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其实挺有自信的,不过似乎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儿,便问范程道:“满达海跑哪儿去了?这么多敌人从他的方向晃悠到这儿,他竟然也没派几个斥候回来告诉孤王一声.”范程没有回答,不过从他不断变换的口型分析一下,他似乎是在说:‘满达海八成是被团灭了。’
话说这会儿,单骑出逃的那位爷还在钻树林子呢,饥餐渴饮、晓行夜宿地往这边儿赶啊,结果还在黑漆嘛唔之走错了路,跑到太行山当驴友去了。至于什么时候能找到家,那得靠星星和太阳的帮忙,可是,可是最近的天气总是大风小嚎地,头的乌云不散,他也没有参照物啊。可苦了满达海了,且先在太行山里冻些日子吧。
没时间考虑满达海在干什么了,摆在多尔衮面前的最要紧问题是不能让明军的援兵与御营五军会合呀!阻止明军两大主力合兵一处的唯一办法,是立刻发起进攻,多尔衮端详着面前的两支大军,貌似想要对付哪一支都不太容易。正在暗自踌躇之际,范程又进言道:“摄政王是否在考虑进攻方向?”多尔衮没吭声,也学着刚刚范程用口型说话的样子:“是啊,到底是向前冲还是向后转呢?”
范程手指着朱四新来的大军方向道:“洪老狗那里有战车和野战工事,简直是铁阵森严啊。”他又指向了堵胤锡、洪承畴的御营五军说道:“这支刚来的明军既没有战车,又没有全部身穿重甲,大冬天还有不穿衣服的,简直不害臊。微臣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闹哪样,是耍帅来的吗?”多尔衮一脸凝重的拍着范程肩膀道:“先生说得太对了,这样吧,你先去看医生,等找回方向感后咱们回头再聊。”
众将已经开始纷纷请战了,多尔衮这会儿倒是需要稍微想一想了,到底该派谁呢?不过在这些请战的人当,他最欣赏的博洛并没有出头,亲王只有硕塞站了出来。这让他很是挠头,可时间又很赶,也只有将第一次试探性进攻交给他了。“卓布泰,你和那个闽浙总督陈锦,先过去撩拨撩拨,从正面吸引明军的注意力,顺便试探一下对面的实力,带一万人过去吧。”
他又对硕塞说:“硕塞,你带领穆里玛、陈泰、陈万略,让他们每人领兵一万分路攻击,两路分别攻击正面、两路迂回向南,袭击明军援兵的左翼。”这话把硕塞都给听懵了,他弱弱的问多尔衮道:“叔王啊,你说的这些人里到底有没有我呀?要是没有我,别把我往里边儿掺和成吗?我带着穆里玛、陈泰,还有那个谁,让他们领兵一万,我自己一个人儿是跟着起哄去的吗?然后三个人又要被分成四路,两路攻击正面,两路侧翼迂回,是吧,您让我拿什么指挥分散开的四路大军?现发射一颗遥感卫星吗?”
多尔衮一挥马蹄袖说道:“大不了你也带一万人,和其一路一起进攻不好了?”这也许是多尔衮故意算错的,硕塞也只好带着四路大军总指挥的空衔儿去了,实际被降到了和三四品的武将一个级别。
朱四的大军依旧不紧不慢地靠近,全军在多尔衮的面前摆开了一个规模巨大的方阵。明军‘砰砰砰’的敲着战鼓,在正面的最前沿,朱四依然派出了那群大冬天还光着膀子的士兵。另外还有一群土洋结合的歪果仁,黑皮肤、白皮肤、红皮肤什么不像样儿的人都能看得见,头发乱糟糟的烫着自然卷儿。哦对喽,自然卷不用费劲再烫了是吧,和那些光着膀子秀肌肉的超模儿们一起在零下十几摄氏度的气温下拧巴,显得分外地嘻哈和摇滚!
而卓布泰和陈锦已经开始向着这一巨大的方阵发起进攻了,两支骑兵依然在百步之外一边冲锋一边用马弓对明军放箭。而这支骑兵的目标,像是在燃烧起一排又一排长长地火链。红鬃烈马嘶鸣着向火炼奔驰,仿佛想要和对面一谁的身更红一些,咔咔的火星四溅过后,烈马没脾气了。西洋拥军的洋枪大炮一同向着清军的头和脚下招呼,这一万人不对,查错了,还剩三千,有点儿快哈。正经点儿说,在这样一场远程兵器的较量下,清军的马弓被明军的重炮和排枪完爆,最后只剩下三千人。
冲过去的骑兵大多都被击毙在路,葡萄牙的排枪只发射了十五轮,火炮也只发射了十轮,却好似在冲锋队伍的面前降下来一道铁幕。山崩海啸过后,一万清军变成了一碗蛋花儿汤,全都飘在了雪地。包括闽浙总督陈锦在内,这些人死的时候连吭一声的都没有,因为炮弹爆炸的动静太大了,算‘嚯哈’的喊几嗓子也是白搭,该死的还是一个也剩不下。
剩余的骑兵举着马刀想要冲向西洋兵胡抡,这里又包括卓布泰。只看他被炮弹炸得跟个黑猩猩似的,浑身都直冒青烟儿,手里的那把刀是见谁砍谁呀。“大人,是我!咱们应该都是一伙的!我还是和你磕过头的把兄弟呢!”一刀下去,把兄弟不在了。卓布泰已经谁都不认识了,他被炮弹炸得失去了记忆,完全没有了智人所应有的特点。剩下的清兵都没兴趣拼命了,全都在躲着身边这个神经病四散逃跑,只留下了卓布泰还在大广场像个疯吵吵的大妈一样对着空气狂魔乱舞。
“鸣金,叫西洋兵撤回来!”已经亲自爬望车的朱四发布了又一道命令。和他一同在车的还有秦翼明和小跟班全为国。秦翼明到是明白朱四的用意,对朱四的命令也没有表示反对。全为国因为望车只能容下两个人,他只好站在梯子,一听朱四说要将西洋兵撤回,便仰着头问道:“万岁爷,西洋兵的炮打得那么准,为什么要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