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楞着干嘛,还不快上!”那领头第一次在下属面前如此丢脸,忍不住对他们喝道。
“是,头儿!”
那黑衣人渐渐向拓拔伊扎他们两人逼近,拓拔伊扎与拓拔赫格已经手无寸铁,只能不停的向后退去,突然,拓拔伊扎一脚踏了空,转身一看,身后竟是个悬崖。
“你们无路可退了!还不给我快快受死!”那领头幸灾乐祸的笑一笑,看向拓拔赫格的眼神却是十分恶狠。
两人这时站在悬崖边缘,如今跳是死,不跳也是死。很快,两人对视一眼,牵起了手,一同向身后倒去。
那些黑衣人见此不禁有些惊讶,立刻上前查看,才发现夜太黑,看不见任何东西。
“头儿,这该怎么办?”其中一个黑衣人问道。
“人死了才是我们的任务,明早去查看一下,死要见尸!我们走!”那领头看着那漆黑一片的崖底,微微眯起的眼睛闪烁着一抹冷光。
“是,头儿!”那黑衣人齐声答道!
“怎么样了?死了吗?”赞木见那黑衣人的头儿回来了,急忙问道。
只见那黑衣人的领头完全无视了赞木,只上前几步恭敬的向那紫衣男子跪下,道“禀门主,已跳崖,很有可能已经死了,明日一大早我们会去崖底找找。”
赞木见那人这般轻视他,很是生气,但打狗还得看主人,所以赞木只能暗自握紧了拳头。
那紫衣男子闻言缓缓转过身来,轻挑嘴角,笑道“可以了,你先下去吧。”
“是!门主!”那黑衣人的领头又恭敬的行了一礼,才退下。
“赞木将军,明日你便开始启程回西凉,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这是自然,只要你答应我的事都能做到,那我自然也会尽心尽力。”赞木轻松的挑了挑眉毛,眼睛里藏着自以为是的光芒。
那紫衣男子瞟了一眼赞木后转身轻嗤,随后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山上的清晨水汽十分的重,晨雾久久不能散去,树叶上密密地铺着一层水珠。
“滴答!”一颗露珠滴在了拓拔伊扎的脸上,那寒冷让拓拔伊扎不由得颤了颤睫毛,许久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拓拔伊扎动了动眼珠,看了看这陌生的四周,心下突然庆幸自己还活着。她尝试着动了动身子,发现除了背后十分酸痛之外,并没有严重的骨折。她抬眼看了看上面,有一棵树横着长在了崖壁上,而树干已经断裂了。拓拔伊扎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下,心下了然,看着那棵树微微笑道“原来是受了你的恩泽,十分的感谢。”
拓拔伊扎费力的抬起自己的上半身,然后气喘吁吁的靠在了一块石头上。她想起拓拔赫格昨晚与她一起跳了崖。她四处的张望,看到了躺在不远处的赫格,隐约可以看到他发白的面容,让人不禁有些心疼。
对了!昨晚他为了救我而受了伤,他会不会因为流血过多或者伤口感染而死去啊?想到这里,拓拔伊扎心里十分害怕与愧疚。于是,她便慢慢的爬向了拓拔赫格。
爬了许久,才终于爬到了拓拔赫格的身边。“赫格,赫格你醒醒,赫格!”拓拔伊扎用力推了推拓拔赫格的身子,却发现他完全没有反应。拓拔伊扎看了看他手臂上的伤口,发现已经有些发炎了,她又伸手探了探拓拔赫格的额头,发现烫的十分厉害。看来,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烧。怎么办,怎么办啊?处理不当可是会出人命的。
拓拔伊扎赶忙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并不是她所熟悉的大草原,她不知道这些草有什么作用。
晨雾渐渐散去,露出了炎热的太阳。阳光灼热的照着拓拔伊扎和拓拔赫格,周围的气温逐渐上升,拓拔赫格的伤口感染的愈发严重,额头也更热了。
“有人吗?救命啊,有人吗?”拓拔伊扎如今只能叫人来了,虽然很可能会打草惊蛇,但是目前的情况容不得拓拔伊扎多想。
“有人吗,救命啊,救命啊!”拓拔伊扎又继续喊着。
“到底是谁在那?”不远处传来一阵男声。
“我,是我们在这里,好汉快来救命啊!”拓拔伊扎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拼命大喊道。
那人顺着拓拔伊扎的声音终于找到了他们。
“好汉,你快帮帮我们吧!”拓拔伊扎终于看到了人,不禁心里大喜。
“小姐,你别太激动,我会帮你的,放心吧。”那人看到十分激动的拓拔伊扎,不禁有些害怕。
“好,那你看看他吧,他伤口感染又发烧了。”拓拔伊扎连忙点头,然后指了指拓拔赫格。
那人见状便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起来。检查完之后,那人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为什么会落崖?”
“我们被人追杀,迫不得已才跳了崖。”拓拔伊扎无奈的说道。
“那他们不会到……”
“快点快点,快找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快点!”远处隐约传来的叫喊声打断了那人的说话,拓拔伊扎不禁紧张看向那人,那人暗自抹了一把汗,他才刚想问,结果就来了。
“你可以走吗?”那人扫了拓拔伊扎全身,没发现有什么伤患之处,怕她是否骨折了便开口问到。
“可以,好汉,你不用担心我了,我们快走吧。”拓拔伊扎听着那声音慢慢靠近,心下越来越紧张。
那人闻言,微微颔首,随即蹲下身将拓拔赫格背起。拓拔伊扎吃力的站起身来,尽量紧跟在那人的身后。
那人领着他们进了一片竹林,来到了一间竹屋门前。“到了,这里就是我和我师父住的地方了,你跟着我进来吧。”那人热情的将门踢开,让拓拔伊扎先进去。
“师父,师父我回来了,师父!”那人一进门便高声喊了起来。“师父,我带了客人来了,你快出来吧师父!”
片刻后,一个老顽童般的声音在拓拔伊扎身后响起德子你吵着我休息了!想死就赶紧说,别惹得我心烦。
拓拔伊扎缓缓转过身去,看到一个头发胡须都花白但却很浓密的六旬老人正躺在树上一脸的不耐烦。
“老先生你好,我是西凉的拓拔伊扎。”拓拔伊扎对着那老人行了一个对长辈的礼。
但那老人仿佛没听见似的,仍旧悠闲的枕着双手躺在树上。
拓拔伊扎见状便自己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跟着那人一起进到屋子里。那人将拓拔赫格放到了床上,然后拿来药箱给他上药。半刻之后,那人将药上好了,拓拔伊扎见状便欲起身道谢,结果被那人阻止了。
那人对拓拔伊扎大方一笑,轻声说道“你不用太过感谢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对了,我叫德子,你呢?”
拓拔伊扎回了那人一个感激的笑,然后说道“我叫拓拔伊扎,他叫拓拔赫格,不管怎样,是你救了我们,所以,我现在郑重的与你道谢。谢谢你,德子!”言毕,她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深深地向德子鞠了一躬。
在空旷的大殿里,黑衣人的领头独自一人跪着,仰望着那高高在上的玄色宝座上的人。“门主,今日我们还未找到尸体。”那领头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与恐惧。
“呵那便算了,你今后留意留意就好了。”找不到尸体?看来他们都还活着,不过没关系,并不会妨碍到我丝毫。因为不管鹬蚌如何相争,或者不相争,作为渔夫的我都不会吃亏的,不是吗?
“是,门主!”
由于公主的失踪,护送队伍只能快马加鞭的赶回西凉。去通报给可汗。终于在赶了整整三天的路之后,到了。
“可汗恕罪啊!”赞木一到部落没有等人通报便径直走进去可汗的帐篷就跪了下去。
可汗本来盼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回家,结果迎来的却是赞木如此莫名其妙的行为。
“公主呢?”可汗不高兴的皱了皱眉,问道。
“禀可汗……公,公主坠崖,生死未卜啊!”赞木一脸悲痛的哭喊着。
可汗闻言,眼前突然暗了暗,他紧紧握住宝座的把手,难以接受的吼道“什么?赞木你不想要脑袋了?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
“可汗,我不是在胡说,我亲眼看到有人逼着公主跳崖,这是公主在崖边落下的皇室玉石。”赞木闻言急忙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石,认真道。
“这是……是伊扎的东西,是她的……”可汗见状赶忙下来,一脸不可置信的将那玉石拿起来,然后一脸绝望的把它放入怀里。半刻之后,可汗缓缓抬眼,眼神里那抹狠厉的杀意让赞木不禁有些发抖。“是谁?告诉我到底是谁!”
赞木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上面刻着一个“羽”字。“可汗,这是大今皇宫里的精英部队羽林军的令牌,他们军纪严明,只有大今皇帝才能差使他们!所以。可汗,我想,肯定是那大今的狗皇帝干的坏事!”
可汗缓缓拿起赞木手中的令牌,越握越紧,那双苍老的眼睛也瞬间布满了可怖的血丝……