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夫人将生辰宴布置在将军府的宴客大厅，宋姨娘虽然请了不少人，可到场的却没几个。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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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将军府交好的世家都去了慕天成那里，毕竟慕天成才是将军府真正的主人，宋姨娘就算有慕老夫人撑腰，恐怕也没几个人肯买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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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天成携着众人候在花厅门口，看到周皇后走来，上前行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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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卿免礼。”周皇后停下步子，颇有母仪天下的风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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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周皇后的手段，慕心乔还是略有耳闻，能从一个小小的歌女当上皇后，若说没有手段，恐怕没人肯相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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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天成在前面引路，一众人等跟着周皇后去了宴客大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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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散后，我在花园后面的小竹林里等你。”楚子期经过慕心乔身旁时，小声说道：“那里有个木亭子，不见不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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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心乔抬头，正对上楚子期似笑非笑的眸子，她正想开口问他，凌落雪就过来催她，她只能将所有的话都咽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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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栖霞山见了一面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楚子期，如果不是今天见到，她都差点忘了他们曾见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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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跟畅通无阻。</p>
当周皇后进了大厅以后，慕老夫人差点没当场愣住，可很快就起来，带着众人给周皇后行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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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老夫人将生辰宴选在这里，只因这大厅是将军府内最大的宴客场所，平日里很少用到。选在这里，一来场地够大，可以大量宴客，二来这里也足够体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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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礼。”周皇后走了进来落坐，看着慕老夫人神色淡淡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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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慕老夫人心惊肉跳，她虽见过周皇后，可还是第一次被周皇后如此“关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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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周皇后看够了，才收回视线：“今天是什么日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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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姨娘正要上前回话，被慕老夫人给拉在后面：“今天是秀娥的生辰，她为将军府日夜操劳，所以府里给她办了个生辰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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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心乔垂眸掩去眸中的冷笑，慕老夫人还真会给自己开脱，这个“府内”就将自己和宋姨娘给摘得干干净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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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周皇后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如果本宫没记错，宋姨娘到现在还没被扶正，一个小小的姨娘就能大张旗鼓办生辰宴，这在整个京城怕是找不出第二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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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姨娘大气也不敢出，她虽不知周皇后想干什么，可周皇后话里的意思她还是懂的。她看向周皇后身旁的慕心乔，心更是提到嗓子眼，毕竟慕心乔才是周皇后选中的五皇子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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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姨娘虽没被扶正，可府内里里外外都是她在操持，让天成在外面没有后顾之忧，天成是个痴情的人，所以这些年来才没提扶正的事。”慕老夫人几句话就将宋姨娘的身份说明，暗示周皇后将宋姨娘给扶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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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家，你怎么说？”周皇后突然问慕天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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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天成上前两步，声音坚决：“臣这一生只有一妻，不会再娶继夫人，免得逸儿与乔儿受委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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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满意地点头，不再多言。她今天来无非就是试探慕天成的态度，如今看来，慕心乔才是他最宠爱的女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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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嬷嬷突然上前，说在外面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她不知该如何处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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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让人将他带过来，季嬷嬷奉命出去，没多久就带回来一个哭哭涕涕的女子，看上去很年轻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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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披头散发，穿着戏服，季嬷嬷走过去拨开她的头发，露出一张眉清目秀的脸来，惊得她倒退了两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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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正准备斥责她，可当她看清那女子的面容时，也惊诧得说不出话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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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天成心下疑惑，走过去看了一眼，声音冰冷：“是谁将你带到将军府的，说出来饶你不死，如若有半句虚假，本将军不介意早些送你去见阎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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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吓得哆哆嗦嗦，只顾着哭，并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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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倒是与我有几分相像，莫非你想杀了本姑娘，取而代之？”慕心乔走过去，看着那女子，冷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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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扑通”一声跪下，扯着她的衣袖：“姑娘饶命，我哪敢杀姑娘，求姑娘放我回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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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心乔抽回自己的袖子，诱哄道：“那就将你知道的都讲出来，或许可以留你一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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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儿，你这是做什么，严刑逼供吗？”宋姨娘突然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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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急什么？我现在就是想用刑，也要经皇后娘娘的许可，姨娘还请稍安勿躁。”慕心乔淡淡扫了她一眼，可宋姨娘却觉得浑身冰凉，那眼神太恐怖：“我这只是问她，姨娘就急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姨娘心虚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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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姨娘有些尴尬地笑着：“毕竟是小家小户的女子，你这样问她会吓到人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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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老夫人上前两步，不着痕迹地将宋姨娘拉到身旁，拍着她的手安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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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心乔不再理会宋姨娘，看向那女子：“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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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始终低着头，不敢抬起：“前两天有一个嬷嬷突然找到我，说是让我扮成这个样子唱戏，等到事成之后，给我一大笔银两，让我离开京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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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明逸脸色阴沉得厉害，他正要开口，却被慕心乔以眼神制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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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太爷这才上前，捋着胡须：“你可知那嬷嬷是哪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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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摇摇头：“不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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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老夫人皱眉，冷笑：“这人都找到了将军府，还能是哪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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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皇后娘娘准许这歌姬找出那个嬷嬷，还臣女一个公道。”实在受不了慕老夫人的虚伪，慕心乔不紧不慢地开口。</p>
周皇后让季嬷嬷带着那女子下去，慕天成让慕越将府内所有的嬷嬷叫到一处，然后让那女子辨认。</p>
凌落雪并不多言，自始自终陪在慕心乔身旁。</p>
一盏茶后，季嬷嬷与慕越一道回来，他们身后跟着卢嬷嬷。</p>
“小姐，冤枉啊，求您看在奶妈我将您养大的份上，救救奶妈呀。”扑到慕心乔脚下，卢嬷嬷杀猪般的嚎叫着。</p>
慕天成一脚将卢嬷嬷踢飞，卢嬷嬷只觉得胸口一痛，紧接着一口鲜血喷在地上，看上去触目惊心。</p>
“冤枉？你平日倚老卖老欺负乔儿年幼，我不与你计较，可现在你竟然动起了毁乔儿名声的心思，本将军如何能容你？”看着趴在地上的卢嬷嬷，慕天成只觉得怒从心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