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战成名,谢涵忽然想起朱泓和朱如松,是不是可以让他们两个做点什么来积攒一点名望?
可问题是朱泓远在京城,朱如松的能力有限,且谢涵委实不想和他接触太多,她怕自己到时抽不了身。
指望不上这两人,谢涵琢磨着不如她自己来做点什么准备事宜。
她知道鞑靼人善于骑射,而且他们喜欢在晚上偷袭,她完全可以在鞑靼人攻城的前一两天在他们来的路上埋上倒插的木箭,当然,铁箭最好,可铁是战略物质,普通人不能问津,因此,谢涵能做的便是把木箭削锋利些。
想到这,谢涵和高升商量了一下,打文福回了一趟乡下,让村民们忙完秋收削点木箭,她自己出银子收购。
此外,谢涵打算借着送中秋礼的机会去一趟李家,她知道李尧至今仍在镇守海宁,也知道海宁今年入冬前会有一场恶战,因为鞑靼人会过来抢掠过冬的粮食衣物,谢涵是想通过梁茵提醒一下李尧,既然鞑靼人喜欢在夜间偷袭,李尧完全可以通过在边境线种上荆棘或者插上木箭的做法来阻止鞑靼人的偷袭。
尽管这种荆棘和木箭不会对鞑靼人和马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马匹踩到这种尖锐的东西肯定会嘶叫,会造成混乱,甚至可能会狂奔,如此一来,战斗力肯定得打一个折扣。
谁知谢涵刚预备了东西要出门时,梁茵带着新月进门了,她是来给张氏送节礼的,顺便也给谢涵送了几匹衣料和几样饰。
原来她是来答谢谢涵的。
前两天她刚收到了李尧送来的信件,说是大夏的人马和鞑靼人遭遇了几场恶战,这些鞑靼人没等到入冬就开始来抢粮食了,因为他们知道秋收的季节到了。
李尧没法,忽地想到了谢涵的村墙,便带着士兵在边境上埋了不少木箭和荆棘,同时也在村口挖了不少陷阱,随后他亲自带着人马在村子里守株待兔,守了七天七夜,终于守到了那些鞑靼人,打了一个漂亮的伏击战。
“你姨父说了,多亏了你这个法子,你是不知道,这些鞑靼人有多可恶,白天知道我们的人会出城巡逻,他们一般不出来,晚上知道我们的人得进城守城,他们就开始进村了。这半年多,捉迷藏似的打了几个来回,你姨父是一个好觉也没睡上,这不,眼看着今年的最后一季粮食要收了,他又开始上火了,得亏想到了你这个法子。”
“那就好,表姨要不说,我还想着去提醒一下表姨呢,这不,礼单都准备好了正准备出门时你就来了。”谢涵笑着回道。
这对她来说了可真是一个好消息,不管是冲梁茵还是冲大夏的子民,谢涵都不希望李尧出事。
因为谢涵知道上一世的海宁会在两年后失守,李尧的下场是什么谢涵不清楚,但她知道正因为海宁和榆关的失守所以鞑靼人才会围攻幽州府城,所以这一世她得想法帮李尧守住海宁。
可问题是她人微言轻,太过出格的事情也不敢做呀。
这木箭和荆棘好歹是过了明路的,她不怕,可战争的先机要暴露了只怕她离死也不远了。
想到这,谢涵拉着梁茵道:“我从书上看到鞑靼人生性残暴,还是得提醒表姨父一声当心他们来报复,要是可能的话,在海宁城外也种些荆棘木箭之类的东西,谨防他们冬天攻城。对了,表姨母,我看过历史上的官渡之战,曹操当时命将士们挖了很多壕沟挡住了袁绍的兵马,后来又带人去偷袭了袁绍的粮草,我觉得表姨父不妨可以借鉴一下。”
多余的话谢涵没有再说出来,她知道鞑靼人习惯住在帐篷里,他们的粮草和战马都是在帐篷附近,这偷袭能不能成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要天时地利人和几样占全了,这就要看李尧有没有这脑子有没有这运气了。
“官渡之战?我回去好好找找,回头给你姨父送个信,你是不知道,他这口气憋了十多年了,早就想着一雪前耻,如果海宁守不住……”
后面的话梁茵没有说下去,但谢涵从她脸上的表情猜到了如果海宁失守李尧的下场是什么。
正待说几句什么话来安慰安慰梁茵,只见新月气呼呼地进来了。
“怎么了,谁敢给我们二姑奶奶气受?”谢涵问道。
“出什么事了?不是告诉你了,不许生无谓的气,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梁茵也忙问道。
谢涵这才知道新月怀孕了,“好啊,二姐,这么大的喜事也不给我们送个信来,太不够意思了。”
谢涵真心为新月高兴。
因为她听吴氏和张氏念叨好几次了,说新月成亲也四五个月了,肚子却没一点动静,她担心梁茵会不会因此责怪上新月。
“我,我……”新月脸红了。
饶她再大大咧咧的性子,说到这种事情也是会害羞的,更何况,她也才新婚不到半年。
“对了,刚才到底为啥生气?”梁茵把话题扯回来了。
“还不是顾家的那谁,也就是小妹的什么堂舅娘,正跟祖母在前头说话,说是来送节礼,我看是来添堵的。”新月说到这事就十分气愤,一屁股坐了下来,吧啦吧啦把在前头偷听的话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原来,纪氏果真是为弯月来的。
谢涵不知道的是,那天她和弯月离开后,沈岑问明了事情的缘由,觉得顾錾有些小题大做了,便让他给弯月好好陪个不是,说他不该把人家小姑娘气哭了。
顾錾哪里是会轻易服软的人,一听沈岑让他去给弯月道歉,便指责沈岑是爱屋及乌,怕他得罪了弯月会牵连到他。
沈岑脸皮本来就薄,再加之他对谢涵确实有点不可对外人言明的心思,于是,便和顾錾吵了起来。
顾錾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吵过之后两天没去找沈岑,纪氏察觉出不对劲了,问顾錾,顾錾不说,最后从顾鏊处把话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