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结婚,还是不想和我?”
“都不想。”
慕心甜脸色微变:“我是离过婚的女人。”
这算什么?
易先生不以为意,“现在这个社会,离过婚算什么?我不想结婚,就不能要你了吗?”
“可我不是。”慕心甜说得干脆。
易先生不是第一次被慕心甜拒绝,她说什么,他只当没听见。
慕心甜也不会真的以为易先生真心想和她在一起,和他同处时,她的疑心总是多一些。
没想到两人会谈的不欢而散,慕心甜一路无话,易先生把车开到楼下后,慕心甜率先上楼。
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脆弱不堪一击,还没靠近对方,恐怕就已经要夭折了。
慕心甜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她走过去,看到易先生站在外面。
兜里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慕心甜没多想把电话接通:“喂。”
“开门。”
慕心甜抬头看向门外,易先生正在通话,他手机放在耳边,一双深邃的眼看着猫眼。
他好像知道慕心甜就在门后似的。
慕心甜声音变得干涩:“还有话吗?”
易先生十分冷静:“你想和我结婚是吗?”
“我不会和同一个人结两次婚。”
“你什么时候能清醒?”
慕心甜摇头,她也知道易先生是看不见她的动作的:“我只要看到你,就不可能清醒。”
“好,那就不用清醒了。”
“我不清醒,你也不清醒吗?”
“你把门打开。”易先生只有这一句话。
慕心甜手握在门把,她犹豫后把门转开,易先生一点点出现在她眼前,从头到尾将她看了个遍。
慕心甜站在玄关,易先生还在外面没有进门,外面很冷,尽管窗户被人关上空气里还是有冷气肆意流动。
他眼神深邃,有种复杂情绪藏在里面,这情绪是慕心甜从来没看到过的,她越来越不明易先生在想什么。
慕心甜没有说话,易先生看着她,慕心甜感觉不到冷。
易先生开口:“你想和我结婚?”
“不想。”慕心甜回答干脆。
易先生似乎根本不信,她的谎言太容易看穿:“那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慕心甜有她的借口:“我只想听到你的答案。”
“现在你知道了吗?”
慕心甜沉默后道:“我知道了。”
“过来。”易先生一步也不往前走,站在原地 看着慕心甜。
慕心甜没跨出这一步,她早就失去勇气,之前劝 自己的那些借口好像一下子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好像变得胆小了,见到易先生时她告诉自己,也许还有可能,不见他的时候,她又一条条否定自己的念头。
她自己心里这关过不去,谁说也没用。
这一点,她和林宜修出奇的相似。
易先生一定也懂。
慕心甜站在那, 手机里突然打入电话,她看到上面写着阎烈的名字,十分醒目。
慕心甜把电话接通:“喂。”
“你在哪?”阎烈一如既往的声音。
慕心甜没有隐瞒:“在家。”
“和谁?”
“我自己。”
阎烈坐在车内看着楼上亮灯的客厅,他不知道自己还在执着什么,只是看着慕心甜下了易先生的车,他忍不住想给她打个电话。
慕心甜当然不知道阎烈的想法,也不知道阎烈一路跟着他们回来。
可易易先生未必就不知道了。
阎烈看着楼上的灯光:“早点睡。”
“好。”慕心甜挂了电话。
易先生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慕心甜站在玄关,她提了口气,“你不想结婚,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们根本就没可能。”
“你反悔了?”
“我本来就没答应你什么。”
“可你心里想接受我。”
“你想知道理由吗?”
“你动心了吗?”
不动心,不可能。
慕心甜当然知道她是为什么心动,可易先生知道吗?
慕心甜关上门,斩断了最后一点可能,易先生看着慕心甜的脸消失在门的另一边。
易先生再给慕心甜打电话,她没有接。
她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易先生嘴角勾起抹嘲讽。她要想逃避,就不会给他们之间任何一点希望,不顾一切把他丢在身后,可要他放手,他偏还是做不到。
易先生进了电梯,按下数字后有人打来电话,易先生看到上面的名字将电话接通。
对面传来声音稳重的男音:“大哥,对不起,我们刚才被发现了。”
“没事,她看到你们,也不会多想什么。”易先生很有把握。
对面的人又道:“还要继续吗?”
易先生没有回答:“她和阎烈分手了吗?”
对面的人停顿了下,应了声,“这是我们安插在阎烈身边的人,亲眼看到的。”
为了证实,眼线也差点暴露。
易先生声音总算不再冷淡:“辛苦了。”
他其实很欣慰,再听到对方的声音,那是个叫轩子的男人,轩子可以为了兄弟拼命,也可以替自己大哥入狱。
易先生却感觉得到,轩子出狱后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忠心,却看上去总是心思沉重。
一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人,包括易先生自己,可他的心没法改变。
易先生回到家,走到阳台能看到楼下偶尔有三三两两的人相伴回家。
可他身边的位置始终是空的,他的手始终握不住那个女人的手,她太容易逃走,一个曾经背叛自己想要他命的女人,本来应该是最危险的。
易先生把烟点燃,漆黑的眸子看进冷夜。
慕心甜手机一遍遍接到易先生的电话,她一个都没有接,可易先生还是很有耐心,他大概早就知道她不会接,也没打算等她接通。
慕心甜把手机静音后丢在床头,吃了药,蒙着被子一觉睡到天亮。
天不亮的时候,易先生就下了楼。
阎烈的车还在,他一个人坐在车上,手底下的人打开电话,“阎少,码头要进货了。”
“知道了。”
阎烈发动引擎准备离开。
易先生走下台阶,阎烈开出几米的车停在易先生面前。
驾驶座的男人放下车窗,易先生看到阎烈的表情。
阎烈根本就不信易先生那一套,什么易先生,摆明就是林宜修本人,可慕心甜要是不信,谁说都不管用。
易先生好像也吃准了慕心甜这一点,才能报复到现在。
阎烈喉间发出冷笑:“易先生 。”
他每个字都咬得很重。
易先生嗯了声,双手插在大衣口袋,天很冷,可他穿得不厚,尤其早上这个时间空气好像能结冰一般。
“你既然没胆量找她,也不用在楼下守一整晚。”
“这是我的事。”
易先生不置可否,可他的话充满挑衅:“可你也肯定明白,我要她,她是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这四个字让阎烈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