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战群臣之后朱栩曾经找朱泓推心置腹地谈过一次,朱泓倒是很痛快地承认了,说他早就喜欢上了谢涵,说他之所以上战场其实就是想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一无是处的纨绔,然后好向谢涵提亲。
当然,想证明自己不是纨绔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朱泓觉得自己文肯定不成,他没有耐性坐下来念书写文章,而他又自认自己有点小聪明,喜欢挑战,喜欢刺激,所以便选了上战场。
如此一来,既可以为皇上分忧,又能保家卫国,同时还能彰显自己的价值,所以他觉得目前这样很好。
他是觉得好,可朱栩却心里没底了。
到底谁是因为聪明谁是因为细作才先知先觉的,这个很重要,他必须要搞清楚,这关系到这场战事的输赢。
看着手里的捷报琢磨了半天,朱泓向王平招了招手,耳语了几句,王平脸上一愣,继而点点头,弯腰出去了。
而朱栩在王平走后,刚提笔打算给朱泓写一封密信,只见外面太监报朱浵求见。
朱栩大致猜到了朱浵所为何来。
朱澘和顾铄的亲事定了下来,太后的身子也好转了,这些郡主们也该回他们的封地了。
原本依太后的意思的确是想把这些郡主留下来和那些邻国的王子世子们联姻,可谁知她还没来得及操办这件事便病倒了。
这个时候,这些王子世子们哪里好意思留下来打扰,便纷纷告辞回去了。
太后见此倒也没觉得有多遗憾,以为这就是天意,正好皇上和皇后也不是很赞同这件事,于是,便征求了这些王子和郡主们的意见,为他们指配了几门亲事,其中就有朱澘和顾铄的。
如今朱澘要回幽州了,朱栩猜到朱浵肯定会借口送朱澘也跟着回幽州,他也想上战场。
其实,自从得知朱泓去战场之后,朱浵便向朱栩提过两次也要上战场,不过都被他驳了回去。
而这次朱浵显然是铁了心,摆出的几点理由也很充分,论年龄,他是哥哥朱泓是弟弟;论文采武功就更不用说了,不管是实战对打还是对兵法兵书的研读,他都甩朱浵几条大街;论身高论力气,他也比朱泓强。
所以没有道理朱泓能去而他不能去,他也想为皇上分忧,也想守住幽州,因为幽州也是他的家。
朱栩沉吟片刻,最后同意放他回幽州,至于他去不去战场,他不参与意见,让朱浵去问他父亲,如果他父亲准许的话他自是没有意见。
不过朱浵走后,朱栩看着他的背影思忖了很久,然后再低头给赵王提笔写了一封信。
朱澘回到幽州的第二天便上门来看望谢涵了,谢涵这才知道她回来了。
“恭喜郡主,贺喜郡主,不知郡主如愿否?”谢涵看见朱澘只带了两个贴身丫鬟来,便笑着打趣了一句。
现在的谢涵总算明白朱澘为什么会一而再地试探自己和顾铄的关系了,原来是她早就相中了顾铄。
这门亲事如果不是事先征求过朱澘的意见,不是事先问过赵王和王妃的意思,朱氏不可能贸然求娶的。
要知道,朱氏现在还在重孝在身,她根本就不可能进宫去求见皇后,因此,肯定是找别人替她替的折子。
而皇后如果没有问过徐氏的意思也不可能贸然答应这门亲事,前有徐氏之鉴,后有朱泓为例,皇后也怕这些世家们闹事。
“什么如愿不如愿,正经该恭喜的是谢妹妹,谢妹妹才叫如愿,我们算什么?”
谢涵一听这话立刻拉下脸,“郡主既然不相信我,那么请回吧。”
“好了,谢妹妹,我不过是这么一说,你生什么气?”朱澘说完上前搂住了谢涵,并挥了挥手,她身边的两个丫鬟当即退了出去,司书和司琪互相看了一眼,也去外面守着了。
朱澘一看没有外人了,这才拉着谢涵上了炕,“好妹妹,
这里也没有外人,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认识我二哥的?我实在是好奇,你就说说吧。”
“我说过……”
谁知谢涵刚一开口,朱澘便打断了她,“我才不信你和我二哥真的什么没有,你可别告诉我那双手套不是我二哥送你的?还有,尹嬷嬷每个节礼都不错的给你送东西,你可别说你不知道什么意思。”
“郡主这话真是新鲜,你母妃也打发金嬷嬷给我送过好几次年节礼,难不成你母妃也对我有什么想法?”谢涵试探道。
“这话真不假,我母妃不止一次地夸你好,她还真相中了你,可惜就是你年龄太小,原本想着过几年再提这事,哪知道皇上突然要选才女,我母妃昨儿还说后悔让你当什么魁首呢。”朱澘笑道。
谢涵听了这话不置可否,她在猜测朱澘的来意。
朱澘是单纯地来看她还是带有别的什么目的?
“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朱澘见谢涵扯了扯嘴角却什么也没说,猜到了谢涵的意思。
“自然不信,在京城的时候你还劝我嫁给皇上呢。”谢涵故意噘嘴说道,以示不满。
“什么话?我那是试探你,还说呢,明明有喜欢的人就是不告诉我。”朱澘敲了下谢涵的头。
“我的郡主大小姐,我再说一遍,我那会压根就不知道他是你二哥,当时他和你大哥在一起,穿的是麻衣,我哪能想到他们两个就是尊贵的王子?”
“还说呢,说起这事来我就不服了,我大哥不比我二哥优秀多了,为什么你没有看上我大哥呢?”
谢涵听了笑了笑,原来这就是对方来的目的。
只怕这个不服的并不是朱澘,而是朱浵吧?或者说,还有一个徐氏。
“当时我才刚七岁,哪里懂这些?”说完,谢涵瞋了对方一眼,知道这个回答她肯定不会满意,又道:“不过说真的,当时我是真害怕你二哥,动不动甩鞭子,可你大哥也不像好人,他追我追到了书坊。”
谢涵把和朱浵在书坊的对话告诉了朱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