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到第三圈的时候,哈曼的声音已经嘶哑了,阿那律陪着他一遍一遍地寻找着,仍然没有任何收获,别说一个人,连一只鞋子,一件衣服也没有发现,当然在这样狂风呼啸,浪涛奔涌的海面上,就算有,也早就被风刮走,被浪冲走了。
三圈转了下来,哈曼终于承认自己今天是劳而无功了,没等他提出再转一圈,船主说:“咱就别再做无用功了,你要找的人肯定不在这里,不管是活是死,在这里都找不到了。”哈曼不作声,不说放弃,也不说继续找,他不甘心,不愿意承认这个现实。阿那律见他这样,走过去跟船主说:“这样吧,咱们在这一片海域再转一圈,扩大搜索范围,也算给他一个交待。”
船主很不情愿地同意了:“那好吧,再转一个小时,没有发现的话我们就返航。”阿那律看了看哈曼,他还是没有表态,阿那律只好说:“行,就这样,到那边再转转。”轮船顺着洋流的流向驶了过去,辽阔的海面一望无垠,哪里有一个人,连一条鱼也看不见,打渔的船都在很远的地方游弋。
哈曼茫然地看着海水,他想像不出林萧会到什么地方去了,难道真的被海水冲走到遥远的远方去了?找了这么久,他的思念与愧疚之情也发泄了许多,心情更加失落,但情绪稳定了,他的头脑清醒下来,对大海摆摆手:“再见,我亲爱的朋友,你安息吧。”回头对船主说;“咱们回去吧。”阿那律看到他终于能够接受这个现实了,心里也觉得安慰,对船主使了个眼色,轮船掉头返航。
哈曼还在四处张望,期望会有奇迹发生,一直到轮船又一次驶过小岛,他的目光在岛上停留了很久,直到看不见了,他还在凝望着那片海域。轮船回到了码头,两人与船主告别,闷闷不乐地走了回去。
在这一天的时间里,林萧完全入定了,对外界的一切无知无觉,他不知道,自己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完全靠着身边的护法大神才安然无恙。在这岩洞顶端,生活着两只吸血蝙蝠,他们与水中的恶龙一直相安无事,平时就靠外面偶尔飞进来的小鸟为食,晚上也会外出捕食。上次林萧他们顺着岩壁穿越水面的时候,袭击利马致使他落水的就是这两只蝙蝠,那次是个意外,利马的手差点伸进了它们的洞穴里。平时它们是不敢轻易袭击人类这种大型动物的,尤其是在人数比较多的时候,它们也会审时度势,不会发动进攻。这次也只是一次警告,用翅膀扇了利马一下。
林萧入定的时候,那条恶龙阿南塔一直守护在他的身边,两只蝙蝠飞进飞出了几次,都没有在意,有一次,阿南塔下水觅食,一只蝙蝠出于好奇出来围着林萧转了一圈,它忽远忽近地扇动翅膀,发现林萧还是一动不动。但是它敏锐地感觉到这人是活的,身上流动着新鲜可口的鲜血,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就有些忍不住了,飞得更近些,翅尖都要碰到林萧的脸上了,他还是一下也不动。
这只蝙蝠回到洞里,两只蝙蝠商议了一下,就飞了出来,忽远忽近地绕了一周。两只蝙蝠在这洞里生活了十多年,个头早已超出平常的蝙蝠数倍,双翅展开有近一米长,牙齿又长又尖,它们嘶叫着从林萧的前后掠过,荡起阵阵又腥又臭的风。两只蝙蝠异常的举动引起了阿南塔的警惕,它从水底钻了出来,潜伏在水面下注意着蝙蝠的动静。发现它们总是在林萧的前后来回飞行,目的十分明显,一只蝙蝠终于按捺不住了,它轻轻地落到了林萧的肩头,张嘴就咬向他的颈部的动脉。
“呼啦”一声水响,阿南塔从水中一跃而起,巨大的响声把蝙蝠吓了一跳,它急忙飞了起来,待看清是阿南塔从水里出来,它们松了口气,这怪物的能耐它们见识过,只是个头大些罢了,没有什么本事,这些年来若不是它总是藏身水底,只怕也被吃掉了。传说中吃人的恶龙,其实是以讹传讹,更多时候,盗宝人是被突然出现的怪物惊吓过度而死。
阿南塔最初被派遣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很不舒服,好长时间也无法适应这里阴冷昏暗的环境,脾气暴躁,但也没有吃过鱼类之外的动物,它毕竟是有神性的异兽。在见到入侵的人类未免表现得凶狠些,加之生就一副异相,在这种环境里突然出现,便让人难以承受。
后来这两只蝙蝠来了,它们趁火打劫,见到有人被阿南塔吓昏过去,就扑上去吸人的血,阿南塔也并不干涉,反正前来盗宝的也不是什么好人,那就由他去吧,因此很多人倒是死于吸血蝙蝠之口。
现在,这两只蝙蝠见到嘴的美食却吃不着,心中恼怒,转头就向阿南塔扑了过来,张开长长的翅膀,向它的脑袋打了过去。阿南塔哪把这种非禽非兽的东西放在眼里,它头一歪,躲了过去,张开大口,就向蝙蝠咬了过来。另一只蝙蝠见势不妙,赶紧飞过来支援,它伸出利爪,对阿南塔的眼睛抓了过去。
阿南塔听到风声,身子一缩,躲到水里,两只蝙蝠初战告捷,得意地嘶叫着又向林萧飞去。它们满心认为阿南塔吃了败仗,不会再来找它们的麻烦,阿南塔看到林萧被袭,又一次从水口激射而出,张嘴喷出一口水,像箭一样射中了那中雄蝙蝠,它大叫一声,翅膀被打断了,强撑着滑了几米远,摔到地上。
雌蝙蝠哀鸣一声,飞了过去,落在地上,雄蝙蝠躺在地上,挣扎着想要飞起来,但每动一下,都会带来剧烈的疼痛。雌蝙蝠焦急地在它身边转来转去,用翅膀拍打着,想让雄蝙蝠再次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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