂,甚至连一些凶名赫赫的散修都聚汇而来。
他们有的是为两大火王幼苗,有的是为神器娑婆雷音钟,有的是为了索火崖的悬赏。还有的目标远大,想在两个宗门两败俱伤,或者其中之一訇然倒塌时获取最大的利益。
但非常确定的是,没有一个是为参加拍卖会而来。
但这不妨碍他们都会参加拍卖会。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必然有倾向。
目前,非常明显的是,心魔剑宗非常敌视诡画宗。尽管错的确在安振海,这一点连他们的宗主花无极心中都没有争议。
但是,诡画宗竟然一战屠灭他们三个金仙,连堂堂副宗主都死在东方宇的铁链之下,这个脸打的太狠。
毫无疑问,一旦出现机会,心魔剑宗绝对会第一个落井下石。
对诡画宗最有善意的当然是寂灭拍卖行,这源于裙带关系。拍卖行两个金仙奇妙地保持了纵容,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今天是拍卖的日子,让人兴奋的是,两个当事人都高调参与了。
索火崖倒人不倒架,来的是有智囊之称的中期金仙孔明。诡画宗更牛,宗主东方宇亲自来捧场。
火焰大城还是相当有特色的,所有的建筑青一色由火山岩构造,连马道的铺路石都是一片赤红。远远看上去,这城市就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但不知为什么,这种暗红现在竟给人一种日落西山的感觉,就连那些高大建筑的暗影中都仿佛藏着无尽的肃杀。
这里本是索火崖的荣耀之地,昔日,任何修士进入此城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没有表现出对索火崖的足够敬意。而今,各大宗门肆意涌入,甚至连一些散修都敢在大街上谈笑风生。
当然,最离谱的还是寂灭拍卖行,根本没有征求索火崖的意见,公然在这里搞起了拍卖。
遗憾的是火焰城并没有适合的地方,但寂灭拍卖行深知,所有人都只是把这场拍卖会当作一次信息交流会,就连他们自己都不是为了挣钱。
拍卖的地点别出心裁地选在城主府前的大广场上,整个就像一个大派对。
无数的宗门代表提前到来,三三两两讨论着就连他们宗内大老都搞不准的事态发展趋势。
孔明的眼中闪烁着自信和睿智的光芒,三个头戴毡帽,藏头露尾地家伙走上前来,客气的拱手,低声问道:“孔长老,你们的悬赏是只批发吗?”
孔明一呆,旋即便明白过来,以更低的声音道:“就算只有一个人头我们也收。”
三人满意而去。
孔明的嘴角露出微笑,他自己之前都没意识到,一千块极品仙玉已经对散修具有极大诱惑了。
东方宇带着凌波仙子、凤翅黑龙和郝健在广场漫步,突然感到一股极寒冷的气息靠近,侧目一瞧,一个面色冷厉的杀修走到近前。
“东方宗主,如果肯给我们任何一枚异火,鄙宗愿支持你们四万真仙,任凭你们自行调遣。”
好大的口气,与其说这是诱惑,更加像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再重申一次,我们没有他们所说的那两种异火,希望你们不要被别人当枪用。”东方宇语意冰寒,目光直视着对方。
那杀修错步走了过去,没发一声。
孔明走了过来,笑的极其纯净,郑重地揖手为礼,仿佛是遇到了久违的师长,而不是生死大仇。
“东方先生,请问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样一种情况呢?你在什么情况下会考虑停战?”
东方宇有些发懵,因为他真的没有想过这种情形。
他皱眉想了想,道:“你能代表你们宗主吗?”
“不,我只能代表索火崖。”
又让东方宇措手不及,此人够嚣张,够直接,不能代表宗主,却能代表索火崖,言下之意,让人悚然动容。
东方宇不得不认真考虑了,半晌才道:“屠杀我诡画宗百万徒众的首恶绝不能饶,我们更要得到足够的补偿。”
看着孔明微笑着点头,东方宇加重了语气,“但这些都不重要,我必须知道,是谁诬蔑我们有两种异火的?是谁既害了我们,又害了你们,把你们当愚蠢的枪,让我们的同门成为无辜的冤魂?这个背后的操纵者,才是我的最终目的。”
现在,轮到孔明吃惊了,惊问:“你们真的没有异火。”
“没有!或者说,在你们十七万前封锁我们之前,刚刚丢失。你们被人耍了,我们被人害了。”
孔明如遭雷殛,云淡风轻的表情瞬间变成呆傻,像根棍子那样立在当场。
这时,寂灭拍卖行护法堂的一百名弟子充当起了伙计,开始向大家分发这次拍卖的彩色纸制图册。这可是摩诃星分行姚露华行长的发明,现在已在全星域推广。
看着手中绘制精美的图册,人们不禁发出阵阵惊呼,谁都没想到这鸡肋般的拍卖会上竟然真有珍品。
诡画宗出手不凡,他们带给大家惊喜。
十款拥有超大空间的诡扇。每一把诡扇的容量相当于最少三千枚储物戒指。这绝对是居家旅行,走-私-贩-毒,杀人越货的不二选择。
十枚九阶七品的仙丹,也就是九阶圣品丹。在整个杀神领域,同样没有人能炼出神品丹和至尊丹。换句话说,诡画宗代表了本星域炼丹的最高水平。
连凌波仙子都惊讶不已,实在没想到,东方宇炼丹的水平远高于自己。
看着手中的图册,人们突然发现,这是一个被严重低估的技术型宗门,得罪他们,损失巨大。
“你就是诡画宗的年轻宗主?”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随即十余名剑修背剑而来,就仿佛有十数道剑气冲霄而起,凌厉至极。
最前方,是三个带着乌丝面具之人,虽然看不出表情,但能感觉到一行人的森然杀意。
“你们是?”
“这是我们心魔剑宗的少宗主花……”
“住口,他还不佩知道我的姓名,”面具男子傲然挺立,冷漠地道:“东方宇,你很不讲究啊。连我们的副宗主都敢镇杀,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