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心甜心头恍惚,刚才林宜修说的话竟然无比自然,她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话以前没听林宜修说过,以后兴许也不会,慕心甜见二老正跟浣浣说话,倒是觉得自己一定是弄错了。
林宜修握住慕心甜的手,放在自己膝上:“不信吗?”
“什么?”慕心甜没反应过来。
“我爱你。”三个字从男人薄唇逸出。
慕心甜脑子一懵,她是彻底懵了,多少理智也换不回来。
林宜修眼底有股深邃的感情被揉开了,一点点把慕心甜给溺进去,等她想清醒已经来不及脱身。
慕心甜挣扎了两下手脱不开,只好放弃:“我信。”
“这是你自己说的。”林宜修笑道。
慕心甜总觉得像是被他揪住了小尾巴。
李嫂上最后一道汤时,正听见他们聊天,忍不住插嘴说了句:“可不是,先生和太太平时就特别恩爱。”
“恩爱就好,”林维源点头,“你们好好过,我跟你们妈就不操心了。”
“你们恩爱归恩爱,可别把我的小孙子教坏了。”林慧娴看见两人的小动作,旁边揶揄。
慕心甜轻咬住下唇,抿了抿,舀勺汤和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林维源看着浣浣的小样子哈哈大笑:“浣浣真机灵。”
吃过饭林慧娴陪着浣浣玩了会儿,慕心甜上楼换身衣服准备上班,她站在穿衣镜前正比划该选那件。
听到有推门声,慕心甜也没回头:“爸妈走了吗?”
“回去了。”林宜修来到房间内,见慕心甜正专注于挑选。
她神色认真,看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盯着镜子里男人的脸回看过去:“你手机刚才响了。”
林宜修嗯了声,也没及时去看,而是站在原地仔细端详慕心甜的脸。
慕心甜被他看得不自在,又想起刚才吃饭说的话,索性转身一手拿一件衣服,她晃了晃:“哪个好看?”
林宜修指着那身稍显正式的小西装:“它就行。”
什么叫就行,果然男人的眼光不能信。
慕心甜转回头又对着镜子比划半晌,还是选了那条把身材包裹出优美线条的连身裙,裙子只能盖过大腿,肩膀的露肩设计也很别致。
林宜修见慕心甜去换衣服,眉头皱了下:“不是不让你穿这件吗?”
“我觉得好看。”
“不行。”
慕心甜有些恼:“我穿衣服你都要干涉。”
“别闹。”林宜修打断她的话,“这件不行。”
慕心甜就是想穿这件,最后还是换上了,她自己喜欢高兴就行,管男人怎么说去。
出来时慕心甜听见林宜修在打电话,她还未走近,林宜修便率先将电话挂了。
见他转身慕心甜半开玩笑:“怕我听到吗?”
“是。”林宜修的回答坦然,让慕心甜出乎意料。
林宜修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圈,见慕心甜还是穿了这条裙子,他个子高,能看到她****柔软的轮廓,男人眼底微沉,慕心甜只当没看见他的脸色。
不这么说还好,慕心甜又想到那个新闻,阴影在脑海挥之不去,慕心甜索性直白问道:“今早爸说的那件事,跟你有关吗?”
林宜修声音带些冷意:“他们敢动不该动的人,就要想到后果。”
慕心甜心里咯噔下:“那就是真的和你有关?”
“你希望有吗?”林宜修不答反问。
慕心甜目光露出犹豫,可这抹犹豫藏得很深,几乎让人无法察觉,林宜修按住慕心甜的肩膀,手指在系着的带子上来回摩挲:“别逃避,说话。”
慕心甜被这种无声的沉默弄得压抑:“我知道你牵扯进去会有危险,”她终于被迫开了口,“林宜修,我希望听你亲口说你跟这件事没一点关系。”
林宜修声音脸色缓和下来,“是,这事跟我没有关系。”
慕心甜并不放心:“别让我担心好吗?”
林宜修眸子浅眯起,点缀些柔情:“好。”
慕心甜点了点头,发现她身子竟然在轻微发抖。
阎烈回到别墅,见客厅坐着几个客人。
一个小弟急忙从旁边走上前:“阎少,他们非要进来,拦不住。”
阎烈摆手让小弟呆到一旁,小弟神色仍战战兢兢。左立跟着阎烈走了过去。
几个堂口的大哥都聚在这儿,看来是有备而来。
为的是什么阎烈心里有数,昨晚上死了个要紧的人,这就来问罪了。
阎烈皮笑肉不笑:“有事?”
他三两步走过去,坐在黑色沙发内动作优雅搭起条腿,目光一扫便将几个人情绪都收入眼底。
“昨晚的消息,你都听说了吧。”有人开口。
阎烈看向说话的龙哥,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有些耳闻。”
“恐怕不只是耳闻,你和这事有些关系吧?”
左立冷笑:“你可别血口喷人。”
阎烈摆手制止左立出声,左立便站在阎烈身后。
阎烈目光一一落向在座众人的脸,这其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偷着高兴还来不及。
阎烈掏出烟,“道老二损失一员大将,不是很好吗?”
龙哥脸色一沉:“阎烈,你别目中无人,你想怎么搞是你的事,可别连累我们。”
“我怎么连累你们了?”左立上前替阎烈把烟点上。
阎烈吸了口,听龙哥冷哼道:“什么交通事故,哄小孩还差不多,别以为能蒙得了我们。”
“哦,你们以为是我做的。”阎烈不冷不热在他们面上扫了趟,声音渐冷,“证据呢?”
几人对视一眼,阎烈这事做的绝,哪留下了什么证据。
“没证据就别他妈来找事。”阎烈眼底骤然一凛,尽显戾色。“事才出几个小时你们就找上门,我还怀疑是你们做的想推到我头上。”
“你别胡说。”龙哥气得涨红了脸,猛地起身。
身旁有人将龙哥拉着坐下:“阎烈,证据不是没有,只要查,只是我们不想查,其中的原因你肯定也都明白。”
“我明白什么?”
“你做的你心里有数。”
“我还就不明白了,你们要不要说清楚给我听听?”阎烈狭长的眼角一勾。
不是他们做的,他们当然容不得被泼脏水,可阎烈有一点说的没错,那边刚出事,他们便坐不住找上了门。
无非是想早点撇清关系,道老二那边也惹不起,他们要自保就要来这一趟。
“道老二死个兄弟是他命不好,别什么账都往我头上算。”阎烈要不是看在白叔面子上,这些人他根本连看都不会去看一眼,阎烈没兴趣再说下去,径自起身上了楼,让左立送客。
回到房间,阎烈从兜里掏出把枪放在床头,上面带了消音装置。他们办事之前早把现场的监控全都破坏,再加上昨晚下雨,想查到他身上?让他们去。
阎烈洗个澡换上衣服下楼,听几个小弟汇报,他懒洋洋地倚在那,一手托着下巴,左立在旁边看得出阎烈心思根本不在这。
小弟们还在喋喋不休,左立使个眼色让他们先出去。
“阎少,这回是不是动作太大了。”左立出声。
阎烈回过神,冷笑:“没弄死道老二,这会儿他也要长点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