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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七章 貂蝉

    王虎退下不久,王允便也退出书房,早有下人提风灯在前带路朝内院而去,一路穿厅过廊,很快便来到内院,只是未行数步,突听牡丹亭畔好似有人在长吁短叹,心中恼怒,这又是哪个贱人在怀春哀叹

    吾每日为国事哀叹,可这些贱人却为些苟且之事长吁,想到此处,满脸愠色从下人手中夺过明灯,快步朝着哀叹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几步亭中,借着昏暗灯光一眼认出在此长吁短叹者乃是义女任红昌,

    正在牡丹亭畔垂首叹息的任红昌蓦地只听身后脚步声响起,转头看时竟是义父王允提着盏明灯在侧,心中又惊又怕,如受到迅雷惊吓的孩子连忙起身施礼道:“贱妾见过见过义父”

    王允通过明灯清晰可见她此时花容失色的样貌,白皙的容颜,宛如世间最无暇的美玉,晶莹剔透,毫无瑕疵,虽然惊慌失色的容颜上满布着愁思,但看在这位花甲老人眼里依然产生了些许心动,而她花容失色的样子竟也会如此惹人生怜。道:“适间贱妾曾言:但有使令,万死不辞。”

    说到此处,任红昌那如世上能工巧匠雕琢而成的绝美容颜却渐渐有些狰狞,抽出一缕发丝,挥剑斩断,决绝道:“孩儿今日挥剑斩情丝,从今日起,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任红昌,只有貂蝉”

    说完,右手中的佩剑再难握住,叮的一声掉落在地,谁人能知貂蝉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此番话来,她斩断的虽只是一缕发丝,却实实在在的斩断了她对刘澜所有情愫,她的心在痛,仿佛每刻钟都在滴血,但她却坚强的止住了双眸中流出的泪水。

    虽然她眼中已没有了滚落的泪水,但她的心却在淌着血,这一刻无人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好像有把拙刀在她心房狠狠地绞着,撕心裂肺地痛苦让她连呼吸也感到无比疼痛,可是她却强忍着泪水不使它在王允面前落下

    紧紧的,使出了浑身气力将斩下的青丝攥着,好似有人要与她争抢手中青丝一般,双眸无神地看向前方,只是前方只有空荡荡地墙壁,根本没有能吸引她的迷人画卷,可她就这样毫无焦距的盯着,但思绪却早已漂浮到了与刘澜相遇的一幕幕。

    良久良久,当王允已然泣不成声之时,却听貂蝉异常决绝地说道:“贱妾即已许诺义父,自是万死不辞,还望义父即刻献妾与彼,妾自有道理。”

    听着貂蝉哽咽的话语声,王允没有丝毫欢喜的感觉,好像胸口有一块巨石让他难以呼吸,她再一次为眼前的少女拜倒,为了她的深明大义,为了她的顾全大局,为了她的忠义无双,为了她慨然决绝。

    眼前的貂蝉仿佛突然变得无比高大,使自己万难比拟,难以仰视,发自内心的,王允伏在她面前连连叩头拜谢,只是这一次,每一次碰到地面的声音却是那般清脆,好像只有如此,只有上的疼痛才能让他感到一丝心安

    直到眼前出现血迹,直到王允额头流血不止,貂蝉才从漫无天际的思绪中恢复,扶起王允道:“义父,您这是何苦呢贱妾并没有怪你”

    “女儿义父知道你没有怪我,但是你却必须要严守秘密,尤其在此紧要关头,不然事若泄漏,我等皆灭门矣”

    王允哀叹一声,怅然,道:“不是为父惜身,而是担心女儿你尚未行事,便叫董贼知晓”

    貂蝉凄楚,道:“父亲勿忧。今日事,只进我耳出你口,必不会再让第二人知晓且孩儿心中已有计较,若不报大义,孩儿便是死于万刃之下,亦不会说出义父的”

    “女儿,你错了,为了汉室,为父又何惜这副臭皮囊为父只是想留下这有用之身,与那董老贼周旋”说到这里,王允又叹息一声,道:“假使此计不成,我亦当上表表奏,定然不会亏了他刘澜,若是成功,刘澜前途自是”

    “父亲。”貂禅打断王允,道:“父亲多虑了,女儿相信他。”咬了咬牙又道:“再说孩儿亦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